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殺人滅口

  她的確不能做得太過明顯，否則即便顧姝死了也會引人懷疑。


  趙玨背身而站，讓人看不清臉上神情，低啞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沉冷：“既然如此，那就讓她永遠也開不了口好了。”


  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就連虞貴妃都忍不住背脊掃過一抹寒意。


  地牢裏，顧姝虛弱的靠在潮濕的牆麵上。


  指尖是刺骨的灼痛，甚至讓她覺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會牽扯到十指上那細小的傷口，痛的她精神一振。


  地牢裏再次傳來沉重的鐵門開合聲，顧姝抬頭看去。


  果然，又是那個不死心的女人。


  虞貴妃瞧著顧姝蒼白的小臉，不禁嘖嘖出聲：“看來顧小姐昨天過的很不好呐，這臉色當真是差極了。”


  顧姝知道她就是想看到自己示弱的樣子，可自己偏不讓她得逞。


  她扯了扯喉嚨，聲音沙啞如同被砂礫打磨過一樣：“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


  虞貴妃聞言卻沒有惱羞成怒，反而眼神定在虛弱的顧姝身上，唇邊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半晌，她突然挑了挑眉，語氣裏甚至帶了幾分興奮：“沒關係，既然顧小姐不肯認，本宮也不強求，大不了本宮替你認下便是了。反正.……”


  虞貴妃笑眯了眼，一字一頓，輕柔的嗓音仿佛在說著這世上最動人的情話：“死人是說不了話的。”


  顧姝雖痛苦萬分，但神誌勉強還算清醒，聞言渾身一僵。


  她用盡力氣想要從破碎的嗓子裏發出聲音，斷斷續續道：


  “你敢.……我是將軍府的人.……我父親不會輕易放過你……”


  虞貴妃嘴邊的弧度更深，她似乎是真的覺得此話可笑，毫不遮掩地笑出聲來，眼神卻越發寒意逼人。


  “顧小姐怕是糊塗了，將軍府的人又如何？隻要那一紙罪狀上有你的指印，你便是通敵賣國謀害太後和公主的罪人，皇上不誅你九族都算是仁慈，你將軍府又能拿本宮如何？”


  虞貴妃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額前的碎發，風輕雲淡：“你是畏罪自殺，與本宮何幹？”


  顧姝靠在牆上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憤怒與恨意在心頭交織，她不怕死，隻是不甘如此任人擺布，甚至最後連累顧府。


  由不得顧姝再思考下去，昨日對她用刑的宮女，已然從地牢裏眾多刑具中找了一根麻繩，動作巧妙地打成一個可調整的活結，打開鐵牢的門朝她走了過來。


  無視顧姝脆弱的掙紮，輕而易舉便套上了她的纖細的脖子。


  “你走開……唔……”


  顧姝忍著受傷的劇痛用力掙紮著，可伴隨著被剝奪的呼吸，腦海也越來越模糊。


  難道要死了嗎，可她好不甘心……


  一片混沌之中，顧姝隻聽得到耳邊突然傳來細碎的摩擦聲響，朦朧間，一道熟悉的人影猛地衝進來。


  “姝兒！”


  熟悉的聲音裏滿是著急，伴隨著“砰”地一聲，牢獄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獄卒們下意識拔出懷中的長刀，回頭見來者竟是趙瑾，身後還帶著不少侍衛，紛紛跪下行禮。


  趙瑾一身玄衣，一眼便看到了被牽製的顧姝，健步如飛，一旁的婢女見狀手中的動作一頓，眨眼間便被打跌在地，口中噴出大口鮮血。


  顧姝還以為這是死前的幻覺，直到脖子上窒息的感覺逐漸消散，她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趙瑾顧不得其他，連忙替她將身上的種種束縛都盡數除去。


  插在顧姝指尖深處的銀針還未拔去，趙瑾隻看了一眼便如芒在背，呼吸都停頓了幾秒。


  “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