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陷阱
淩蕭然康複後,眾人安全返回章北。
慕家老宅。
慕仁天坐在主座上,讚許的看著兩個孫子說:“古董已經成功的交還,這次的事情做的非常漂亮。”
“爸爸那邊怎麽說?”慕封宇問。
“他說,上級非常滿意。準備給他嘉獎,這也正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局麵。隻是有一件事我比較擔心。蕭然,你和勞哥交手時。他認出你了嗎?”慕仁天問。
“應該沒有。”淩蕭然說:“我帶著麵罩,四周又都是煙霧,想必他也看不清。說實在話,這個人著實厲害,如若不是煙霧彈和毒氣彈的作用,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要做些防備。”
“嗯。”慕仁天點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封宇去辦吧!蕭然你監督指導,讓他鍛煉鍛煉。”
告別慕仁天後,兄弟倆從房間出來。
慕封宇說:“爺爺就是擔心太多了,這麽簡單的事情我一個人就能完成,你多回去陪陪沐遙,她這些天不次辛苦的照顧你。你好好補償補償她。”
淩蕭然搖搖頭,眉頭緊鎖:“眼下,恐怕沒有這個精力。”
“怎麽了?這件事還有什麽變故?”慕封宇有些緊張起來。
“不,關於魅的事。”淩蕭然說:“我已經約了魅晚上見麵。魅從前殺掉的那個高幹子弟的父親現在跟你父親有工作往來,所以你不便插手。”
“那個人我知道,貪官汙吏一個,仗著自己身居高位魚肉百姓。”慕封宇說。
淩蕭然點點頭,道:“你跟舅舅說一下,找反貪局的人給他找點麻煩,以免他總把眼睛放在魅的身上。”
夜晚,淩蕭然端著紅酒杯在窗口等候。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他想起初次見到魅時的場景。她的眼睛,在黑夜裏閃光。他就此記住了那一瞬間,覺得幫助她脫離險境。那時的他也不過是個少年。他由此想到了江沐遙,不知道她當時被戴成斌控製,遭遇之時。是否也像魅一樣。
淩蕭然想的有些出神,魅悄悄的進來,他都不曾發覺。
“淩少,您的防備心理有些鬆懈了。”魅站了半晌,見淩蕭然還未發覺她,便好意提醒道。
“我會注意。”淩蕭然笑了笑,遞給魅一杯紅酒。
魅看了看,接了過來。品嚐了一番後,評價道:“不錯,極好的紅酒。”
淩蕭然輕輕搖晃著紅酒杯:“老五要回來了。”
聽到這話,魅低唅的眉目,有了一絲狠厲。
“前段時間,他去東南亞走私。我得到線報,說他下周一會到章北和威海的交界處的巍山跟人簽一筆大訂單。路線是從章北境內入,威海境內出。這是我們最好的動手時機了,若是等他下個月回去,在他的實力範圍內。我們的行動就會舉步維艱。”
“淩少您實在不必以身犯險,我不想您有事,”魅說到一半,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沉默了下來。
淩蕭然道:“這是我曾經承諾你的,我答應過你要幫你除掉老五,讓你過正常女孩兒過的生活。”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這樣每天夜裏外出的生活。”魅知道窗口,望著夜景笑道,“這樣的夜色,很迷人不是嗎?”她微微含笑,笑意迷人。
淩蕭然放下酒杯,走到魅身邊:“不用安慰我,我們相識這麽多年,我又怎麽會不了解你。魅,你跟了我這些年,我不會讓你受委屈。況且,我知道你對他恨之入骨。那年我剛把你送出國不久,他就追殺過去。你的好友文利為了救你死在了他的手中。這件事你雖然從來沒有提過,但是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可能就這麽放過。魅,自我救你那日起。就把你當做好友和妹妹,你不用這樣誠惶誠恐。”
“我知道你對我恩重如山,隻是我不敢,不敢太和你親近。我這個人命不好,從一出生就不被歡迎。小時候,媽媽總對我很冷淡。我餓的直哭,她也不管我。隻有他的丈夫,那個男人哄我,照顧我,保護我。後來他得知了真相,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們母女兩個非打即罵,我媽媽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是對我好起來了。她剛對我好,就被那個男人折磨而死。再後來,除了你,對我好的人就是文利了。你把我帶回來,那時候的我充滿了戾氣,誰都不喜歡我,隻有他,麵對我的暴躁還那麽有耐心的教我,照顧我。他給了我如父如兄的感情。甚至在你送我出國時,還不顧一切的陪我去。”魅說著,淚水打濕了眼眶。她這些年很少想這些事,因此也很少哭。但隻要一提起來,淚水就止不住的奔湧出來。魅轉向淩蕭然繼續說:“這麽好的大哥,也是因我而亡。現在,隻有你了,我不能讓你再因為我出事。”
“過去的事,你隻是受害者。不用往自己身上攬責。文利是我的老部下,我相信就算讓他重新選擇,他依然會保護你。魅,我希望我救得不單是一條命,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活出自我的人。”淩蕭然說完,便離開了房間。獨留魅一人停在窗邊,晚風吹拂著她的秀發,發絲輕柔的劃過臉龐。她的眼神劃過了一絲狠厲,悲傷,以及疲憊。
一周後,魅再與淩蕭然約好見麵的事情之前趕到了見麵地。她留下一封信,便匆匆離開。
淩蕭然在房間內等了良久卻不見魅的身影。這時,他發現了魅留在桌上的信:
淩少,我決定獨自去複仇了,很抱歉這次沒有聽您的。我實在不忍再有人為我受到傷害。尤其是您,我一直視您為我的導師,楷模,兄長。還請您原諒我的任性,您說的對,我該去找我的靈魂,我的心。這些年我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下,從未真正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此時,我有一件想要完成的事——那就是親手為這件事畫一個句號。若我能平安歸來,我想做一份簡單的工作,過一份簡單的生活,去旅行,去尋找這個世界的美好,若是不能,請您不要去為我報仇,也不要再記得我。
淩蕭然看完信後,眉頭緊鎖,沉默了良久。
魅趁著夜色,抵達梅山路尋找下手的機會。這條路是去往巍山的必經之路,按照老五的行程速度,最遲明晚就會再此地出現。
“五爺,再有一個小時。咱們就要到章北了。”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老五,聽著屬下的匯報。連日趕路的舟車勞頓,原本讓他倍感困倦。但聽聞章北二字,老五便如臨大敵一般瞬間清醒。
“淩蕭然。”老五陰沉著臉思索道,“章北是他的地盤,數月前據說那個小賤人也回來了。走路當心點兒。”
大約走了半小時,狹窄的山路上前方不遠處的整條路都被柵欄擋住,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再次等候多時的魅,看準時機一躍跳上車。她掏出腰間的匕首衝著老五刺去。
約摸有些不對,魅摘下老五頭上的墨鏡查看。
“假人!”魅警覺是陷阱,想要離開現場。但車內的迷魂藥生效,使她毫無反抗之力。與老五的打手交手不敵後,被打趴在地。
老五哈哈大笑著,從後麵的隨行車量上走下來。一腳踩在魅的臉上,戲謔道:“小美人,我沒去找你,你反倒來殺我啊?可惜啊!女人總歸是胸大無腦。”老五得意洋洋的將車上的假人拽出來,假意感歎道,“你說說這,前幾天蠟像館的這個館長,非要送我這個蠟像做謝禮。我還不肯收,這回可是救了一命啊!回去可得好好請他吃頓飯。”
魅渾身顫抖著,憤怒與疼痛的交織,使她的五官有些扭曲。
老五看出了魅的憤怒與不甘心,便更加用力的踢了兩腳,下命令道:“扔到後備箱去,等我簽完了這筆單子再好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