第151章 交易
見他受傷,姚鶴晴鞋也顧不得穿,立刻上前。
“無礙,回來的時候遇見幾個土匪。”
他肩膀上鮮血止不住的流,皮肉外翻,露出裏麵森森白骨,十分恐怖,看著楚南傾一副淡然的樣子,當即就紅了眼。
姚鶴晴一怔:“土匪,能打的過你?”
“都是江湖中的高手。”楚南傾打開金瘡藥的瓶子,就要將藥粉倒在傷口上。
姚鶴晴立刻製止:“你這樣傷口恢複的太慢,傷疤也會十分難看。”
楚南傾眯了眯眼,看著麵前的女人:“我還沒嫌棄你呢。”
這就開始嫌棄他的傷了?
姚鶴晴撇了撇嘴,他怎麽沒嫌棄她,前兩日還說配不上他呢。
“取針線來。”姚鶴晴對著門外的暗衛開口。
很快,針線便送到了姚鶴晴麵前,楚南傾麵色發白的看著她,有些疑惑:“做什麽?”
姚鶴晴用紗布沾了白酒。將枕頭消毒,然後走到他麵前:“幫你縫合傷口。”
“這你也會?”
縫合傷口這種做法,他隻在完顏勒的弟弟跟前見過,除了完顏和再沒有人會這種手法,姚鶴晴怎麽可能會?
“這很簡單啊,隻要會縫衣服就好了。”
姚鶴晴笑著,將針線擱到一旁的碟子裏,然後開始替楚南傾清理傷口的瘀血。
“可能會很疼,你忍一忍。”姚鶴晴皺著眉開口。
“無礙。”楚南傾麵色依舊淡然,仿佛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姚鶴晴調整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用力將傷口的瘀血擠了出來,楚南傾悶哼一聲,臉色更白了,沒想到這女人下手這麽重。
刺鼻的血腥味縈繞鼻尖,姚鶴晴頓時覺得胃裏一陣翻湧,更替楚南傾疼。
將傷口清理好,姚鶴晴穿針引線之後,望著那醒目的傷口,有些不敢下手。
“可能會很疼……”姚鶴晴咬唇,支支吾吾的開口。
他坐直了身子道:“總不能比被砍這一刀疼。”
姚鶴晴調整好心態,然後開始下針。
古代的麻藥是十分珍貴的東西,當初兩個人走的急,也沒準備,現在三更半夜的,也沒處去弄。
所以,隻能委屈楚南傾了。
“嘶……”
姚鶴晴下針之後,那種針紮的疼雖然沒有傷口疼的厲害,確也十分難熬,楚南傾不禁悶哼一聲,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說著臉頰往下淌。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姚鶴晴想了想:“不如,我給你唱首歌吧。”
這樣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傷口就不覺得那麽疼了。
楚南傾有些驚訝的看向一旁的女人,她還會唱歌?
“好。”
“人家煙花之地那些賣唱的一首歌可是要不少銀子的,我可是良家姑娘,這一首歌肯定要比她們貴三倍。”
姚鶴晴輕扯楚南傾皮肉上的線,笑著開口。
“那也得看你值不值那個價。”
“瞧好兒吧您。”
姚鶴晴清了清嗓子,然後挑了首應景的詞:“芙蓉城三月雨紛紛,四月繡花針,羽毛扇遙指千軍陣,錦繡裁幾寸,看鐵馬踏冰河,絲線縫韶華,紅塵千帳燈,山水一程風雪再一程……”
聲音清澈,音調婉轉,情意綿綿,楚南傾不禁愣住,沒想到這除了吃就是睡要麽就是撩男人的女人竟然還有這麽好的嗓子,能唱出這樣動聽的曲子來。
腦海中,他仿佛看到了男人為了保家衛國拋妻棄子,妻子苦苦等候丈夫歸來的情景,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動容。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人為你疼,君可見牡丹開一生 有人為你等……”
唱到一半,就在楚南傾聽的入神的時候,姚鶴晴忽然笑場。
男人的俊臉上寫滿了不悅,他冷著臉怒瞪她:“笑什麽!”
姚鶴晴取了剪子,將縫合的黑線剪斷:“人家姑娘都是用針線繡花,我用針線做這種事,這差別太大了。”
將線頭處理好,姚鶴晴又將楚南傾的傷口處理幹淨,然後上了藥取了紗布包紮傷口。
楚南傾沒想到這女人這麽快就將傷口縫合好了,他都沒感覺到疼,見傷口上長短不一的距離,長短不一的線寬,他深深的覺得姚鶴晴的繡工一定差的很。
“繼續唱。”他用命令的語氣開口。
姚鶴晴將紗布打結,然後取了一件幹淨的裏衣遞到他手裏:“這大半夜的,要是被人聽見還以為鬧鬼呢。”
“一百兩。”楚南傾將衣服穿好,看著姚鶴晴開口。
姚鶴晴撇了他一眼:“一千兩我也不唱。”
還真以為她是賣唱的呢,她那不過是糊弄楚南傾的。
“明日我們就回京,早些休息。”楚南傾係好衣服的帶子,然後起身對姚鶴晴開口。
姚鶴晴心裏有些失落:“這麽快,我還想出去轉一轉。”
楚南傾上了床,看著她清秀的臉道:“你若是把這首曲子唱完,我可以考慮多留兩日。”
姚鶴晴眼波流轉,知道這廝是給她下套,想了想,她湊到楚南傾麵前:“隻要讓我親一口,我天天給你唱,都不帶重樣的。”
床上的男人仿佛沒有聽見,開始閉眼休息。
此時此刻,看著男人俊美的容顏,姚鶴晴真想仰天長嘯,老天啊,你是派他來折磨我的吧!
次日一早,姚鶴晴洗漱好就見楚南傾在收拾包裹。
看著桌上豐盛的早飯,姚鶴晴一點胃口都沒有:“不會吧,我們真要回京啊?”
“誰像你一樣,整日無所事事。”楚南傾擦了擦自己的佩劍,然後開口。
“你受了那麽重的傷,舟車勞頓,怕是會影響傷口恢複,不如我們再休息兩日?”
她身體剛好,還想出去轉一轉,好好看一看這古代的江南小鎮。
“無礙。”
姚鶴晴抓狂,無礙無礙,她有礙行不行?
“不就那首歌嗎,我給你唱完行不行?”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
楚南傾點頭,然後坐在姚鶴晴的對麵開始用早飯。
隻是他傷的是右側的肩膀,右手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
看著他白著一張臉,艱難的用左手夾菜,姚鶴晴於心不忍,畢竟是因為她楚南傾才會來江南的。
“我來,”
將剩下的半個包子塞進嘴裏,姚鶴晴替他盛了一碗粥,然後湊到跟前開始投喂。
看著她一副嫻靜的樣子,楚南傾滿意的道:“這才像個女人。”
“我平時不女人嗎?”姚鶴晴將湯匙裏的粥狠狠地塞進楚南傾的嘴裏,不滿的開口。
“現在就不像。”楚南傾開口。
姚鶴晴氣的真想掀桌子,可是必須如今的情況,她隻能隱忍。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坐在馬車裏,姚鶴晴一臉幽怨。
“我都答應給你唱歌了,怎麽還要走?”姚鶴晴頓時覺得委屈。
“客棧人多眼雜,我在郊外有一處別院,那裏清靜安全。”
姚鶴晴一聽,高興的不行:“那太好了!”
風和日麗,萬裏無雲。
楚南傾的別院雖然不大,但卻十分精致,被打理的也很幹淨,院子正中間的兩顆合歡開的正是燦爛,一白一紅,鮮明的對比。
他一身白衣站在合歡樹下,嬌豔的花朵落在他的周身,那畫麵美的脫俗。
“我們住多久?”姚鶴晴看著他璀璨的星眸,笑著問。
“後日啟程。”楚南傾淡淡的開口。
姚鶴晴收回目光,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要是一輩子就這樣安靜清閑的度過,那該多好。
“你受了傷,之前我病了又是你在照顧我,晚上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露一手,算是給你補補。”
“我也想補一補……”
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姚鶴晴抬頭望去,見了來人很是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