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有本事吃了我
權玖笙垂著眸,漠然看著盤子裏的肉,上麵隱隱滲出血絲。
牛排被切割成同樣大小的形狀,有條理擺放在餐盤上,像極了藝術品。
短暫的時間,對於她來說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他的側臉熟悉又冷漠,就算是站在他跟前,中間也像是隔著一條銀河一樣。
第一次被他忽視得徹底,她心底有些難受。
她的腳幾乎是不受控製般走過去,停在他跟前,嗓子眼似乎被什麽堵住一樣。
她艱難開口:“大,大叔,你··”
“張嘴。”他突然叉起一塊肉,放在她嘴邊,眼眸沉沉,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愣愣看著他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他嘴角冷冷泛著譏諷:“不願意?”
“不是的,我··唔。”她剛剛一張嘴,那塊肉就放到她嘴巴裏麵,味道可口,肉質滑嫩。
“知道這是什麽肉嗎?”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湛黑的眸似乎被冰水浸泡過,視線落在身上一陣寒冷。
她咀嚼了幾下,並沒有嚐出是什麽味道,口感應該不是牛肉的味道。
麵對他的目光,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淡淡開口:“是兔肉,剛剛宰殺的。”
白小萌猛然一頓,一陣反胃,嘔,居然是兔肉。
她不吃兔肉的。
可是她剛才根本就沒有嚐出是什麽味道,也不知道這個就是兔肉。
她捂著嘴巴扯過餐桌上的紙巾,將東西吐出來。
可是她一想到剛才吃了兔肉,她就渾身不舒服,難受得要死。
她抬頭怒視跟前的人,兩隻眼睛紅彤彤的:“大叔,你是故意的。”
他嘴角惡劣的上揚,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吃了它?”
“···”
她看著他的眼睛,心底的不安,越來越甚。
權玖笙挑眉,勾起嘴角帶著微笑:“因為它不聽話。”
他眉眼帶笑,像是在說動人的情話,可說出口的話卻不寒而栗。
她渾身發冷,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卻落在她身上,又冷又冰。
白小萌脊背一涼,艱難張開小嘴:“大叔,我是因為庸醫他受傷了,所以我才···”
她不是故意要瞞著他的。
她話還沒說完,權玖笙大手一揮,將桌布扯掉,上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被嚇住,呆愣不敢說話。
食物落了一地,也濺了她一身。
他鐵青著臉,將麵前僅剩的盤子推到她麵前,“吃了。”
他聲音冷冷,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味道。
“我憑什麽要吃?”白小萌紅著眼眶,倔強跟他對視。
就算是她瞞著他去見杜子淳,可也是因為他將人打成那個樣子,她過去也是想替大叔做點什麽。
她跟杜子淳根本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
他之前將自己丟下,為了那個女人在M國呆了這麽久,她都沒說什麽。
他憑什麽這樣對她?
“不吃,還是說你想成為這是兔子的下場?”
他伸手狠狠擒住她的下巴,似乎要將她捏碎。
白小萌仰頭盯著他:“有本事你也把我吃了?”
一直在M國陪著那個女人,一回來就對她這麽凶。
她又不是泥人,絲毫沒有脾氣,就這麽任由他拿捏。
他目光陰鷙,淬著冰渣,似乎要將她一點一點淩遲。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他居然鬆開了手。
權玖笙隨意靠在椅子上,抬手將領帶一點一點鬆開,深沉的眸盯著她:“我給過你機會。”
他語調淡淡,她卻覺得警鈴大作,後背發涼。
她抬眸注意到四周的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不見了,諾大的大廳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她轉過頭,他的目光就像猛獸一樣,死死盯著她。
他目光上下打量,似乎是在找從什麽地方下口。
白小萌害怕後退,他刷的一下站起來身來,修長的腿徑直朝著她邁過來。
她警鈴大作,拔腿就跑,跟他隔著長桌,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很害怕。
“大,大叔你,你這樣我很害怕。”
權玖笙將領帶掛在手指上,深邃的眸落在她身上,晦暗莫測:“剛才是你說,有本事將你吃了。”
白小萌心提到嗓子眼兒,她說的吃,跟他說的吃,絕對不是一個意思。
絕對不是。
權玖笙眼神晦暗難懂,扯掉領帶後,露出性感鎖骨,憑添幾分野性:“過來。”
白小萌轉過小身子,拔腿就衝著大門跑過去,可是明明之前開著的大門,現在已經關閉。
她伸出手放在門把手上,作勢就要擰開。
她眉頭緊皺,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沒辦法將它擰動。
她的小手不停拍打門,不管怎麽用力就是打不開。
“抓到你了。”
冰冷的薄唇曖昧摩擦在她耳邊,聲音低沉。
她驚慌回過頭,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熟悉的薄荷味,她渾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
她呼吸驟然停住,聲音顫抖:“大,大叔。”
他僅僅是站在那裏,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她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根本沒辦法挪動一步。
“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學校複習嗎?”
他修長的手指放在她側臉,隨意卷曲她的頭發。
分明是平淡的話語,卻讓她渾身發冷。
白小萌啞口無言,眼神閃爍:“我,我。”
怎麽辦?
大叔明顯就是發現了,她要怎麽解釋?
冰冷的手指狠狠擒住她下巴,語調冰冷:“難道是我不能滿足你,所以你才出去偷人?”
偷人?
難聽的話語像一把利劍,狠狠插進她心裏。
白小萌眼眸收縮,眼眶微微發紅,盡管他話語難聽,她還是想解釋。
固執胎膜看著他:“大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樣子。”
嗬嗬。
他冷笑,黑眸凝視她:“每天瞞著我來這裏偷人,難道是假的?”
“不是這樣的大叔,我···”
“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他眸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
她艱難開口,小臉難過。
終於親口聽到她承認,原本暗沉的眸子,須臾間染上駭人的風暴。
“大叔我承認我瞞你是我的不對,但是你不能平白無故說我偷人,我沒有。”
她每天是來這裏沒錯,但是她沒有偷人,她跟杜子淳清清白白。
如果大叔能夠通情達理一點,她也不會瞞著他。
她著急解釋的模樣,就像犯錯的孩子,越描越黑。
“撒謊。”他眼眸依舊低沉,顯然不信她說的話。
他大手擒住她下巴,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眉頭皺起,被迫跟他對視,那雙眼睛沉悶陰暗,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以前我養了隻小寵物,也是不聽話到處跑,後來,你猜它怎麽了?。”
白小萌眨眨眼,即便是確定了答案,還是開口:“它,它怎麽了?”
他冷峻的容顏,如同冰雪消融,語調卻比之前更冷:“後來我費勁心思找回來,然後我後花園的柳樹長得格外的好。”
白小萌後背竄上來一股涼意,直接湧上頭頂。
這個人好危險。
她腳步剛剛挪動一下,鋼鐵般的手臂將她拉回來,勒得她生疼。
他垂眸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摩擦她的側臉:“我用過的女人,就算是我不要了,也輪不到別人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