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喜當爹
“我沒有……”蘇尹月自知理虧,低著頭說話,聲音都小小的。
“沒有?那你怎麽敢不聽我的話,非要不顧自己的傷勢去調製什麽藥膏,你告知秦燁,難道他不會調配嗎?非要你自己來?”楚霽風語氣頗重,不似平日那般溫順。
蘇尹月被他訓了幾句,便輕咬著朱唇,眼中有些濕潤。
她的手都酸了,見他還是不喝,幹脆自己一口灌了。
楚霽風見了,簡直是被她氣瘋了,怒道:“這不是倒給我喝的嗎?你怎麽自己喝了?”
蘇尹月無辜至極,說道:“你既然想喝,那怎麽不早接過去?你明知我背後有傷,不能一直舉著手,你卻要這樣折磨我?”
她一番話下來,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楚霽風擰著眉,便奪過了她手裏的茶杯,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當做是蘇尹月倒給自己喝的一般,心裏才舒服了點。
蘇尹月見他臉上一緩,又去拿了冰鎮好的果盤過來,道:“這是我剛才給王爺做的冰鎮水果盤,天氣炎熱,王爺請吃吧。”
“冰鎮水果盤?”楚霽風看著琉璃盤裏的水果,一塊塊切好了,擺放整齊,看上去頗有食欲。
他用銀叉子將一塊梨子送進口,梨子冰涼鮮甜,他身上的悶熱頓時消散了不少。
他解釋道:“我不是折磨你,而是秦燁說過你傷了後背,得好好養著,不然以後會落得手抖的毛病,那你還怎麽施針?”
蘇尹月抿抿嘴唇,她自然想到這一點,歎了口氣:“我是對四妹妹有愧,如果不是我們安排她進宮伴讀,她又怎會造此橫禍呢,我如今心裏很不舒服。”
“你不該這樣想,那人要害你妹妹,那無論她身處何處,都會遭到暗算。”楚霽風說道,“皇上已經不追究此事,你妹妹雖是挨了一頓打,但好歹算是無事了。”
“已經查明了?”蘇尹月沒想到大理寺卿如此快速,“那查出凶手是誰了嗎?”
楚霽風答道:“應該是蘇煙凝。”
“是她?”蘇尹月隻是微微蹙眉,並不意外,因為蘇落芙的香囊被人動了,那隻能是蘇府的人,而蘇煙凝是跟她們積怨已深。
“殺人的是個刀疤男子,審訊時候他就一頭撞死了,沒了人證,就奈何不了蘇煙凝什麽,所以我便讓大理寺卿不必將她說出來。”楚霽風說道,“皇上見線索斷了,便讓這件案子結了。”
蘇尹月想了想,道:“廣文濤曾說過是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去找他,看來是同一個人,我們之前的推測沒錯,這都是蘇煙凝所為。可就算人證沒了,不能就此放過蘇煙凝啊,難道你想幫蘇煙凝掩蓋罪行嗎?”
楚霽風知道她心疼蘇落芙,讓她冷靜些,才繼續說道:“她害你也被打了幾板子,我豈會輕易放過她,隻是蘇劍錦替皇上暗中辦了不少事情,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是不會給蘇煙凝定罪的。”
蘇尹月咬咬下唇,雖覺得楚霽風說得有理,但仍覺得不消氣,便一下子吃了好幾塊冰鎮水果。
“其實我早就安插了人在楊氏身邊。”楚霽風忽的說了一句。
蘇尹月疑惑的看著他。
“蘇煙凝懷孕了。”楚霽風又說。
蘇尹月瞪大眼睛,忘了咀嚼,呆呆的看著楚霽風:“懷孕了?”
算算下來,才一個月!
楚霽風點點頭:“是楊氏請的郎中,我的人偷聽到了,本來是想給蘇煙凝開一副墮胎藥,但那郎中說了,蘇煙凝底子虛,若不要這個孩子,往後想要孩子就難了。”
蘇尹月摸了摸下巴,問道:“那蘇煙凝是想讓楊文忠喜當爹,還是嫁過去之後來一出流產的戲碼?”
沒想到,她在這兒也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楚霽風微微蹙眉,怎覺得她總是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語來。
對上她八卦的眼睛,楚霽風隻好回答道:“那她們自然不能留著這個孩子,因為這是南世子的種,留著就是後患無窮了。她們是想著大婚之後,讓楊家以為這是楊文忠的孩子,隨後蘇煙凝來個小產,就算以後不能生育了,楊家也不會多說什麽,還是會保她正妻位分的。”
“她們母女算得真絕。”蘇尹月說道,“果然有些人是專門坑自家親戚。”
“那我告訴了你這些,你有何高見?”楚霽風說得乏了,便靠在軟枕上,打了個哈欠。
蘇尹月前後一想,便說:“過兩日就是中秋宴席了,南世子會去嗎?”
楚霽風勾了勾嘴角,一笑起來,傾城絕色,瞬間讓蘇尹月心跳加快了不少:“你想讓他去,p;又有何難,我來安排即可。”
蘇尹月臉上泛起了一絲絲淡淡的紅暈,目光如水波般盈盈流轉,那正是打著鬼主意的模樣。
他順勢摸了摸她的柔荑,說道:“看來你已經想好了計策。”
蘇尹月湊上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楚霽風又忍不住笑了幾聲,瞥了她一眼:“你太狠了。”
蘇尹月撇撇嘴:“其實這是你的主意,你將這些告訴我,不正是想這樣做嗎?”
楚霽風眼眸瞬間變得冰冷徹骨:“月兒,你要知道,我們行走之路必定是滿路荊棘,困難重重,你若對敵人有半點的仁慈之心,將來她就會反咬你一口。”
蘇尹月知道他是在說觀音廟的事情,他當時並未多說什麽,隻讓她決定該如何處理。
可現在想想,若換了楚霽風,他當時肯定是要將蘇煙凝先砍了,給蘇劍錦一個警醒。
“不過……”楚霽風頓了頓,“如果你想留著那人的命,就得讓她再無反撲之力,無法再威脅你。但有我在,你也可善心一些,就算那些人來反咬你一口,我也能替你擋著。”
她是大夫,習慣了救人性命,難免會有仁慈之心。
若不是她當初的那點善心,他又怎會活著呢,他不願她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女子。
蘇尹月抬眸,說道:“你這話說得矛盾,一時要我狠心些,一時又要我善心些,我都被你搞得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