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出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然快步走到了這棺槨麵前,然後伸手一把抓住那撬棍,使出全力將其壓低,與此同時,這棺槨發出一陣陣哢哢的木頭破裂聲,裏麵那個詭異的純金棺材,此刻也暴露在我的眼中。
大和尚說的沒錯,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棺材的表麵居然刻畫著大量奇奇怪怪的紋飾,這些紋飾或深或淺,相互連接,相互交融,密密麻麻布滿在這並不大的棺材表麵。
這些圖案,我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眾人看著我微微愣神的樣子,還以為又有什麽意外,尤其是大和尚,整個人都不自主的往我這邊靠了靠。
我衝著大和尚輕笑了一聲,隨即伸手順著縫隙抓在了這翹起來的棺槨木板上,隻聽砰的一聲脆響,這頂部的棺槨蓋直接被我的力道給掀開了。
“放心,我沒事,大家過來看看,開棺的事情,還是要讓你們來。”
天殷和蓉兒幾人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純金之棺,麵部表情的變化自然會大一點,而當我看到王叔的時候,卻發現他似乎對於眼前的一幕也沒有想到。
這一情況,也被大和尚看在了眼裏。
“王叔,怎麽了?”
被我這麽一問,王叔猛然間激靈了一下,似乎剛剛才從呆楞的狀況抽離了出來。
“這紋飾,描述的是地獄被打開,從中放出千萬惡靈怨魂,危害人間的故事。”
“之前我還是盜墓賊的時候,曾經在朋友嘴裏聽說過,當初他也無意中闖入了一個大墓,卻遇到了這純金之棺,上麵的紋飾,和我們眼前的一模一樣。”
“最後呢?”
王叔眼神微微變得恍惚,“最後,與他跟隨的朋友不聽他的勸告,非要開棺盜寶,而我朋友根本沒有這個膽子去開詛咒之棺,就選擇退出,一個人先從盜洞爬了上去,而這一上去,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了。”
王叔的話一說完,整個墓室頓時鴉雀無聲,靜的要死。
“沒事,就當殉國了,反正老子!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
王叔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拿起地上的背包快步走到了棺材之前。
他先是點起了三根香,然後一邊念叨著一邊放在了棺材的頂端。
隨著這三根香的緩緩燃燒,周邊幾人的臉色卻並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人就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
蓉兒在我耳邊小聲說著,也頓時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叔並沒有說一個字,而是在這香熄滅之後,直接將一條條紅繩扯了出來。
天殷接著紅繩的一頭,而王叔拿著紅繩的另一頭,兩人在棺材的周邊繞來繞去,在以棺材為中心的地麵,用這紅繩做筆,畫了一個巨大的符咒。
“黃紙,雞血,八卦鏡。”
王叔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接天殷遞過來的東西。
隻見他將那大量的黃符一張張貼在紅繩符咒的四周,然後用幾根手指蘸取雞血,在這黃紙上揮舞起來。
一筆接著一筆,等到王叔足足用了兩瓶準備好的雞血後,才將這巨大的工程完工。
仔細看去,在所有黃符所組成的特殊陣法下,那雞血手勢相互連接,相互交融,一橫一豎,蒼勁有力,雖然我看不懂這符紋到底什麽意思,不過單單從這繁瑣的步驟上就能夠看的出來,這符紙雞血夾雜在一起的陣法,恐怕是他此刻能夠想到,對付眼前這個還沒有出來的粽子,最好的辦法了。
弄完這一切,王叔拿起那小巧而又富有年代感的八卦鏡來,在這地麵的四周轉來轉去,上下打探著。
“天一生壬水,地六成癸水。地二生丁火,天七成丙火。天三生甲木。地八成乙木。”
“地四生辛金,天九成庚金。天五生戊土,地十成己土。乾納甲兮坤納乙,壬與寅兮離宮納。坎癸申辰納水音,艮納丙兮巽納辛。震東納庚亥卯未,西兌納丁巳醜金。”
王叔自顧自的念叨幾句,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裏的八卦鏡放在了地上,調整好角度好我才發現,這八卦鏡的鏡麵,正好直對著前麵的金棺。
“好,準備開棺。”
王叔看了天殷一眼,兩人相視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幾張符紙來,在這金棺的每一個麵都貼了一張。
“給我摸金符。”
接過天殷拿出的摸金符,王叔熟練的戴在了脖子上。
拿起撬棍,王叔和天殷兩人從前後兩個方位,一個猛刺直接將撬棍紮進了這棺材的縫隙裏。
哢哢哢……
隨著兩人緩緩使勁,這棺材蓋也被他們的力道頂的翹了起來。
我一手緊握著工布劍,以備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棺材蓋此刻已然被翹起了很大的縫隙,而這裏麵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整個墓室,都平靜的要死。
王叔也皺起了眉頭,緊接著他快速伸手抓在了棺材蓋上,直直的將這棺材蓋推在了一邊。
還沒等眾人的眼光落到這棺材裏麵屍體,隻見一個人影突然而起,伸出兩臂死死的抓住了探頭而來的王叔。
王叔被這力道抓的瞳孔放大,猛烈的咳嗽和反抗著,而他整個人卻緩緩離地,被這粽子的手臂一下子提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棺材四壁上貼著的黃符赫然微微閃爍起了詭異的光芒。
轟的一聲巨響莫名而起,這劇烈的爆炸將整個棺材都炸飛了出去,在空中足足翻了四五圈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王叔和那粽子,棺材,都被那爆裂而產生的濃厚煙塵,蓋的死死。
我和大和尚臉色驟變,因為這爆炸來的太過突然,也太過激烈。
來不及想太多,我們兩人趕緊直衝煙塵而去。
而就在我剛剛踏入這塵霧一步的時候,左邊卻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我眉頭緊緊皺起,不敢出擊隻得快步的往後退去。
“王叔?天殷?是你嗎?”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回答,隻有那沉重無比,而且越來越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