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聰明人和聰明人
另外一邊,南站附近的廢墟里。
傅先康喘著大氣,看著張牧手裡的信息。
他抬起來頭,看了看張牧,眼睛突然紅了。
「張牧……不,張少。」傅先康看著張牧,眼神里,突然有了幾分敬畏。
變了神。
「不用這樣看著我吧?我們剛才還交手了,不是嗎?」張牧忙對傅先康說道,傅先康算不上梟雄,但傅先康在燕京這一塊兒,看是個名角。
「不是……」傅先康擦了擦眼睛,直接坐在地上了。
累了。
真的累了。
和張牧當對手才一天,傅先康真的察覺到了,自己真不是張牧的對手。
張牧有實力,有手段,有城府,有胸懷。更重要的是,有深謀遠慮。
「這些,你都準備好了吧?」傅先康抬頭起來,用佩服的眼神,盯著張牧。
張牧聳聳肩,也不裝傻:「說實話,我知道你在廢墟傅錦安排了人,可能有槍有支援……」張牧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了傅先康的肩膀上,說:「但我勸你別讓他們動手,他們是你的兄弟啊。」
張牧這一手,傅先康真的震驚住了。
他不知道張牧這是早有預謀,還是空城計。
但剛才張牧給自己看的,湯清源的通訊記錄和簡訊消息,足以證明湯清源的確知道孩子傅錦是誰的。
「這賤人!老子想去弄死他!」傅先康狠狠的咬著牙,那不可一世的臉上,此刻竟然哭得稀里嘩啦。
傅家,這頂綠帽子,帶得太嚴實了。
張牧看著傅先康坐在地上哭,沒太理他,走到了沈東城身邊,說道:「老沈,走吧。」
呼。
沈東城,徹底傻眼了。
剛開始從蘇省來,沈東城完全不相信張牧能有這樣逆天的手段。
可今天在南站發生的事,讓沈東城也顛覆了。
據他所知,張牧來燕京頂天也就三天。
三天,征服傅家,讓傅先康懷疑人生。這是什麼實力沈東城不知道,他只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
張牧走了后,傅先康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傅,咱們真不動手,讓這傢伙走?」傅先康的人忙問到他。
傅先康眉頭一凝,無奈的嘆息一聲:「能有什麼辦法?」
「你只是身體不行,要是你年輕的時候……」傅先康旁邊的一人忙對傅先康說道。
傅先康嘴角一冷,似乎在說,老子年輕時候什麼情況需要你們來吹?隨即,傅先康哼道:「老子年輕的時候,要是遇見了張牧,依我的脾氣,活不到現在。」
傅先康旁邊的人一驚,被傅先康的話搞得,一時間說什麼都不好了。
傅先康坐在地上,如釋重負。
長吁一口氣,像是解脫了。
張牧和沈東城出了門,打了一輛車,上了門。
沈東城帶上了口罩,才冷不丁的問到張牧:「沒人跟上來吧?」
「當然沒了……」張牧笑了笑。
沈東城依舊很緊張,問:「你沒在外面布局?」
那可是傅先康。
若是全盛時期的沈東城,自然不會把一個傅先康放在眼裡。但現在,沈東城必須要低調。
張牧是他,唯一的希望。
是他唯一能幫自己撥雲見霧,洗清冤屈的希望。
「沒有。」張牧聳聳肩。
沈東城瘋了一樣的眼神盯著張牧,無語說:「你真不布局啊?傅先康可不是一般的人……算了,你這空城計已經贏了……你小子,膽子真大……就是好膽子,沒用到好地方去。
認識南柯這麼久了,怎麼也沒見她肚子大。」
沈東城雖然是不經意的埋怨,但張牧實打實的聽到了。
這沈東城,有點意思啊。
他恐怕不知道,他孫女連碰都不讓自己碰一下。
張牧笑了笑,回頭打趣的看著沈東城,說:「老沈,依照你的經驗你覺得傅先康知不知道他被綠了。」
沈東城臉色一沉,擺手說:「我不關心。」
「你恐怕比我更想知道吧……實話告訴你,傅先康百分之百知道他被綠了,而且,連背後是誰都知道!
我布防什麼?我不布防!
傅先康不敢動我,他只是在媒體面前裝作對付不了我。實際上,他要和我拚命早拼起來了。」張牧細心的解釋到。
沈東城的臉,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他不是在質疑傅先康的心機。
傅先康聰明與不聰明,已經不重要了。他需要張牧,需要一個發泄口!哪怕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如果張牧能對付了傅先康,證明他有機會對付傅錦的老爹。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
沈東城真正在驚訝的是,張牧的城府!
張牧連這都能算到!
這已經超過了胡運能交給他的所有!
難道,這就是張家男人身上,自帶的光環?
沈東城擦了擦汗,當初他逼著沈南柯嫁給張牧的時候,給沈南柯說過。張家的,每一個男人都不簡單!
甚至,現在隱藏在蘇省的張家,也不簡單。
他們足智多謀,能屈能伸。
沈東城一直懷疑,蘇省的張家成為隱世家族,是偌大的張家打出來的一張牌。
現在,他不用懷疑了。
張牧就是他們的王牌!
這次張牧來燕京,絕非巧合。給自己洗清冤屈是一回事,恐怕還要調查張家為什麼要退出京城。
「傅先康都不敢對付的人,你要幫他對付?」沈東城擔心的問道。
張牧翹起來二郎腿,笑了笑,說:「當然。」
「這樣做值得嗎?」沈東城臉色難看的說。
「值得!為了給你洗清冤屈,我就必須要在燕京站穩腳步。」張牧認真的說道。
沈東城的心底,又是欣慰又是擔心。
欣慰張牧有如此逆天的手段。
擔心張牧會在蘇省出事。
張牧將沈東城送回了酒店,在酒店安排了另外一套房后,準備回去找胡運。
而此時。
傅家。
傅家大門口。
鍾夏彤拿著地址,從計程車下來。
「就這裡?」鍾夏彤皺著眉頭,一副不相信計程車司機的樣子。
計程車司機鬼火冒的說:「當然是這裡……你不會看地圖嗎?」
「我是港區的人,不會玩你們內地的玩意。」鍾夏彤叉著腰,一副了不起瞧不起大陸人的樣子。
計程車司機冷哼一聲,說:「麻煩你,剛才知給了十塊錢……你從五環外打車到這裡來,得三十塊錢。」
鍾夏彤哼了一聲,說:「以為我不會算?」
「你他媽眼瞎,不會裡程表嗎?」計程車司機吼道。
鍾夏彤用包砸了一下他車門,說:「怎麼的?我都還不知道這是不是傅家,不給你付全款怎麼了?你這麼凶,是要在這裡強暴我嗎?信不信,我報警!」
計程車司機無語死了。
自己這一晚上就跑了鍾夏彤這一單,到最後,還得被她訛一次不成?
「見了鬼。」計程車司機話也不說,扭頭就跑,像是逃命一樣。
鍾夏彤回過頭來,看著傅家整理了一下衣服。
剛才潑婦的樣子,瞬間成了貴婦一般。
門口的保安,正要上前來,鍾夏彤先走了上去,說:「請問下,傅先康先生在家嗎?」
「不在……您什麼人?」保安冷道。
鍾夏彤媚態的笑著,在她眼裡別人家的狗,都比張家的男人強。
「我呀……港區第一家族,南宮家的鐘太太。」鍾夏彤故意抬高自己的說道。
保安一聽,皺著眉頭:「沒聽過,滾!」
「混賬,你什麼玩意?」鍾夏彤一聽,立馬不高興了,吼道:「我可是傅家的貴客!叫你們傅先康,出來見我!」
保安傻眼了。
這傻逼女人,是不是沒看新聞?
頭髮這麼長,見識怎麼這麼短呢?
傅家,像是一個人有空的樣子嗎?
可保安沒想到,鍾夏彤剛說完,傅先康竟然回來了。
「找我?」傅先康下車,關上車門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