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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總要驗驗貨

  她不是白家的孩子?


  這,這怎麽可能。


  白小萌愣愣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不可置信:“媽媽,你在騙我對不對?”


  “咳咳。”陳月虛弱咳嗽,頓了頓:“因為我的孩子不在了,你們又正好同歲,所以我收養了你。那塊玉佩,咳咳咳,玉佩。”


  陳月咳嗽得越來越厲害,激動得嘴唇有些發紫。


  “醫生,醫生。”


  白小萌緊緊拉著母親的手,眼底帶著慌張。


  一群醫生圍了上來,對無法呼吸的女人進行搶救。


  “白小姐,請您先出去。”


  白小萌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麽走出隔離病房的,她雙眼無神,呆愣看著裏麵被包圍的人。


  心底一片荒涼,不知道該有什麽心情。


  她居然不是白家的女兒。


  沒有什麽比這個消息更打擊她了。


  鼻子一酸,眨眨眼,淚水大滴,大滴往下掉。


  他默默站在身邊,垂眸看到晶瑩的水滴不停往下掉,像下雨一樣。


  淚水像是滴落在他心底,酸酸的。


  垂在身側的大手,鬆了,又握緊。


  最後薄唇親啟,帶著他都沒察覺的溫柔:“別哭了。”


  可是小人兒低垂著頭,像沒聽到似的。


  從褲兜掏出潔白手帕,小心遞到她跟前,但是她好像抽泣得更厲害了,冰涼的淚水滴在他手背上。


  有些涼,有些疼。


  白小萌淚水跟線珠子一樣,她轉過身撲到他懷裏,嚎嚎大哭。


  傷心,委屈。


  這段時間所有的不開心,在這一秒爆發。


  小身子陷在他懷裏,小手揪著他襯衣,委委屈屈。


  權玖笙身體僵硬,襯衣被她的淚水侵濕,大手輕柔搭在他肩膀上。


  他沒哄過人。


  特別沒哄過哭泣的女人。


  商場上巧言擅辯的他,此刻竟然詞窮,薄唇抿成一條線,不知道怎麽開口。


  最後幹巴巴開口:“你母親會沒事,我請了M國最好的醫生。”


  她漸漸停止哭泣,耳邊傳來他堅定的聲音,讓人安心。


  可是,她現在腦子很亂。


  剛才母親竟然說她不是白家親生的。


  這句話,硬生生讓她無法呼吸。


  垂眸看到她終於不再哭泣,他抬手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隔離服打開,用手帕輕輕擦拭她的臉頰。


  擦到一半,她卻偏過了頭。


  剛才她實在是一片淩亂,隻想找一個人哭泣,安慰。


  現在理智回歸,一想到她剛剛丟臉的哭泣,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腦子清醒麵對他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沒辦法接受。


  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眼神艱難閃爍了一下,她抬手接過他的手帕,權玖笙原本凝結的雙眸,瞬間消融。


  可因為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碎裂成冰。


  她說:“從之前到現在,我一共欠你多少錢?”


  湛黑的視線略過她的小臉,冷峻的五官深沉,半響,他緩緩開口:“對我來說不多,但對你來說,一輩子也還不清。”


  因為他付出的不單單是錢。


  他冷漠的話語像一把刀子,狠狠戳向她的心。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下場,可她的心,還是有點疼。


  她強撐著抬眸,“那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他眼底帶著冰,語氣也染上了寒氣:“那句話?”


  她死死捏著手掌,眼底閃過難堪:“你說,如果我願意被你包養的話,那些錢就不用還了。”


  嗬嗬。


  權玖笙怒極反笑,嘴角上揚,語調卻散著寒氣:“是,我是說過。”


  “我答應你。”


  她垂在一側的手,緊緊掐著手心,閉眼說出這句話。


  她終於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母親是不會說謊的人。


  醒來見到她就說這件事,肯定是害怕醒不過來,所以才急忙告訴她的。


  她不是白家的千金,而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這樣的她,哪裏來的資格去找白震天要錢?


  而她欠權玖笙的,她一輩子打工也還不清。


  她又不想欠人東西。


  權玖笙薄唇緊抿,五官冷肅,眼眸像是被冰水浸過一樣,落在她身上,涼涼的。


  “你是認真的?”


  他的反問,將她剛才的難堪再次拉扯出來,她閉眼回答:“是。”


  嗬,是。


  他媽的居然說是。


  她這樣,讓他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行為,就像一個傻瓜。


  難道在她眼中,他就是這樣的混蛋?

  眼眸帶著怒火,他伸出大手拽著她往前走,快速的步伐,她踉蹌跟在後麵。


  他冷漠的背影,散發出迫人的淩厲。


  她心底一慌,下意識反抗:“你,你幹什麽?”


  他停下步伐,冷眸掃向她,聲音又冰又冷砸過來:“不是要賣身嗎?我總得驗驗貨。”


  刷的一下,白小萌臉色蒼白一片。


  聽到羞辱的話語,刺激得她眼眶發紅,眼淚亮晶晶掛在睫毛上。


  他垂眸看到眼淚,心底堵得慌,心剛要柔軟,一想到她剛才的話,臉色越發莫測。


  一言不發,拉著她往前走。


  白小萌咬著嘴唇,任憑他拉著自己走,眼底帶著屈辱。


  可是,她有什麽辦法?

  她欠下的。


  她隻能拿自己來還。


  “啪。”的一聲,他將門踹開。


  轉過身將人反壓在門上,大手擒住她的腰肢,冷眸暗流翻滾,目光滲人。


  白小萌的手微微顫抖,半垂著眼睛,不敢說話。


  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她的心也一直懸在半空中。


  半響,突然放開她,側過身站在不遠處。


  突然失去禁錮,她詫異抬眸看向他,這是放過她了?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垂眸不語。


  “是我幫你脫,還是你自己來?”


  突然冷冽的聲音襲來,好聽的語調,但那句話卻像刺一樣狠狠紮在心底,滲出鮮紅的血液。


  她心底一陣慘白,終於還是到了這個地步。


  她閉上通紅的眼,顫抖著小手,緩緩移到衣領口。


  指節捏著扣子,泛白。


  怎麽都無法解開。


  嗤笑聲傳來,“怎麽,當了裱紙,還想立牌坊?”


  冰冷的話語,壓斷最後一根稻草。


  她狠狠咬著唇瓣,手指一用力,衣領上的扣子,慢慢解開。


  一顆,兩顆。


  白皙的脖頸慢慢露出,光潔的肌膚觸碰到空氣,涼意不斷襲來。


  可是,到第三顆扣子後,她的手不爭氣發抖,越來越厲害。


  眼角的淚水,也不由自主往下掉。


  隨著她扣子被解開,她的尊嚴也一點一點被踩在腳下。


  權玖笙的眸盯著她難過的小臉,淚水讓他特別煩躁。


  到底是什麽,讓你做出這件事?

  大步向前,湛黑的眸往下看。


  他居高臨下,眼前的美景毫不掩飾。


  他眸中帶著冰,似乎夾雜著無奈:“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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