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然

  簡初晴洗洗涮涮忙活了小半個上午,把個院子都曬得滿滿當當了,幸好天隻是陰著,還沒有下雨,起了風,倒是把這些洗幹淨的東西很快就吹幹了。


  看著雨一時三刻也下不來的樣子,簡初晴打算再去挖幾根荊棘補那些空缺處。等種下去,下了雨,這些荊棘說不定很快就能活了。


  見她拿工具要出門了,小紅連忙問:“去做什麽的?”


  “去補籬笆。”簡初晴答。


  “那我也一起去。”小紅也跟著去拿了一柄竹鏟子。


  “我一個人挖就行了,你去把那些完全枯死的挖掉。”簡初晴吩咐道。


  兩人分頭行動,又忙活了好一會兒,把離家最遠處的那塊地方全部補好了,密密的栽了好多棵荊棘,天也黑了下來,一場大雨就快到來了。


  “你快點回家把東西收起來。我摘點菜就回去。”簡初晴扔掉手中的最後一根荊棘,不種了。


  小紅點點頭,拿起工具就往家跑。


  簡初晴在菜園子裏摘了一大籃子菜又掰了五個玉米,淋著小雨跑回了家。


  下雨天不外出幹活,簡初晴準備在家裏做大餐,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和小紅這段時間的辛勞。玉米粥是個難得的主食,平時也隻是偶爾吃一頓,她和小紅都很喜歡。所以,今天的主食她打算就煮玉米粥了。


  五個玉米棒子,要把玉米粒剝下來,還得花些功夫,她用一把小竹刀先劃掉一條玉米粒兒,剩下的就可以慢慢剝了。


  這也算是個細致活兒,小紅是第一次幹這個活,笨手笨腳的,完全摸不著頭腦,好半天也弄不下來一粒玉米兒。要不是玉米粒已經長的比較老了,很硬,他都得把玉米粒全扣爛了。


  簡初晴發現時,自己已經剝完兩個玉米了,就把自己手中已經剝了一半的玉米棒子給他,說:“你剝我這個,會好剝一點。”


  小紅有些不好意思,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剝個玉米粒都搞不好,就問:“剝玉米應當有什麽工具吧,就這樣用手剝,要是玉米多,怎麽剝的過來。”


  簡初晴笑道:“肯定是有機器的啊,光靠人手剝,幾萬斤的那種,得用多少人來剝啊。不過我沒用過,也隻是電視上見過。”


  說完怕小紅不理解電視電器這些東西,她還說:“我所處的年代,農業都很科技化了,有各種農機械,比如收割機,插秧機等等。也隻有在這個地方,我們還得采用最原始的農具。”


  說到這些,簡初晴又懷念起大米和小麥了,這兩樣主食在這個地方都沒有,簡直是讓吃貨無法接受,她還順道問小紅:“你以前種過田嗎?不,應當說你以前見過人種田嗎?”


  “當然見過,不過一般都是種水稻和小麥的。玉米其實我沒注意過。”小紅回答道。


  他又不懂農事,認識到水稻和小麥,都是因為實在是活的時間太久了,吃過太多人類的食物,比如大米飯,包子饅頭麵條等等,也就無形間了解到,水稻和小麥如何從播種到收割,再到人類餐桌上的這個過程了。


  “喲,看來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和我們那邊生活習慣比較相同。應當是偏南方的,我們那邊玉米種的很少,也沒人吃玉米粥玉米麵,最多不過是煮個嫩玉米棒子啃著吃吃。我們的主食是大米,麵粉麵條這些都做早餐吃的。”


  簡初晴說完,又接著問:“你以前吃過大米飯,白麵饅頭包子類的嗎?”


  “當然吃過,還吃過很多呢。”小紅回答道。


  聞言,簡初晴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惜了,我沒有水稻小麥種子,大米飯,包子饅頭估計這輩子也吃不上了。”


  說到這裏,她突然腦子靈光一閃,連忙問:“哎,你不是帶了很多東西嗎?會有水稻小麥種子嗎?或者沒有種子,會大米和麵粉嗎?”


  小紅搖搖頭,殘忍的打破了她的希望,答:“誰沒事帶一堆這個啊。”


  簡初晴很是遺憾,忍不住說:“怎麽叫沒事不能帶這些東西呢。你這完全是沒自己過過日子的,哪家哪戶,不得備些存糧啊。就算我們現代人,樓下就是超市,還有某寶可以隨時送貨上門,我們也一樣會屯點物質的啊。比如米麵糧油,哪家是現吃現去買的啊。”


  如果小紅能屯點,他們現在就能有大米飯吃了,說不定還能種些其他穀物出來呢。比如她自己以前就特別愛吃五穀雜糧粥,裏麵有小米有糙米有小麥仁等等。哎,真是太可惜了,小紅居然一點兒糧食都沒有帶。


  其實小紅這會兒也後悔極了,當初怎麽不往貯物袋裏扔些糧食呢。可那時候的他,完全不缺吃喝啊,就光靠供品,他的生活就過得很滋潤了。再加上他又可以隨便在自己的地盤上亂跑,想吃什麽吃不到啊。


  所以,他的貯物袋裏多半是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兒,有時候就是一塊小石頭一眼看上去比較喜歡就扔進來了。又或者有什麽經常用到的東西他也會隨手扔些進來,比如肥皂就是這樣扔進來的。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專門裝他認為比較珍貴的物品,比如靈氣充足的寶物什麽的,現在可想而知是拿不出來的,甚至有可能永遠也拿不出來呢。


  倒是普通貯物袋裏的普通物品,還有希望能拿得出來。就比如肥皂,可是如果能去翻翻他的這個貯物袋,就會發現裏麵多半是些沒用的東西。


  一想到這些,小紅就不開心了。早知道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當初就該在貯物袋裏放一堆糧食和種子的。


  簡初晴長籲短歎了好一會兒,又問:“那你告訴我,你都帶了些什麽?”


  小紅一聳聳肩,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答:“我哪裏記得清楚啊。”


  “那有布料嗎衣服類嗎?”簡初晴問。


  “應該有吧。”小紅的回答比較勉強,他依稀記得好像扔進過幾塊布料的,至於是什麽料子,他早就忘記了。


  “你這語氣,我真懷疑你都搞不清楚自己有些什麽東西。”簡初晴反問道。


  小紅點點頭,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有肯定是有的,但不知道能起上什麽作用,搞不好就兩三件褲衩呢。”


  簡初晴差點兒被他的這個答案給噎死了,一口氣半天才順下去,說:“也對,你變成小孩子時,就穿了一條褲衩。”


  說到這裏,她又想起了一個新問題:“對哦,你小孩子時都有一條褲衩穿著,怎麽現在卻沒有了?”


  小紅也不知道她的思維會有這麽大的跳躍,怎麽突然問到這個了,他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那條不是還能穿嗎?”


  也對,簡初晴經常看到他穿著呢。依舊是那條褲衩,小孩子時他很肥,那褲衩穿著也是肥肥大大的,把小腿肚子都蓋上了,現在穿就是比較合身的了,長度到了膝蓋上麵一點兒。


  簡初晴隻給了他一套換洗衣服,這條褲衩再加上那件破掉的上衣被她重新縫補了一遍,把兩條袖子剪下來,縫在後背了,變成了一件短袖衫。所以小紅現在的衣著,是一天穿著長袖長褲,一天穿著短袖短褲。


  原先的小背心和小褲衩,被簡初晴給他改縫成兩條內褲了。剩下的一些七零八碎的邊腳料,簡初晴就給自己又縫了一件胸衣。她這些廢舊衣服的再利用率極高,也就是因為沒有布料,怕用完了就沒有了啊。


  想想自己七拚八湊的胸衣,再一想到小紅居然隻帶了幾條褲衩,簡初晴的心都在滴血。哪個人外出隻帶幾條褲衩的啊,總得要帶兩套從上到下的換洗衣服吧。除非這家夥也是個大壕客,出門在外,一切都靠賣的,什麽也不用帶。可是,在這裏有錢有個毛用啊,什麽也買不到啊。


  搞的她都沒心情問七問八了,憤憤然的去煮飯了。反正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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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每次出趟門,我都大包小包的,然後我家那位就很不滿: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的啊,搞的像搬家似的。


  我就回他:你沒聽說過晴帶雨傘,飽帶饑糧嗎?(我爺爺教育我們的一句話)


  反正出遠門,我不帶多點東西,總覺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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