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敵
這天，淩蕭然正陪著江沐遙吃早餐。施衛便來報告說：“慕老先生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他明天回國，吩咐您去接機。”
“知道了。”淩蕭然咽下嘴裏的食物回應了一句，轉而又對江沐遙說，“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老大，帶著江小姐不太合適吧？再說老先生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事……”施衛提醒道。
淩蕭然看了看江沐遙對施衛說：“沒事，她是自己人。再說有必要讓她見一下家長。”
一句自己人，到是讓江沐遙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偶然驚覺不對，腿一軟從凳子上滑了下去，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麽家長？”
江沐遙的表情和動作成功的逗笑了淩蕭然和施衛，淩蕭然一本正經的表情也掩飾不住笑容：“我外公。”
“我能不去嗎？”江沐遙完全沒有做好要見家長的準備，怎麽也得給她一些準備時間啊！
“你要不去的話，我外公不喜歡你，就會介紹其他女人給我。”淩蕭然不笑了。這到不是他開玩笑的。上一次和外公通話，這老人幾個月前倒是跟他提過他相中了故友孫家的孫女給他做孫媳婦。當時他還沒認識江沐遙，便也沒有明確拒絕。
“我去。”江沐遙從桌子下麵爬出來，老老實實的繼續吃早餐。一提到別的女人，江沐遙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淩蕭然愛憐的揉了揉江沐遙的頭發：“放心，我不會要別的女人。不過你一定要幫我哄好老爺子，別讓我為難好嗎？”
江沐遙看著淩蕭然，認真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什麽，便趕忙起身忙了起來：“我趕快整理一下房間，然後準備一些他愛吃的東西。”
淩蕭然啞然失笑，這女人——這麽快就進入賢妻良母的狀態了？
飛機準點到達，一位白發蒼蒼，穿著灰藍色的唐裝的老人攜眾人從飛機上下來。慕仁天，縱橫章北黑道的大當家，是淩蕭然的外公。他的兒子慕啟明是公安廳廳長，以至於他在章北多年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這個機場是淩蕭然的私人機場，周圍嚴密的圍欄有一種讓人不敢逾越的神秘感。
“慕老好。”江沐遙按著淩蕭然教的，恭恭敬敬的跟慕仁天打招呼。
慕仁天點了一下頭，對淩蕭然說：“兩次的事故都查清楚了嗎？”
“還在調查當中。”淩蕭然扶著慕仁天上了車。慕仁天指了指跟在身後的一對年輕人。讓那個女孩兒跟他們待一會，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來，讓他們去說事。咱們玩。”年輕男孩兒並不認生，拉著江沐遙上了後麵的車後，便開始做起自我介紹來，“我叫慕封宇，是淩蕭然的表弟。”說著，順帶把身邊的女孩兒也一並介紹了，“她叫孫耀琦，是表哥的未婚妻。”叫孫耀琦的女孩兒，一直麵帶微笑，不曾開口。一看就是受家庭教育很好，坐姿站姿都相當得體，標準的名媛淑女。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江沐遙一下子笑不出來了，扯出一絲笑容：“沒有聽淩蕭然提起過他有未婚妻。”
“是爺爺給表哥安排的。表哥很孝順，什麽都聽爺爺的。”慕封宇笑道。這個痞帥痞帥的男孩子心裏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從小就被父親穆啟明送到國外念書，與孫耀琦也算是青梅竹馬。孫耀琦和慕家是世交，她從小就喜歡淩蕭然。作為孫耀琦最好的朋友，他理所當然要幫孫耀琦拿下這個表哥。淩蕭然把眼前這個女孩兒帶到機場來，兩個人的舉動又那麽親密，誰都看得出兩個人是什麽關係。依著孫耀琦這種性格自然不會說什麽，於是他便幫著孫耀琦來給江沐遙下馬威了。更何況，慕仁天此次將孫耀琦一並帶回來——很明顯是中意孫耀琦做他的孫媳婦。說起來，慕仁天一直寵淩蕭然這個外孫要比他這個家孫多。不過慕封宇倒是並不在意，畢竟淩蕭然幼時就經曆了一場大的變故，況且他們兄弟感情一直不錯。他又生來不拘小節，不計較這些。
江沐遙聽到這，遞給孫耀琦一記禮貌的微笑後沒再說話。她覺得尷尬極了，剛剛淩蕭然還摟了她的腰，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怪不得淩蕭然從來都隻說江沐遙是他的女伴，原來他早都有未婚妻了。
另一輛車上，慕仁天和淩蕭然在談話。
“你覺得這兩次的事是何人所為？”慕仁天問。
“現在還沒查到，我也說不好。”淩蕭然如實作答。
“最近出行注意著些。聽施衛說，兩次危險那個叫江沐遙的女孩兒都在幫你？”
“是，她心思細，做事謹慎。為了救我自己還受了傷。我很中意她。”
“我看著倒還不錯，不過我覺得還是留在身邊做情人吧！我這次特意把耀琦帶回來，到底是自己家人，又是名門閨秀。讓她做妻子更合適些。她從小就喜歡你這你也知道。”
“外公，您知道我的。我不會要什麽情人。當初媽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淩蕭然怕惹著老人傷心，沒有再說下去。
慕仁天沉默了一會，歎氣道：“算了，我知道你對這事有陰影。不過畢竟是來曆不明的女人，你也不要太用心了。耀琦是特意為你回的國，你要放在心上。實在不行就跟那個江沐遙斷了，娶耀琦過門。”
“外公，沐遙不是來曆不明的女人。她底細幹幹淨淨。品學兼優，沒什麽配不上我的。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搞門當戶對那一套。”
“總之你多花點時間陪陪耀琦，總得給她點機會。這段時間少跟那個女人接觸，我要好好考察考察她。我那麽疼愛你母親，你是她唯一的兒子。總得為你的終身大事負責。你要敢跟我反著來，我就讓從這個世界消失。”慕仁天說。
“外公。”淩蕭然有些急了。
慕仁天說：“我給她機會，你也得給耀琦機會。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另外，封宇在美國的學業還沒完成。他非鬧著要回來。給他安排個學校。”
“是。”淩蕭然順從道。
“還有。接連的出事我總不放心，以後出門多帶些人手。這件事我要好好的調查調查。”慕仁天說完，便陷入了沉思.……
“斌哥，慕仁天那個老狐狸回來了。”戴成斌的正在品茶，他的屬下來報。此人叫宋羅，是戴成斌的心腹。
“他不是在美國養老嗎？”戴成斌臉上沒有一絲起伏，悠哉的繼續品茶。
宋羅想了想，回答道：“貌似是因為淩蕭然遭遇火災的事，特意從美國趕回來。”
“還真是愛子心切啊！”戴成斌冷笑，“我正盤算著如何摘他的腦袋，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慕仁天身邊的人太多了，咱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宋羅道。
“不急。”戴成斌擺擺手，“要說淩蕭然可惡，慕仁天這個老狐狸隻比他有過之不及。當年慕仁天親手殺了淩蕭然的親生父親淩遠，淩蕭然親眼看著慕仁天殺他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一家子的冷血動物，造了這麽多孽，總有一天會有人為民除害。”
“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早都不新鮮了。淩蕭然不就是憑借的連親爹都不放過的名頭在章北混嗎？”宋羅笑道。
“他跟他老子的恩怨我管不著，說實話。淩遠那是做的也不光彩，死了活該。隻是我父親，不過是為淩遠做事而已。竟然也被淩蕭然滅了口，以至於我媽心髒病發作，雙雙殞命。”戴成斌一想到過去的種種，端著茶杯的手不住地顫抖起來。
二十多年前，戴成斌的父親還是淩遠的司機。他有個遠房表妹叫陳嬌，人長得極美，仗著自己美貌不甘心在小城市裏打工。便跑來投靠戴成斌的父親，戴父便利用職務之便，求了淩遠給陳嬌在淩氏集團謀了差事。就這樣，當年淩遠剛剛三十出頭，長得帥氣又是老總。陳嬌便看上了淩遠。當時淩遠結婚已經四年，雖然一直與淩蕭然的母親感情很好。但架不住陳嬌接二連三的誘惑，兩人一來二去便好上了。淩遠為了方便與陳嬌幽會，便讓戴父做了他的貼身助理，將陳嬌的生活起居全權交由戴父處理。
兩人好上沒多久，陳嬌便懷孕了，生下了個男孩兒。淩遠十分高興，還給孩子起名叫淩蕭蔚。就這麽過了五年，陳嬌越來越不滿足隻做淩遠的情婦。便想借著孩子逼宮上位。淩遠並不想娶陳嬌，一則他與淩蕭然的母親慕婉清的感情一直很好，二則他也忌憚慕婉清母家的實力，慕婉清的父親慕仁天是章北黑道的大當家，弟弟慕啟明是公安廳廳長。他完全開罪不起。怕惹禍上身，便想甩掉陳嬌。
陳嬌惱羞成怒，便雇了打手綁架了慕婉清和淩蕭然。慕婉清當時正懷著孕，慘死在陳嬌手中。慕家要替慕婉清報仇，將逃跑的陳嬌抓回來，在慕婉清的墓前殺了陳嬌。不止陳嬌，相關的一幹人等全都慘遭滅口，這其中包括淩蕭然的父親淩遠。淩蕭然明知慕仁天要淩遠償命給慕婉清的情況下，放任慕仁天殺了他父親。大約還不夠解氣，淩蕭然又在事後，找到戴成斌家裏，當著戴成斌母親的麵，殺了戴父，戴母心髒病發作，一口氣沒上來，跟著喪了命。戴成斌永遠也忘不了他回到家的那一幕——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中，原本溫馨的家，變得血腥冰冷。
“我改了名字。這麽多年吃盡苦頭，混到淩蕭然身邊。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為我冤死的父母報仇。我父親不過是幫著淩遠養了女人就遭此橫禍。淩蕭然，慕仁天。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筆賬，我要他們慢慢還。我要讓他們跪在我父母的墳前磕頭認罪。”戴成斌說著，拳頭不由的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