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孕

  幸好朗月離的近,在姚鶴晴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服了一把:“郡主,您怎麽了!”


  “你……怎麽回事?”


  原本以為是姚鶴晴在玩鬧,楚南傾本想訓斥,可是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樣子,立刻放下碗筷,急忙上前。


  姚鶴晴捂著肚子,一張臉都糾在了一起:“肚肚……肚肚疼!”


  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感受著腹部刀絞一般的疼,渾身都在顫抖。


  “快,請府醫!”楚南傾說完,立刻將人抱到床上。


  “疼……”


  姚鶴晴蜷縮著身子,整個人在床上打滾。


  即使疼的再厲害,姚鶴晴依舊思維清晰,她這種情況並不像中毒,可是腹部撕心裂肺的疼也不像來了月事的情況,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不知怎的,姚鶴晴忽然感覺整個人都掉進冰窟裏一樣,渾身冷的不行,感覺整個人都要凍僵一樣。


  “忍一忍,大夫馬上就來。”


  床前的楚南傾看著姚鶴晴蒼白的臉色,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難得的溫暖,讓姚鶴晴本能的抓住楚南傾的手,然後整個人都往他懷裏鑽。


  楚南傾身子一僵,想將人推開,可是看著她一臉痛苦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占他的便宜,索性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不怕……”


  “嗚嗚嗚……好冷……”姚鶴晴打著哆嗦,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


  她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中,那種徹骨的寒意讓她永世不忘。


  男人立刻扯了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然後立刻吩咐冷清:“快端個火盆來!”


  冷清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如今已經是快端午,天氣漸漸炎熱起來,這要是生了火盆,屋裏肯定熱死了。


  “快去!”見他遲疑,楚南傾冷喝一聲。


  沒一會兒,府醫就被朗月拎來了,他隻穿了一身單薄的裏衣,看樣子剛起床。


  “郡主用飯的時候忽然肚子疼,快瞧一瞧!”朗月將人拎到床邊,急忙開口。


  府醫立刻給姚鶴晴把脈,片刻之後,臉色大變!


  “把郡主的吃食讓老朽瞧一瞧!”他一邊捋著花白的胡子一邊開口。


  星辰指了指外廳的飯桌:“都在那擺著,還沒動過。”


  府醫從藥箱裏捏了銀針,立刻大步走了過去。


  “冷……冷……”


  床上的姚鶴晴即使蓋著被子,即使縮在楚南傾的懷疑,依舊感覺冷的不可救藥,鼻尖縈繞著的熟悉的冷香,她抬頭看著楚南傾俊美的側顏,半點輕薄他的心思都沒有。


  “怎麽樣了!”朗月見府醫半天沒個結果,立刻詢問。


  “無毒啊!”


  “不應該啊,用飯之前郡主還好好的,這飯還沒有吃完就這樣了,一定是這吃食有問題!”星辰在一旁急的團團轉。


  府醫也是一臉焦急,想了想,直接丟了手裏的銀針,取了碗筷將桌上的飯菜都嚐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結果。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府醫丟了手裏的碗筷,又回到床邊給姚鶴晴把脈。


  此時的姚鶴晴已經渾身冷汗,她緊咬著牙關整個人都在哆嗦。


  “郡主,那裏疼?”府醫一邊給她把脈,一邊問。


  姚鶴晴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肚肚疼……啊嗚嗚……”


  “脈象如何?”楚南傾冷聲問。


  “郡主是吃了至寒之物所導致,除了五髒六腑受損,更重要的是……”話說到一半,府醫看著姚鶴晴的目光滿是同情和心疼。


  見他的表情,姚鶴晴心裏頓時沒了底,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如何!”楚南傾急忙問。


  “郡主患了血寒症,以後怕是不能有孕了……”


  哭聲戛然而止,姚鶴晴受到了很大打擊,整個人都石化,她目光冰冷的看著正抱著她的俊美男人,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想她有孕的人,應該就是楚南傾了吧。


  如果她嫁給他,她的孩子就是新一任的皇帝,楚南傾登基之後,怎麽會讓一個傻子生的孩子繼承她的江山?

  楚南傾聽了大吃一驚,他一低頭,就對上了女人冰冷的目光。


  四目相對,觸電一般,姚鶴晴立刻回神,繼續哭了起來:“疼……嗚嗚嗚……啊嗚嗚嗚……”


  “眼下先緩解她的疼痛。”


  楚南傾立刻對一旁的府醫開口。


  “那我先給她開一些溫補的藥。”說著,他拎著藥箱就要回藥堂些藥方,臨走的時候府醫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這桌上的東西先別動,老夫忙完了再來研究!”


  姚鶴晴心裏冷笑,這是楚南傾的地盤,如果真是楚南傾的人做的手腳,任由府醫有再大的本事也查不出根源。


  她跟楚南傾吃的是一樣的東西,為什麽楚南傾沒事而她卻成了這副樣子,事實不是明擺著嗎?

  姚鶴晴抬頭,看著男人那張豐神俊朗的容顏,心裏說不出的寒涼,這張好看的皮囊之下包裹的,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嗎?


  說實話,她並沒有覺得不能生孩子有多傷感,她難過的是,把她逼上絕路的,是她未來的夫婿。


  如果沒有和楚南傾訂婚,姚鶴晴不會成為那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會被追殺也不會被人捉弄嘲諷,想想這才多久,她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多幾次了。


  外人再對她冷漠卑鄙都無所謂,可是最狠最絕的,卻是麵前的男人。


  姚鶴晴悲憤交加,再加上身體嚴重吃不消,沒一會兒人就昏了過去,楚南傾就那樣抱著她,眼裏的寒意仿佛凝結成冰。


  “主子,火盆已經點燃了,您還是移步吧。”


  因為已經入夏,管事的翻了好久才把火盆找出來,所以耽擱了些時辰。


  楚南傾病沒有接他的話,反而看向外廳的飯桌:“把廚房所有做飯的人還有接觸過吃食的都抓起來,嚴刑拷問,一定要查出下藥的人。”


  冷清應聲,立刻退下。


  姚鶴晴醒過來的時候,藥已經熬好,喝了藥之後,冰冷的身體緩解了不少,唯獨腹部依舊是冰涼的。


  府醫又開始研究早上的吃食,而楚南傾不知道去了哪裏。


  “郡主,感覺怎麽樣,肚子還疼不疼?”


  朗月一邊給姚鶴晴蓋被子,一邊擔憂的開口。


  姚鶴晴微微點頭,口中卻道:“糖……吃糖糖……”


  她站在就屬於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所以想吃些甜的東西。


  府醫看著她癡傻的樣子,邊搖頭便歎氣,果然是神誌有問題,自己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竟然還有心思吃糖。


  攝政王英勇無雙,本以為就算姚鶴晴癡傻了,至少可以延續香火,下一代能君臨天下也是美事一樁,沒想到……


  姚鶴晴自然不知林府醫心中所想,她將糖塊含進口中,看著屋裏的人已經大汗淋漓,目光落在跟前的火盆上。


  朗月心中明了,抹了一把額頭和臉上的汗水,便叫人將火盆抬了出去,然後將一個湯婆子放在了姚鶴晴的腹部。


  姚鶴晴的目光落在外廳一直忙碌的府醫身上,她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如果府醫能在這吃食裏查出問題,說明害她的凶手可能不是楚南傾。


  如果查不出問題,十有八九是楚南傾已經毀滅了證據,害她的人就是他。


  “林叔,你到底發沒發現問題!”星辰醒著他忙碌的樣子,眼睛都發酸了,實在忍不住問道。


  府醫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肯定是吃食出了問題,但是又查不出哪裏出了問題,真是急死人了!”


  朗月想了想,眼裏閃過一抹精光:“既然是至寒之物,不如抓幾隻有孕的動物來一樣一樣的喂,這樣是不是能分辨?”


  府醫一聽,一拍大腿:“你這孩子是提醒我了,來人,快去抓幾隻母老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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