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受感情左右
禁衛軍搜了一遍鳳凰殿,雖然沒有發現害人的藥物,但蘇尹月卻要親自去一遍,好看看慕晴織和青然等人的衣物。
楚墨陽沒有反對,他深深的看了眼慕晴織一眼,心裏忐忑,他自然是希望此事隻是別人栽贓陷害,與自己的親人都沾不上關係。
眾人到了鳳凰殿,楚霽風幫不上什麽忙,隻是跟著蘇尹月身旁,與她一一排查。
她非常細心,最先看的是慕晴織的衣裳,並無發現什麽。
楚墨陽鬆了口氣,麵色顯然是好看了許多。
慕晴織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盡量讓自己不那麽狼狽。
隨後就是青然的房間,青然是掌事女官,能自己單獨住一間小房間。
打開了衣櫃,蘇尹月隻是尋了尋,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氣味。
她的心沉了沉,拿出那套衣衫,她用力一想,便想起了青然在宮宴那日正是穿著這套,也是慕青然送香囊的那日。
蘇尹月拿出衣衫,出了屋子:“這套衣衫正是沾了粉末,沾水洗過了,所以有特別的味道,請太醫確認一番。”
太醫忙上前檢查,他是不知道花橙子粉末沾水會變味的,故而直接做了個實驗,的確是同樣的味道,他便滿懷信心的向楚墨陽稟報道:“稟皇上,這套衣衫的確是沾了花橙子的粉末!可見是青然往香囊加了這東西,卻不知粉末沾水會留下破綻,故而留下了證據!”
反正此事與太醫院無關就對了,他不想背鍋。
楚霽風聞言,轉頭看了青然一眼,隨即陰冷的目光移到了慕晴織身上:“如此,不知道皇後知不知情?”
慕晴織怔怔的,她亦是詫然,哪知道最後竟然是青然出了問題。
縱然沒有從她的衣衫上找到證據,但青然是鳳凰殿的人,又是她的貼身女官,她怎能置身事外!
“不是我!”青然腦中一片空白暈眩,呼吸越發急促,她用力喊著,“不是奴婢啊!奴婢從未碰過這粉末!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啊,皇上!”
楚墨陽緊蹙眉頭,卻道:“證據確鑿,你竟還敢說有人陷害?!說,你為何要這樣做!”
他隻希望這一切都與慕晴織無關,如此也好向兄長交代。
青然跪在地上,磕腫了額頭:“奴婢真的沒有!奴婢是清白的!”
楚墨陽指著那套衣衫,厲聲道:“那套衣衫難道不是你的嗎?”
“難保是有人往奴婢的衣衫上灑了粉末啊!”青然情急之下,什麽也不顧了,“那日黎國主夫婦也是進宮了,他們不是正好下手,賊喊捉賊嗎?黎國隻是一個蠻地小國,疆土不大,哪裏及得上大啟半分,黎國主,好狠的心,竟然用燕禹小公子來做局,趁機向皇上發難!你現在是想造反嗎?!”
這件事,慕安誌進宮的時候,早就跟慕晴織說過了,讓慕晴織多加小心,還讓慕晴織好好勸楚墨陽,千萬不能顧念兄弟之情相讓,再次讓大啟陷入混亂中。
畢竟在他們這些大啟臣子的眼裏,楚墨陽這個賢明的君王,怎麽也比楚霽風那個閻王要好得多,起碼他們不用每日都擔心頭顱不保。
果然,慕安誌前腳剛提醒,楚霽風夫婦就有所行動,真是卑鄙小人!
隻可惜自家娘娘,竟然被算計了!
慕晴織惶恐,怒斥道:“大膽賤婢!來人,掌她的嘴!”
青然又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不想要命了,她隻能以此來保住青然的性命,暫且拖延一下。
宮人未動,楚霽風冷笑了一聲,他雖穿著紅袍,卻毫不影響他渾身冒著寒氣。
青然慫了,往後縮了縮。
楚霽風盯著人,問道:“這話,是兵部尚書說的?”
“不……不是。”青然此時才知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否認。
若是與慕安誌扯上關係,那慕家上百口人就別想活命了。
楚霽風拳頭握了握,倒是有些舉棋不定了。
他本來起了的殺心,一下子按壓下去,道:“此事,皇上看著辦吧。”
蘇尹月不知楚霽風在想什麽,奇怪他為何輕易饒過下毒之人。
隻是楚霽風轉身就走,自己隻能趕緊跟上。
楚墨陽依舊是眉頭緊蹙,下令將青然押去赤龍司,他需要一份詳細證詞,才好知道怎麽處置皇後。
慕晴織宮裏出了事,楚墨陽自然是將她軟禁了,同時封鎖了消息。
隻是宮裏哪裏有不透風的牆,消息總是會傳出去。
慕安誌聽到女兒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立即進宮請罪。
楚墨陽心煩意亂得很,本想讓慕安誌回去,剛讓齊公公去傳話,又把人喊住,隨即就宣了慕安誌進來。
慕安誌跪下,不敢起身,聲音蒼涼,聽著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皇上,微臣該死,請皇上降罪責罰。”
“此事是皇後宮中的女官所為,與你、皇後乃至慕家又有什麽關係呢?”楚墨陽說道。
慕安誌聽罷,更加心驚,頭更加緊貼地麵,完全不敢抬起頭來了。
君王這句話是試探,更是暗地裏說他們慕家脫不開幹係。
他一下子哽咽起來,道:“皇上,微臣清清白白,確實不曾做過這等混賬事情啊!”
楚墨陽麵無表情:“如此看來,你是完全不知情了?不過,一個後宮女官,竟然能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慕卿既然知道這件事,也應該知道她說了什麽吧?”
慕安誌險些嚇暈過去,他此時恨不得往自己臉上打了幾個巴掌,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怎能當著一個賤婢的麵說呢,不然,又怎會惹出這麽大的事端。
慕安誌無從辯解,恰在此時,那老頑固禮部尚書也到了殿外。
楚墨陽心裏煩躁得很,不得不接見。
禮部尚書一見慕安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歎息一聲,便是直言不諱:“皇上,這件案子,怕是另有內情啊,請皇上明察,不要受感情左右。”
楚墨陽一聽就是怒了,拍了一下桌麵,道:“放肆!證據確鑿,朕還能如此受感情左右!你一個禮部尚書,此事與你有關嗎?你來宮裏多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