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風波再起

  近幾日陰雨連綿不斷，珍兒算來也在王府小住了一段時間，雖還是不願與人說話，一雙眼睛也是懨懨的，但身體倒是逐漸有了好轉。


  顧姝每日早早地便去了王府照料，薩耶爾與麗兒以學習劍術為由就此在王府住了下來，整日黏在她與趙瑾身後，隻要是她與趙瑾單獨出現的地方，不出一柱香的時間便能看見他們二人的身影。


  趙瑾頗是無奈，卻礙於來者的身份不得不以禮待之，顧姝得了趙瑾之前的承諾，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隻要他們彼此間心照不宣，他人不過都是入不了眼的過眼雲煙。


  這日顧姝正在與趙瑾用膳，自然還有薩耶爾，麗兒礙於婢女的身份不得與主子一同餐食，隻得忿忿地站在一旁候著。


  正在此時，晨霧腳步匆忙地踏進門來，臉色凝重。


  “怎麽了這是？”顧姝放下手中碗筷，皺眉問道。


  晨霧每日替珍兒施針雖有奇效，但始終還是得配合一些珍貴藥物，於是一早便進宮去了太醫院，奉瑾王爺之命要拿幾味替珍兒公主診治的藥材。


  晨霧在看見在場的薩耶爾時頓了頓腳，恭敬地行了禮，卻不出聲應答。


  薩耶爾自然清楚自己是外人的身份，此時理應避嫌，便朝趙瑾笑著點了點頭：


  “小王想出去散散步，瑾王爺與顧小姐慢用。”


  麗兒的視線從一開始便死死地纏在了趙瑾身上，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察言觀色，對薩耶爾的行為不明所以，想張嘴說話的功夫已經被薩耶爾拉出了門。


  他們二人一走，侍候在側的其餘閑雜人等也自覺退了下去，瑾王府的下人十分識大體，甚至還貼心地將門掩了。


  “小姐，出事了。”


  晨霧定定站在桌前，壓低了聲音：“我早上進宮時聽宮女們說貴妃宮裏鬧了賊，盜了不少金器禦品，被貴妃抓到了皇上麵前審問。”


  “她宮中鬧賊，與我何幹？”


  顧姝挑了挑兩條柳秀的細眉，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層不好的預感。


  “我拿了藥便匆匆趕去了皇上的寢殿，正好聽到皇上在審問那賊人，那賊人十幾日前才調到虞貴妃宮中，原是跟著禦膳房出宮選購食材的小太監，因與看守宮門的侍衛混了個臉熟，可自由出宮。”


  “宮中的器具不論大小好壞都會刻上官印，販賣金器者見了都不敢冒這個險，基本上是有價無市，就算有人肯要，也斷不肯自己親自出麵，一旦被發現便是死罪。”


  趙瑾略一沉吟，仔細分析道：“可知這些金器出宮後都去了何處？”


  晨霧點頭，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啞聲道：“那賊人被抓了個現行，若隻是貪圖錢財，此時便該坦白招供以保家人平安，但他卻始終不肯吐露自己將金器賣到了何處，引得皇上疑心他背後有人指使，便將其送至大理寺，施以重刑。”


  顧姝聽到此處，已經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發展，晨霧之意是擔心此事是虞貴妃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栽贓陷害他人偷盜皇宮金器之罪。


  而能讓她這般大費周章也要除掉的人，隻有顧姝。


  “眼下事情還未有所定論，你且不急。”


  顧姝倒是沉著冷靜，經過上次秦淑妃一事，她早已料到虞貴妃不會輕易作罷，想必日日將自己視作眼中釘恨不得馬上除之而後快。


  “晨霧，你先去大理寺探探口風，有任何消息即刻回來。”


  趙瑾卻眉頭緊鎖，說著執了顧姝的手，神情間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