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用命搏,她怕
白小萌紅著眼眶點點頭,在一邊看著他們拿走了試管。
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希望不要失敗,不要失敗。
可是半響以後,一直都沒有人走進她的實驗室,是出現什麽事情了嗎?
白小萌的心漸漸下沉,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去。
她看到所有人都圍著試驗台,沒有人說話。
白小萌大步走了過去,看到實驗現象以後頓時皺了皺眉頭:呈現出來的現象,不是失敗,也不是成功。
她壓製住心底的悲慟,冷靜的開口:“說明我們又進了一步,把東西拿去化驗成分。”
“是,太太。”
白小萌交代完畢以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可是走進去的那一刻,表情瞬間崩塌,她臉頰的淚水不斷的滑落。
她懊惱的揚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側臉上很快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怎麽辦,又失敗了。
雖然白小萌知道是怎麽回事,卻不能告訴實驗室的人,害怕動搖了軍心。
可是,她怎麽都無法原諒自己。
她明明都研究出了艾瑞拉病毒的疫苗,為什麽研究不出來海拉的》
她看著自己的這雙手,眼淚落在上麵,燙傷了心一樣。
“太太。”
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女人,是一直醫治權玖笙的那個醫生。
白小萌立刻抹掉眼淚,冷靜的看著她:“什麽事?”
“太太,讓我來吧,時間不多了。”
白小萌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不到最一刻,真的不想要做這樣的事情。
白小萌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一樣,無力的靠在了試驗台上。
那一刻,似乎真的到懸崖的邊緣。
現實不得不逼迫著白小萌做出一個決定。
一邊是違背道德,一邊是她最愛的男人。
無論做出那一邊的選擇,對於她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隱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朝著他們逼近。
白小萌抬眸盯著她:“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是的。”
看到女醫生的神情,白小萌深深的歎了口氣,真的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可是要她放棄大叔的生命,她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啊。
白小萌無力伸手擋著眼睛,艱難的開口:“你去準備一下,等我通知你。”
“太太,這件事我不希望實驗別的人知道來跟我搶。”
搶?
這個詞語無端的刺痛了白小萌的心。
白小萌眸光不忍,聲音沙啞開口:“知道了。”
有的時候,其實命運關上了門,不會給你打開一扇窗。
剩下的隻是你一個人在絕望中掙紮嘶吼,最後打破了枷鎖掙脫出來。
那扇窗是自己用命搏來的。
她不會這樣就放棄,一定要博一次。
她不信這樣就到了絕望的地步。
一定還會有什麽辦法的。
白小萌一個人呆在實驗室內,四周的空氣都漸漸凝滯。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緩慢。
白小萌從沉思的數據中抬起頭,她看了眼時間,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
想到大叔跟孩子,白小萌的心才稍微感覺到了一點的溫暖。
她還有家,還有家人等著自己。
果斷脫下實驗服,白小萌回到了九號公館。
她下車的那一刻,看著九號公館的暖黃色燈光,心底終於塵埃落定。
這麽多年過去,她有了一個怎麽都無法割舍的家。
白小萌回到別墅,卻聽到樓上傳來的吵鬧聲。
她眉心跳了一下,慌忙朝著樓上跑了過去。
不可能啊,按照她的計算,大叔不會這樣快發病的。
怎麽會這樣的。
白小萌驚慌失措的跑上樓,看到下人站在房間門口,東西散落的一地。
“媽媽。”
白豆豆跟權星星看到白小萌的出現的時候,頓時跑了過來,臉蛋上麵都還帶著淚痕。
白小萌深呼吸了一口氣,摸了摸兩個孩子:“我在,沒事了。”
她獨自走上前,醫生手裏拿著嗎啡針劑,卻一直不能靠近大叔的身邊。
白小萌紅著眼眶,咬牙看著他:“大叔,是我啊。”
權玖笙五官扭曲在了一起,雙手抱著腦袋,痛苦又狂躁。
有的時候,人到了極限,真的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權玖笙聽到了白小萌的聲音,不過下一秒又被巨大的疼痛席卷。、
痛入骨髓,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著。
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炸。
“把針劑給我。”
白小萌伸手拿過針劑,上前撲了過去抱著他的腰不放手:“大叔,你忍一忍,很快就沒事了。”
“走開!”
權玖笙察覺到她的靠近,大聲吼了出來。
不要靠近他。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不走,死都不走。”
白小萌幾乎是貼在了權玖笙的後背上,怎麽都不肯放手。
“啊~”
權玖笙痛苦的跪在地毯上,高大的身軀蜷縮成了蝦米。
他把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以免自己真的傷到她。
白小萌眼前變成模糊的一片,抬手抹掉眼淚,拿過針劑果斷的刺入了他血管。
渾身緊繃的男人,固執的彎腰跪在地毯上,雙手死死抱著腦袋。
白小萌扔掉針管,心疼的抱著他。
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顫抖,一點一點的疼到了她的心裏。
“媽媽。”
兩個孩子走到白小萌的身邊,伸出稚嫩的小手抱著她跟那個男人。
他們是一家人。
同舟共濟的一家人。
一直到那個屹立如同雕像般的男人倒下,白小萌心疼的把他抱在懷中,跟著下人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
這個時候白小萌注意到大叔的衣服後背都被濕透。
她騰出手拿過解開他的襯衣紐扣,下一秒她的手頓了頓。
白小萌別過頭看著天花板,盡量不讓自己在孩子的麵前流眼淚。
可是怎麽會這樣呢。
白小萌低著頭給他換襯衣,麵前瘦骨嶙峋的身軀,還是她記憶中的大叔嗎?
什麽時候消瘦得這麽厲害了?
眼淚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掉落在他胸膛上。
淚水在肌膚上麵暈染出了一朵花,順著紋理流淌。
權玖笙緊皺的眉頭動了動,眼皮重得沒有辦法抬起來。
可是,他好像聽到了小兔子在哭。
不要哭。
他舍不得。
可是有一瞬間,他卻不敢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