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鬼棺
就在我的注意力都往那紅繩之間細小空隙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石台上的銅錢,此刻居然微微的來回擺動不止。
這銅錢帶動著紅繩,讓整個石台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而最為奇怪的是,這個墓室如此的封閉,即使是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湧動的氣流。
“不好!”
王叔急促的拉著眾人往後退著,還沒等我弄清到底是什麽情況,那石台上卻有了明顯的動靜。
隻見一股股夾雜著濃厚灰塵的黑霧從這四麵八方極速噴出,力道之大,將這石台都帶著節節顫動。
眉頭微皺,這黑霧之中的腐敗味道大的出奇,此刻已然有些刺鼻。
啪啪啪……啪啪啪……
伴隨著這清脆的破裂聲響,原本湧動起的黑霧,在這一刻也開始緩緩停止,慢慢消散。
而那聲音的頻率,卻陡然加快了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兩個眼睛死死的盯著上方的石台。
大和尚垂下的手掌極速握拳,隨即快速揮動,將那包裹在石台上的紅繩盡皆甩在了一邊。
而這石台之上露出的東西,卻讓眾人都愣住了神。
那是一個,正在不斷跳動的棺材蓋。
沒錯,這棺材蓋也不知道被何種莫名的力量所引導,就這麽在所有人的眼前上下跳動,每一次升空而又精準的落下,然後再一次的被抬起……落下。
而底下的棺材根本沒有受到這力道的影響,依舊穩穩當當的停留在此,仔細聽來,這棺材裏麵似乎還有一股用指甲緩緩劃過四壁的刺耳聲響。
“這是石精鬼棺。”
王叔的聲音此刻都微微顫抖起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背包裏極速摸索著什麽東西。
“這種用石精所製的鬼棺封閉甚嚴,而且陰氣極重,雖被視為不祥之物,但其特有的陰涼屬性,能極其完好地保存屍體原貌。”
“你們退後,讓我來。”
隻見王叔將手中的墨鬥線拉的細長,然後順著自己的手掌裹了好幾圈。
“天殷,雞血黑狗血。”
王叔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跳上了第一層石台,然後伸出兩臂將這墨鬥線撐開,直直的對準了天殷的位置。
而隨著天殷將那小瓶子裏的血液順著墨鬥線緩緩倒下的時候,王叔身後的棺材響動卻已經大的出奇,連那底部的棺材,此刻都赫然出現了諸多細小的裂痕。
王叔眉頭皺成了一團,在天殷將瓶子收起的一刹那,他直接翻身上前,看準時機將那剛落下的棺材蓋死死的壓在了身後。
砰砰,砰砰。
整個棺材立馬變得十分不安穩,在石台之上來回晃動,而棺材內部淒慘的嘶吼聲雖然不大,卻依舊聽的人頭皮發麻。
王叔快速咬破指尖,以指做筆,以血為墨,在這棺材蓋上迅速畫起了符咒。
就在這符咒最後一筆完成的瞬間,王叔立馬將自己手中的墨鬥線,一條條仔細而又均勻的彈打在了這棺材的四周。
說來也怪,被雞血和黑狗血浸泡過的墨鬥線對於這棺材的鎮壓,還真的頗有成效。
幾乎兩秒左右,原本躁動不安的棺材就已然變得安靜許多。
而我卻看見石台上王叔的臉上並沒有舒緩絲毫,反而更加的緊張和壓抑。
轟!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爆炸讓眾人紛紛一驚,而那爆裂的餘波,震得天殷幾人直接倒翻在地。
我一手抓住微微後傾的蓉兒,然後將空中極速而落的王叔提在了掌心。
來不及多做感慨,那石台中爆裂而起的煙塵之中,正悄然站起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我伸出胳膊將蓉兒和王叔攔在了身後,然後快速摸出工布,死死的盯著那怪物的動靜。
“不可,這世間一物降一物,自有定數,你們盡管再厲害,麵對這粽子,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麵對王叔的阻攔,我心裏微微嗤笑,工布一出,有劈天裂地之威能,麵對一個小小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嘶嘶!
這粽子一腳踏在石台中央,整個身子猶如猛虎下山一般撲向了我的位置。
我身軀內的力量狂風亂湧,瞬間便充斥在了每一個角落。
手握工布,劍身猶如出倉之遊龍微微顫抖,上麵泛起的淡淡寒光夾雜包裹著紅藍雙色光束,似晚霞一般傾灑在石台之上。
四周莫名而起的疾風帶動我的秀發在瞳孔前上下擺動,而我卻依然無動於衷,直到那粽子伸出的利爪,與我距離僅僅半米之時。
猛然踏地而起,我的身軀在跳躍到與這粽子相同高度時,手中的工布劍,此刻已然變得躁動不安。
劍身內部竄湧不息的力量隨著我的調動而變得聚集,變得詭異。
一劍揮去,劍身極速劃破空氣,整個工布都在眾人的眼前化作一條細小難以察覺的光痕,重重的撞擊在了這家夥的脖子上。
還沒等我察覺到這一劍的威力到底如何,那掌心所傳來的劇烈反噬震顫感,卻痛的我直直的鬆開了手,而那工布,也悄然落在了地麵。
嘶!
那粽子兩爪快速的纏繞在了我的身上,鼓起那布滿蠕蟲和碎肉的麵龐,衝著我大聲的嘶吼著。
暴露在空氣中細長的獠牙還吊著殘破不堪的腐皮,就這樣長著大嘴衝著我的脖子咬來。
我使出全力欲要掙脫,卻發現這粽子的力道大的出奇,或者說,我的力量根本於事無補。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個人影快速閃過,而那距離我脖子隻有三厘米的粽子卻猶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直直的癱軟在了地上。
我落地後大口喘著粗氣,剛才的一幕依舊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驚奇不定的我轉頭看了一下那個家夥,赫然發現這粽子的嘴裏,多了一個漆黑古怪的物體。
“這是驢蹄子,專門克製粽子的。”
王叔並沒有因為剛剛我的魯莽而不高興,表情依舊平淡無奇,就這麽一邊看著那粽子,一邊自顧自的說著。
這到弄得我心裏略感羞愧,雙目都不敢直視王叔。
不過這也證明他的話沒有錯,即使我那聚集全身大半力量的工布,在砍到這粽子身上時,居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哢……哢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