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晉級
打定主意，蘇儀走到院中，開始測試自己的提升。
得出的結果是，士氣總量比起入門時幾乎成倍提升，氣力、護體和功法效果也大幅度增強了。
畢竟能量消耗也增加了不少，而且低階時士氣量基數很小，有這樣的提升才算正常，以後估計就不會有這麽大幅度的提升了。蘇儀不覺得意外。
他大概估摸了從二階提升到三階所需的能量，發現又比一升二多出不少。
如果他沒有金手指，沒有獲得章伯的青睞，沒有被授予傳家酒，而是和其他人一樣光靠讀書的話——
以他的學力水平，沒有兩三年時間，根本不可能將兵聞拙速提升到三階。
如果往後每一階的提升需求都會增加，那他這輩子大概就會止步於上三階甚至中三階吧，更何逞修出軍心達成超人境界，簡直是癡心妄想。
蘇儀明白，金手指是他向上攀登的基礎。
欣喜之餘，蘇儀開始在院中鍛煉飄忽不定的使用技巧。
初步掌握飄忽不定之後，他便能在加速移動時陡然轉換方向，出拳時如行蛇道，令人無法捉摸。
這在實戰中肯定大有作為。他心中篤定。
一直練了兩個時辰，蘇儀才洗漱一番，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錢老便親自驅車帶著分紅登門拜訪，穿著還是金光閃閃。
蘇公子，昨天承蒙相助，感激不盡，這是分紅合同。錢老開門見山，遞了一紙契約過來。
好說，拿了錢自然要把事做好。
蘇儀接過合同，細細瀏覽一遍，大體上沒什麽問題，但有一處不同。
怎麽是四成分紅？蘇儀指著合同問道。
昨天口頭約定的是二成分紅，現在足足提了一倍，讓他不由得懷疑起來。
這是因為蘇公子拒絕了和大小姐的婚約，所以我家老爺於心有愧，決定提高分紅。錢老笑道。
原來如此，那現在你們的盈利是三成自留，三成納稅，四成分紅？
不，納稅隻有一成。錢老伸出一根手指。
蘇儀聞言一愣。
雖說店鋪規模做大以後，可以和武盟申請調整納稅和分紅的比例，但無論如何，武盟最低都會收二成稅。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店家想要增加分紅，就得從自留的盈利中撥出。
如今聽到武盟竟然隻收萬興樓一成稅，蘇儀不禁就胡思亂想起來了。
難不成萬家家主和武盟總部有關係？蘇儀問。
要真這樣就好了。錢老搖頭，可惜武盟高高在上，哪看得起平民富豪，其實這還是托了蘇公子的福。
噢？怎麽說？
大概武盟總部也是第一次見到如蘇公子這般，驚才絕豔的人吧。錢老笑了笑，所以老朽去談稅務分配時，意外的順利，對他們來說，應該也是想拉攏栽培你的。
蘇儀心中釋然。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他沒表現出自己的天分，斷然不會得到如今的待遇。
所以這筆錢他也收得心安理得。
隻不過，在簽下合同，收到三張整整十萬刀的金票時，蘇儀的手仍然止不住發顫。
太離譜了，萬興樓每個月盈利能有七八十萬刀？蘇儀嘴角一扯。
雖然有波動，但平均每個月是能有五十萬以上的。錢老回答。
聽到這句，蘇儀深吸一口氣，萬興樓的分紅加上童溪的傳家酒，沒想到才學武一個月，他就已經成為月入三四十萬刀的富翁。
再加上萬興樓還包吃，蘇儀此刻已經不愁生活了。
看來天才的身份真是個香餑餑。蘇儀感歎。
哪怕隻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他此刻也渴望著盡快提升境界。
隨後錢老又指揮幾個家丁，從牛車上搬了兩箱刀幣下來，大概有四五千枚。
這是分紅的零頭，之所以不兌換成金票，錢老解釋說是考慮到蘇家日常開支，準備兩箱現錢會方便一些。
此外還有一些高檔次的布匹和食材，聽說都是萬大小姐準備的見麵禮。
雖然蘇儀和她根本連麵都沒見著。
生活一下子變得富裕起來，蘇儀心情振奮，更別談蘇芳了。
剛醒來的她幫忙清點禮物，蘇儀走到她身邊，把金票交給她。
姐，你把這個藏起來，還有，我開始習武後很忙，既然已經不缺錢了，幹脆你就辭了畫舫的工作，待在家裏打理家務吧？他建議。
好，就聽你的。蘇芳點頭應承，但須臾之後，她神色黯淡下來，但柳妹妹該怎麽辦？她身世本就可憐，受傷之後，好像連畫舫都要拋棄她，如果我走了……
……蘇儀一時無語。
柳氏就是畫舫被毀容的女子，原本就和老姐關係極好，這次出了事之後，失去了賺錢的價值，似乎隻剩老姐在盡力照顧她，可見人情冷暖。
蘇儀並非鐵石心腸之人，但他也承認自己的自私自利，如果不關乎自己與身邊的親人，他不想多管閑事。
你自己決定要怎麽辦吧，我盡量支持你。猶豫片刻，蘇儀隻能將選擇權交給老姐。
事了，蘇儀遣錢老先回萬興樓，讓他先準備一些刀和矛等兵器，自己則要先去臨河學院一趟。
今天學院照常開課，他必須先去請個假。
到了學院門口，遠遠就見到幾個人對他評頭論足。
這位就是本屆新銳榜第一嗎？果真一表人才。
別說是本屆，哪怕往前數一百年，他的天分也是第一。
唉，可惜昨天我在外地，不然肯定要爭奪他的門客資格……
蘇儀便知道他的名聲已經徹底傳開了。
但是，還不夠！肯定有更高層次的人在觀望我的後續表現，僅僅是快速入門還不能吸引到他們的投資……蘇儀想著這些，推門入院。
一進入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他的身上。
這一個月以來，展現出恐怖天賦的蘇儀順理成章成為所有師兄師姐的焦點，一開始他還對眾人的矚目感到有些不自在，但現在也早就處之泰然了。
早課還沒開始，章伯和童溪都不見人，於是蘇儀照例走到大師姐二師兄身邊。
他開門見山問道：二師兄，你可聽說過，功法在練到一定境界後，會出現功能上的變異？
比如說？
比如說，高階兵聞拙速，會不會出現能拐彎的特效，彌補本身的缺點？這回，蘇儀則是旁敲側擊。
連鵬思忖片刻，答道：變異倒是沒見過，但史書上倒是記載著一些功法被人用得爐火純青之後，出現大幅度加強的例子。
你是說韓信將帶甲十萬晉級成多多益善的典故？鄒紅葉接過話頭，她自己修了帶甲十萬，因此對這個典故記得滾瓜爛熟。
連鵬點頭。
蘇儀怔住了，他原本隻是想打聽一下特效之事，不想還了解到功法竟然還能晉級。
其實所謂的多多益善，隻不過是韓信把帶甲十萬修煉到極致後，自己取了個別的名字而已，並沒有改善這個功法的缺點。鄒紅葉補充道。
蘇儀釋然。
也就是說所謂的晉級，以兵聞拙速舉例的話，就是能日行一千裏變成日行兩千裏，出現量變，但功法運轉時還是不能拐彎。
這樣的話，看起來還是飄忽不定的特效比較有用，畢竟它已經屬於質變了。
三人聊著天，中間又加入童溪，一直過了一炷香時間，才見章雲天從正堂出現。
蘇儀也不耽擱，連忙走上前去。
他大聲宣布道：老師，我已經升到二階了。
不會吧？！
院內有人忍不住嗆聲，但被章雲天一眼瞪過去後，整間院子又陷入一片寂靜。
這時，後者才搖頭道：以你的天賦，原本為師覺得應該會在三個月左右才升到二階，沒想到這才一個月……看來，我又看走眼了。
話雖如此，但任誰都能看出章雲天眼中的欣喜之情。
今天的早課自習。章雲天高聲宣布，之後向蘇儀招手，你隨我來。
蘇儀點頭，跟著對方進了正堂。
這時，他的身後才爆發出一陣陣驚呼聲。
正堂內，章雲天語重心長對蘇儀說：你天資絕豔，別說是吳郡，哪怕在史書中都很少見，肯定會有人嫉妒於你，嚴重點，甚至會有被人加害的風險。
蘇儀默然。
其實早在他立下雙刃劍計劃時，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畢竟天妒英才，誰都害怕有人踩在他們頭頂上作威作福，哪怕蘇儀不主動與人結仇，但隻要他還在成長，就必定會消耗大量資源，搶走本應屬於其他人的資源份額，無形中得罪別人。
如最開始的傳家酒一般，如果童溪心態差一點，恐怕早就和蘇儀結下仇怨了。
這類情況以後隻會更多。
現在蘇儀還能過得安穩，隻不過是因為他還沒與人結下大仇，在大多數人眼中，他還屬於可以拉攏的對象而已。
一旦與人結仇，那就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蘇儀捫心自問，如果有一個比他的成長速度還快的敵人出現，恐怕他也會輾轉難安，夜不能寐，時時刻刻想要剪除對方吧。
以己度人，他差不多也能猜到其他人的心思。
於是他真心求教：那以章伯之見，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