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沒天理

  除了蕭景然之外,連蘇青洲都給楚南傾送了禮,姚鶴晴忽然有種郡主府要易主的感覺。


  不行,這些吃裏扒外的,看我將來怎麽收拾你們!

  沒一會兒,楚南傾麵前已經堆滿了各色珍寶,姚鶴晴磨牙,有種掀桌子的衝動。


  將目光落在那裝著紅寶石手鐲的盒子上,姚鶴晴伸手就要拿過來。


  紅寶石鮮豔奪目,手鐲做工精致,是她喜歡的類型,再說這玩意兒楚南傾又不能帶,她留著正好。


  她胖嘟嘟的小手剛碰到那盒子,姚鶴晴手裏的折扇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她的手背上。


  一抬頭,就對上男人深邃且幽冷的目光,姚鶴晴心下一寒:“好……漂亮……”


  好漂亮,她想要。


  男人冷嗤一聲,然後將那盒子遞給了一旁的冷清:“我記著過兩日就是聞小姐的生日了,這鐲子送她正好。”


  姚鶴晴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俊臉上,這東西花的可是她的銀子,竟然要送給聞諾諾,真是沒天理,沒天理了!


  “啊……”


  “閉嘴!”


  姚鶴晴剛想哭天喊地的耍上一陣,男人忽然冷喝一聲,然後又道:“再哭就把你的糖喂狗。”


  姚鶴晴立刻閉了嘴,她將那一匣子糖果緊緊的抱在懷裏生怕被楚南傾搶走,你才是狗!


  宴會開始,諸位俊俏的男寵們挨個朝著楚南傾敬酒,說著恭維的話,姚鶴晴覺得太虛偽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直到姚鶴晴聽的快要睡著的時候,拍馬屁的程序才走完,蘇青洲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開口道:“上歌舞!”


  隨著絲竹聲響起,一個個相貌豔麗身材婀娜的舞姬上了場,她們舞步偏偏,舉手投足間盡顯妖嬈,那飽含深情的目光落在楚南傾的身上從未移開。


  這頓飯吃的太憋屈了,姚鶴晴實在是受不了了,打了個哈欠然後扯著朗月的袖子開口:“困,睡覺……”


  朗月立刻將座位上的姚鶴晴扶起來:“那奴婢帶郡主回房間休息。”


  “那些個男寵每個月的份例是多少?”


  回了主院,姚鶴晴一屁股坐在軟榻上沒好氣的問朗月。


  “大概三十兩左右。”朗月想了想然後開口。


  那麽多?

  姚鶴晴臉色不好,想想三十萬姚家軍曾過著吃野菜啃樹皮的日子,再看看這些靠臉吃飯每個月還能拿三十兩的小白臉們,姚鶴晴拳頭緊握:“以後每個月隻給他們五兩。”


  “這怎麽能行?”朗月覺得不妥:“這份例是錦妃娘娘定的,就想讓那些公子們拿了銀子能善待您,這要是從三十兩直接減去二十五兩,錦妃娘娘那裏也不好交代啊。”


  “我不管,反正您們想辦法。”


  姚鶴晴的語氣堅定,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我郡主府不養閑人,如今雖然已經入夏卻正是耕種的好時節,咱們後山還空著,讓他們去給我種地去。”


  敢拿著她的銀子去巴結別人,有你們好看的。


  “啊?”星辰和朗月對視一眼,差點驚掉下巴,星辰靠過來支支吾吾的開口:“郡主,咱們這麽做,他們一定會對您的智商產生懷疑的。”


  剛當著姚鶴晴的麵送完禮,被扣了份例不說,還要被趕去種地,這也太過了些。


  “找蘇青洲,讓他想辦法,這件事弄不好就別讓他來見我。”


  反正家宴的事情是他操持的,想起他給楚南傾送的禮,姚鶴晴更生氣,他什麽時候給自己送過東西。


  吃她的,喝她的,拿她的,就連他做官都是她出的主意,可不能讓他一直這麽得意下去。


  “朗月姐姐在裏麵嗎?”外麵忽然傳來小丫鬟的聲音。


  朗月看了姚鶴晴一眼,這才出了門,沒一會兒人就進來了。


  “什麽事?”姚鶴晴納悶的問。


  “公子們正在表演才藝,三皇子問您去不去看一看。”


  “去他個大頭鬼!”


  一個個吃裏扒外的,送禮拍馬屁,竟然還獻藝,姚鶴晴氣不打一處來,不收拾他們真是對不起自己那些銀子。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楚南傾被人扶著進了房門,折騰了那麽久,他有些吃不消,將宴會的事情交給蘇青洲然後便回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


  看著床上正用一隻手剝著糖果皮的姚鶴晴,楚南傾原本慘白的臉瞬間黑了起來。


  姚鶴晴嘻嘻笑著,將身體挪到床裏麵,給楚南傾留了一少半的地方:“快來!”


  收了郡主府那麽多禮,我不來惡心惡心你豈不是吃了大虧了。


  楚南傾環顧四周,竟然沒看見兩個侍女的影子,這人是扔到這裏就不管了?


  朗月端著夜宵去跟完顏勒學醫術去了,星辰去探望左亞,姚鶴晴這裏自然就沒人了。


  “這兩個侍女這般不盡心,看來要給你尋兩個聽話懂事的。”


  “吃糖。”姚鶴晴將剝好的水果糖朝著楚南傾遞了過去,一副巴結的樣子,別給她添人啊,這要是多了外人,她豈不是還要沒日沒夜的裝傻?

  楚南傾冷哼,任由冷清幫著脫了外衣。


  冷清看著床上的胖女人,眼裏一陣嫌棄,有句話叫鮮花插在牛糞上,如果把自家主子比作鮮花,那姚鶴晴可是正經八本的牛糞。


  “主子,屬下替你換藥吧。”


  冷清取了一旁裝著紗布和傷藥的盒子放在桌上,然後對楚南傾開口。


  姚鶴晴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看來今天這一趟是沒白來,竟然能一飽眼福!

  就在她巴巴的等著楚南傾脫衣服的時候,他忽然走到床邊,一抬胳膊,厚重的床幔便落了下來。


  就在姚鶴晴一陣惋惜的時候,頭頂傳來男人的警告聲:“如果敢偷看,我就把你趕出去!”


  姚鶴晴眼裏閃過一抹狡猾,你說不看就不看?我可是個傻子,幹什麽聽你的話?

  她緩緩坐起身子,然後悄悄掀開了床幔的一條縫隙,晶亮的眼睛就落在了正在換藥的楚南傾身上。


  他潔白的裏衣半掛在身上,露出結實健碩的胸膛,冷清緩緩取下紗布那醒目的箭傷便映入眼簾。


  看著他外翻的皮肉和依舊流著血的傷口,姚鶴晴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麽重的傷,旁人早就昏迷不醒了,他竟然還能行動自如,真是太牛逼了。


  “刺殺的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楚南傾皺著眉,忍著傷口的疼問。


  “跟朱雀營有關,莫離已經帶人去了。”冷清回道。


  姚鶴晴一怔,朱雀營不是蕭景然的?他的人刺殺楚南傾他不知曉嗎,如果知道的話,怎麽可能還這樣肆無忌憚的呆在郡主府?


  楚南傾冷哼,看了床幔裏的人影一眼:“哼,他們能有這等本事,蕭景然也不會在郡主府藏身了。”


  姚鶴晴躺回床上,心裏也是疑惑,對啊,蕭景然也算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什麽一直在她的郡主府?

  原本以為蕭景然是為了姚家軍的兵符和兵符裏麵的藏寶圖,可是聽楚南傾的意思好像並不是這麽回事,那蕭景然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就在姚鶴晴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厚重的床幔忽然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挽了起來。


  冷清一邊收拾桌上的紗布,一邊警告姚鶴晴:“郡主,三皇子可受了傷,你當心些,膽敢亂來,就把你扔到山裏喂狼。”


  姚鶴晴鼻孔出氣,喂你個大頭鬼,你要是敢,唐叔和鄭叔一定扒了你的皮!


  待冷清離開,楚南傾才緩緩躺下。


  仿佛把姚鶴晴當作空氣,看都沒看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看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姚鶴晴吞了吞口水,真想抬手在她臉上摸一把。


  可是想想,他們還沒有成婚,她就厚著臉皮睡人家的床,那些個男寵們表麵上對楚南傾恭敬,暗地裏肯定也是瞧不起他的,覺得他跟他們一樣都是以色侍人,她覺得楚南傾能隱忍到這份上,能把她從床上丟出去也算不錯了。


  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藥香,姚鶴晴歎了口氣,算了,今晚先放過他吧。


  姚鶴晴做了一個夢,夢境中三十萬姚家軍皆是身首異處,血流成河,一個蒙麵黑衣刺客將明晃晃的冷劍刺進了她的胸膛。


  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姚鶴晴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嗓子。然後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上的男人不知從哪摸出了一顆夜明珠,原本昏暗的光線頓時明亮了幾分。


  “做噩夢了?”他聲音磁性而低沉,讓姚鶴晴狂跳不止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嗯,怕怕!”姚鶴晴立刻裝作一副呆傻的樣子點頭道。


  “能見什麽了?”楚南傾又問。


  “……”


  “主子,出事了。”


  姚鶴晴還沒等開口,外麵忽然響起冷清急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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