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不是故意的
其實醫護人員早就已經準備好,推著病床,等在醫院門口。
權玖笙高大的身影,黑壓壓大步走過來。
壓根看也沒看守候的醫護人員,抱著小人大步往前,徑直走向急救室,留下一陣疾風,帶著寒意。
醫護人員很蒙蔽,求救似的看向沐白:“院長?”
難道是他們做得不夠好?還是犯了權九爺的忌諱?
沐白擺了擺手:“跟著。”
他帶著醫護人員跟在後麵,這哪裏是醫護人員做得不好,而是老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
特別是經曆了剛才的事情,權玖笙就像驚弓之鳥,誰碰跟誰拚命。
他看著前麵背影慌張的某人,心底歎了口氣:還在乎死活就好。
白小萌是毒藥,也是解藥。
權玖笙站在急救室外麵,身後的醫護人員趕緊將床推過來,小心翼翼不敢磨蹭。
白小萌躺在病床上,小身子蜷縮得跟蝦米一樣,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慢著。”
權玖笙大手拉著推車,冰冷的視線掃向一邊的醫生,眸光能殺人。
醫生額頭冒出冷汗,又將視線轉移到沐白身上:院長,這又是什麽情況?
沐白無力的扶著額頭:“九哥,醫生是不分性別的。”
你丫的在這個關頭,能不能不要這麽任性?
可是權玖笙一動不動,湛黑的眸就這樣盯著他,讓人發毛。
靠,沐白在心底暗罵一聲,妥協皺眉:“趕緊叫個女醫生來。”
醫生趕緊叫了一個女醫生過來,不敢有抱怨,更不敢有怨言。
誰他是權玖笙。
一波三折,白小萌終於被推進急救室。
他站在外麵,背影欣長幽冷,一動不動,像雕塑冰冷生硬,沒有生氣。
沐白看到他這樣,到底不忍心:“九哥。”
“給我一支煙。”
他本來很少抽,小兔子在身邊,他更是沒碰過煙。
權玖笙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深邃的視線透過煙霧,湛黑的眸沒有光,死寂一片。
沐白艱難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一支煙都沒燃盡,急救室門被打開,小人兒病歪歪躺在推床上,緊閉著眼睛。
這麽快?
女醫生漠然掃了一眼他們:“病人胃痙攣,應該是沒吃東西,或者壓力過大受了驚嚇導致。”
沐白詫異:“不是喝了消毒水中毒?”
“病人也許是消毒嘴唇的時候,喝了點,但是量不大,應該沒關係。”
權玖笙聲音沙啞:“不用洗胃?”
“用不著洗胃,喝點牛奶就可以了。這幾天忌辛辣食物就好。”
這下,就連權玖笙都納悶了。
他親手將消毒水灌到她嘴巴裏,不說全部,肯定也喝了一半。
怎麽可能隻是少量?
他黑臉將白小萌抱起來:“換一家醫院。”
全是庸醫,剛才居然還敢用男醫生來檢查,不想活了?
“咳咳,等,等一下。”武俊臉色燦燦的,“那個消毒水,其實,其實。”
沐白挑眉:“難道消毒水過期了?”
“不是,我當時就是看到主子失控,擔心出問題,所以把消毒水倒掉,然後灌的純淨水進去。”
武俊額頭帶著冷汗,他也沒想到喝了少量沒事。
OK,這下真相大白。
沐白白了眼武俊:“當時你怎麽不說?”
“我以為消毒水有毒,沒想到低濃度的沒什麽毒。”武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懂這個,當時也是關心則亂。
女醫生繼續開口:“比起中毒,更嚴重的應該是病人肩胛骨的傷,還有下體撕裂嚴重。”
權玖笙老臉微微有點掛不住,但麵上卻不顯。
肩胛骨的傷,他知道,是他咬的。
至於下體撕裂嚴重,他呼吸加重幾分,當時失去理智,下手的確重了些。
他俊臉帶著點紅,墨眸看過去:“怎麽辦?”
“通常來說,女性遭遇暴力侵犯,身體的傷倒是能痊愈,但是心靈的傷卻不好治療,特別是病人年紀小,很容易性冷淡,或者害怕男人的靠近。”
X冷淡?那可不成,他的福利就沒有了。
害怕男人的靠近,可以有,但是不能包括他。
權玖笙冷眸看向沐白,語氣霸道又傲嬌:“必須治好她。”
臥槽,沐白忍不住想爆粗口。
人是你弄的,心靈上的傷,您老人家不負責嗎?
——
白小萌被送到病房,他卻站得遠遠的,湛黑的眸緊盯著那張小臉。
明明在意,卻不肯靠近一分。
沐白也是無奈,“九哥,你打算怎麽辦?”
良久,湛黑的眸終於有了反應,他該拿她怎麽辦?
看到他冷漠的模樣,心底也是苦澀:“興許這中間有什麽誤會,你不要這麽狠。不管對你,還是對她。”
他嗤笑一聲,卻眉宇煩躁拿出一支煙,隨意叼在嘴裏,打火機舉起,猶豫半響又放下。
沐白認真看著他:“那小丫頭知道你年底要訂婚的事情了。”
權玖笙俊臉漠然,湛黑雙眸蘊含複雜的神色。
良久,他放下的手指,又上抬點燃香煙。
目光暗沉,薄唇微啟:舌頭打了個卷兒,吐出一個一個煙圈兒。
性感喉頭艱難滾動幾下:“什麽時候?”
“不知道,興許在你們出問題的時候。你們早上出門還好好的。”
出問題的時候?
權玖笙伸手掐滅煙頭,根本不需要多想,他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那時候,剛剛好小兔子不在,恰巧宋姣拿出氣人的錄音。
他訂婚這件事,並沒有告知大眾,知道的也不過是那幾個人。
如果是宋姣說的,那小兔子無緣無故跑掉,也說得通了。
“咳咳。”
須臾間,安靜的房間傳來低吟,嬌嬌柔柔,跟奶貓兒似的。
權玖笙立刻打開窗戶散味道,脫掉沾染煙味的外套,赤裸上身走過去。
沐白見狀,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將門輕輕帶上。
到底還是心疼。
——
權玖笙長腿邁向床邊,湛黑的眸落在她小臉上,她嘟著嘴巴,表情很難受。
小臉蒼白,安靜閉著眼睛,睫毛不斷抖動,眉頭皺在一起。
微紅腫的唇瓣,脖頸上遍布青紫痕跡,肩胛骨包著紗布。
明明已經被他養好的小兔子,轉眼間又被他弄壞。
他緩緩伸出手,想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剛剛靠近,傳來她無助的囈語:“別,別碰我,疼,萌萌好疼。”
手停在半空中,像被狠狠一擊,眼底浮現出難受。
小兔子,叔叔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