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守活寡
近日啟武帝處置了不少官員,故而楚霽風也忙碌了起來,早出晚歸的。
蘇尹月特意晚睡些,才見到他一麵。
隻是她這時候已經困得不行,雙眼不大能睜開了。
楚霽風輕輕擰眉,總是說:“不是讓你先睡嗎?”
“我想等你回來再睡。”蘇尹月依舊是這麽句回答。
她揉了揉眼睛,看見他臉上的倦容,撇撇嘴,心有不悅。
楚霽風心裏暖暖的,說道:“你先睡,我去沐浴後便來陪你。”
他看見屋裏的蠟燭未滅,燒得依舊明亮,心裏覺得暖暖的。
他以前覺得季嬤嬤這樣等著是多事,可現在換了個人,他就覺得不一樣了。
心似是要化開了一般。
昏黃燭光下,p;映得她麵容嫻靜。
他微微彎腰,往她臉上親了親,心裏和身體上的衝動又來了。
楚霽風歎氣,隻能趕緊去洗了個澡,p;等回去裏屋,蘇尹月已然躺在塌上睡著了。
胸前還放著一本醫書。
他拿起放置一邊,將她抱回了床榻上,替她掖好了被角,再細細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起身去了書房。
臨走前,還滅了裏屋的蠟燭,免得讓她睡得不舒服。
季嬤嬤送了夜宵去書房,看見楚霽風依舊在處理在看密函,偶爾提筆寫幾個字,不由得心疼起來。
“王爺,您這幾日太忙了。”季嬤嬤嘀咕道,“都沒什麽時間陪伴王妃,她可悶壞了。”
楚霽風心裏自然愧疚,本來朝廷的事不應該那麽急躁,畢竟他已然籌謀多年,得穩打穩紮才是。
可如今多了月兒這麽個變數,他有些等不及了。
唯有,p;將一切提上日程。
這隻是個開端,他日後還會更加忙。
“你多陪陪她。”楚霽風說道。
“王妃倒是沒什麽空閑的時候,她不是去城東的宅子那邊,就是在藥房裏研製丹藥。但老奴看得出來,王妃心裏想念著你,每日都時不時看看門口,想瞧您什麽時候回來呢。”季嬤嬤說道,“外麵的事兒再忙,也別寒了王妃的心呐。”
“她明白的。”楚霽風依舊看著手裏的密函。
季嬤嬤對此答案並不滿意,道:“明白什麽?最近府裏多了許多流言蜚語,您不能不管啊。”
“什麽?”
“就是……就是王妃手上還有守宮砂的事兒。”季嬤嬤猶豫半響,終於說了出口,“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底下那些奴仆都在私底下說這件事情,王爺,老奴伺候您和先王妃加起來也有數十載了,如今隻能鬥膽問問,您們一直沒圓房究竟是為何?”
說句逾越的,她是當楚霽風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外邊閑言碎語眾多,她雖不想理會,但也著急。
她家王妃確實還是清白之身,可他們兩成親多月,感情又深厚,怎麽就一直沒圓房呢?
季嬤嬤想著,先王妃定是想看著主子生兒育女的,所以自己今日才鬥膽開了口。
楚霽風抬眸,眼裏一片沉靜。
季嬤嬤不是外人,楚霽風也沒瞞著,道:“是我的問題,我身子不好。”
她一愣,反應過來後,鼻子酸了酸。
還沒哭出來,楚霽風又說:“嬤嬤放心,等她治好了我的病p;,我們自然能圓房了,隻是時日的問題。”
季嬤嬤一聽有得治,當即悲傷轉了歡喜,不住的點頭:“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她不好再打擾楚霽風,走了幾步,卻又回頭說道:“王爺,雖說老奴是看著您長大的,可日後您負了王妃,老奴也是要與你算賬的。”
蘇尹月這些日子聽了那些流言蜚語,不甚在意。
那秦五小姐來過幾回,說外頭的貴婦對蘇尹月品頭論足,氣得不行。
季嬤嬤出去打聽過,才知道那些人說的話更加難聽,她們說,楚霽風身子骨壞了,就算寵著蘇尹月,如今也不能行房事,蘇尹月與守活寡又有什麽區別。
還有人說,蘇尹月不見得能忍一輩子,可能哪天就紅杏出牆了。
一個女子被人如此說嘴,又有幾個人能承受,偏偏蘇尹月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安慰她和秦五小姐寬點心,不必在意旁人說什麽。
這麽好的主母,季嬤嬤是願意一輩子效忠她的,來日楚霽風有一丁點欺負她了,她會跟他翻臉!
楚霽風點頭,鄭重的說道:“我不會負她。”
翌日蘇尹月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
被子有些淩亂,他是回來睡過的。
摸了摸,被子沒了溫度,看來他起身走了許久。
起身喚了人伺候梳洗,再吃了早膳,她才從櫃子裏拿出了繡到一半的荷包。
繡的是蓮花式樣,已見雛形。
她這幾日眼睛酸痛,就是因為繡這個東西。
她還特意叮囑過季嬤嬤等人,不可對楚霽風透露半句。
再過一個月便是他的生辰,蘇尹月便想給他一個驚喜。
原主的女紅雖還不錯,但她習慣了拿針縫傷口,與女紅可是差遠了,做起來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幸虧這段日子蘇落芙還住在王府裏,她每日都會過來指點一二,那蓮花也算是勉強能入眼。
“你的手還不能太操勞,你繡一會就好。”蘇尹月繡著,還不忘提醒了蘇落芙一句。
蘇落芙在繡著鴛鴦,饒是雙手還有些顫抖,可那對鴛鴦活靈活現,與之前的繡工差不了多少。
“姐姐,我沒事。”蘇落芙笑道,“過幾日我就要進宮繼續伴讀了,以後想繡也是沒時間了。”
蘇尹月輕輕擰眉。
她知道啟武帝打的是什麽主意。
若蘇落芙再在宮裏出什麽事,她更加難安。
可現下……她並沒有什麽好法子替蘇落芙脫困。
罷了,隻要她對啟武帝有用處,蘇落芙就不會出什麽事兒。
“王妃,羅姨娘那邊來了人,說有些賬目要與你稟報呢。”季嬤嬤進來說道。
她是知道羅氏身份的,心裏便有些擔憂。
宮裏怕是又給蘇尹月出什麽難題了。
蘇尹月已然習慣,放下了繡到一半的荷包,“我去一趟。”
依舊是花園處的六角亭子。
遠遠看去,羅氏正在那兒煮著茶。
她讓桑玉侯在遠處,不必近前,這也是羅氏的習慣,畢竟她們是要說私密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