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賞燈1

  當有一天你發現，一個人總出現在你視野時，你就要考慮了，是緣分呢？還是人為？

  賞燈節似乎來得太慢，慢的曉曉覺得院裏的花都落了一個輪回，重新抽芽了。


  第一次參加如此熱鬧的活動，她當然顯得焦急。


  那天，阿宣很早到的青樓。他坐在大廳，一身湛藍色長袍，領口繡著雪白滾邊，腰間上好的白玉，與頭上羊脂玉交相輝映，看起來俊秀、陽光！

  “你怎麽沒換衣服？”


  他從位置上站起，好看的眉毛皺著，眼中很是不滿的盯著麵前顯得隨意的女子。


  曉曉打量他，心裏有些內疚，她深知賞燈節意義，聽說是相戀男女的節日，可她……隻想純粹的賞燈。


  “不用刻意打扮。”曉曉笑的小心，眼前男子超出往常的隆重打扮，她不好說的直白，“我這麽天生麗質，打扮了，怕引來麻煩。這樣最好了”她說的一本正經。


  阿宣看了看她，一身淺藍色紗裙，頭發隨意用同色絲帶挽著，眼中是豔豔桃花，倒也真不錯。他臉色緩和，認真點頭，“恩，說的在理，那我們走吧！”


  就在兩人剛要轉身時，二樓下來一人，“月兒！”有人叫她。


  在這樓裏，能這樣叫的除了李媽媽，就剩四大護法了，而其中那四人裏，隻要一個人會這樣叫她，那就是羽棠。羽桃較小，總是鳳姐姐的喊，至於羽梅和羽蝶則是因著關係疏遠而叫了全稱。


  “羽棠！”曉曉轉身笑著看向來人，眼中閃過驚豔，一身牡丹翠綠煙紗裙，逶迤拖地，低垂的發髻斜插著鑲嵌珍珠，臉上雖隻是略施粉黛，卻已經花容月貌。


  “今天好漂亮！”曉曉真心讚到，真不是蓋得，青樓四大護法都是極好的！

  “謝謝！”雖然臉上略顯羞澀，但還是承下了這句讚美，看來是很滿意自己。


  “你們也去賞燈麽？”羽棠掃了下眼曉曉旁邊的男子，笑的溫婉，如果不是此刻腳下踩得是青樓的大紅毯，曉曉一定會覺得眼前女子不知是哪家的閨秀。真是可惜了，如此人才，淪落到了此汙穢之地。


  “是呀，你要不要一起？”


  這話一說完，曉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屁話麽？打扮這麽漂亮，當然有人約呀！


  “你們先去，我要晚點。”羽棠笑的溫柔，臉上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曉曉看了，真想知道是誰虜獲了芳心。要知道，羽棠雖看來平易近人，但本性高傲，對自己更是嚴厲要求，一向以大家閨秀打造自己。


  在青樓，四大花魁雖麵貌出挑，卻不賣身，大家有想占便宜的，卻總有忌諱，似乎李媽媽很受尊敬，也不知道背後推手是誰？


  告別了羽棠，才踏出門，阿宣立馬靠過來，“我覺得你比她漂亮！”


  “哦，是麽？”曉曉笑了笑卻沒說話，美貌這東西，受主觀影響太大，聽聽便好。


  “好熱鬧呀！”


  兩人轉過街角，眼前是各色各異的彩燈，除了顏色差異外，竟還有形體上的不同，有蓮花狀的，有鴨子、有豬，隻要是常看見的動物幾乎都有。


  “你們古人好厲害，紙都能折出這麽美的東西！”


  曉曉轉頭向阿宣稱讚，她似乎沒注意自己的用詞。


  “古人？難道還有其他人？”阿宣不解。


  這下曉曉才反應自己漏嘴了，她趕緊搪塞，“哪還有其他人，哦，你看，那個花燈好漂亮，是什麽動物呀？”說著，趕緊抽身離開。阿宣看了，也跟了過去，倒把剛才的事忘了。


  “這個，老板我要。”


  “我要這個。”


  同時出聲，兩隻同樣白皙的手指著同一個花燈。兩人同時轉身，在看到彼此時，眼睛都是不可置信，但當看到彼此身邊的人時，一個笑了，一個卻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