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抉擇
蘇尹月沒跟她廢話,問道:“那明珠珠釵帶來了嗎?”
楊氏不舍得,說道:“語兒到底是你妹妹啊,你幫忙開口說幾句話不是應該的嗎?我也會念著你的好……”
蘇尹月挑眉:“如此說來,母親是不打算認賬嗎?那我等會兒就去找嬸嬸,讓她不要看我的麵子,好好地處置三妹妹。”
楊氏心裏氣得不行,這小賤胚子竟然喊了丞相夫人做嬸嬸,真是攀龍附鳳了!
蘇劍錦瞪了眼楊氏:“還不給她!”
怪隻怪楊氏沒教育好女兒,連顧家人都認不清,闖下了這等大禍。
這下子,顧丞相肯定也不會待見自己,不會幫著自己說話了。
楊氏隻好把珠釵拿出來,蘇尹月接過檢查之時,她一雙眼睛還巴巴看著,一臉不舍得。
蘇尹月確定沒問題之後,才讓香桃把珠釵拿回屋子放好。
蘇劍錦搓了搓雙手,將一個小瓷瓶拿出來,道:“先前你讓我買的藥,我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
楚霽風眸光一頓,說道:“是醉人紅?”
“正是正是!”蘇劍錦忙的點頭,“隻是這東西沒法尋到一斤,就這麽點也花費了我一萬兩銀子了。”
楚霽風神色古怪的笑了笑:“如此還真是多謝蘇大人了。”
“那銀子……”蘇劍錦頓了頓。
蘇尹月檢查了一下,的確是醉人紅,她擰著眉頭,問道:“賣藥的人沒跟你說,這藥究竟是拿來做什麽的嗎?”
蘇劍錦立即變了臉色:“那人是說過這是慢性毒,但這是你開口要的,p;我哪知道你拿來幹什麽用,你可別想賴著不給銀子。”
見他如此理直氣壯,一心隻為銀子,蘇尹月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蘇劍錦送的兩次銀子已經把家底差不多掏空了。
“放心,銀子不會少了你的。”蘇尹月已然知道不是他下的毒,便想趕緊把人打發走。
可蘇劍錦轉念一想,又說:“你竟然讓我買這種毒物,該不會是想害人吧?!”
楊氏也趁機說道:“月兒,你心腸怎能如此歹毒?世子,你可要提防著點。”
蘇尹月是靠著楚霽風才肆無忌憚,楊氏並不想讓她如此得意,明示蘇尹月會下毒害他。
楚霽風聽了這話笑了起來:“那不正好?她歹毒,我狠辣,不是相配得很?”
楊氏聽了這話,頓時不敢再說話給自己添堵。
此時季嬤嬤拿了銀票出來,蘇劍錦認認真真的清點了一遍,才揣進了袖袋裏。
他白掙了萬兩銀子,心裏歡喜得很,可隨後一想這些銀子原來都是自己,便再也笑不起來。
這些銀子,他遲早會奪回來!
蘇尹月看到他眼底的猙獰,懶得理會。
把人送走後,香桃已經擺好了午膳。
楚霽風剛剛你睡了幾天,胃口還未恢複,隻是簡單吃了幾口。
他嘴巴空閑得很,便說起了丞相府的事兒。
聽說顧家的二房不知為何被趕出了丞相府,還是連夜收拾東西走人的。
這會兒才是中午,楚霽風這麽快得到消息,肯定是赤龍司傳來的。
見楚霽風一臉疑惑,蘇尹月就解釋了幾句,又問:“你知道顧家二房為何下這樣的毒手?”
“皇上有意與顧家結親,顧丞相隻有顧梓柔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想要給自己的女兒謀一個好前程,若顧梓柔死了,這等美事不就落在顧家二房那兒去了嗎?”楚霽風說道。
蘇尹月覺得奇怪,問道:“是三殿下?”
據她所知,三殿下也是八歲上下,與顧梓柔的年紀倒是般配。
楚霽風點點頭。
蘇尹月撇撇嘴:“隻不過是一樁婚事,顧家二房倒是狠心,現在事敗被趕出丞相府,還真是得不償失。”
“可一成事,二房的女兒就能嫁入皇室,與皇家攀親戚了。”楚霽風說道,“這個誘惑,不是人人都能抵擋得了的。”
“嫁入皇室算什麽好事。”蘇尹月不以為然。
楚霽風知道她的想法總是不同些,並沒有與她多討論這個話題。
宮裏知道他身子好了點,安公公又來請人。
隻是此次不光是傳他,啟武帝還點了蘇尹月的名。
想起啟武帝那陰冷狠厲的麵孔,她心有不安,楚霽風看出了她的躊躇,道:“有我在,皇帝不敢動你。”
楚霽風先去了禦書房,安公公則是帶她到了偏殿,稍稍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蘇尹月就快要睡著了,啟武帝終於來了。
她跪下行禮,偷偷看了一眼,楚霽風並沒跟著。
啟武帝穿著龍袞袍子,坐下後才命她起身。
“朕近日經常頭疼,那些太醫卻沒什麽好法子,你來給朕摸摸脈吧。”啟武帝說道。
蘇尹月應了一聲。
安公公墊了墊子,她才開始把脈。
過了會兒,她收回手說道:“皇上的頭痛症是因為久坐,血液供不上腦所致,可以施針緩解,但最重要的是多走動走動。”
“還有這種說法。”啟武帝挑眉,“你說的話倒是比那些太醫的中用一些,難怪霽風對你越來越上心了。”
蘇尹月的心一震,把脈是假,探話是真。
她就知道,啟武帝如此多疑,隻要楚霽風稍稍對自己好一些,啟武帝定會覺察有異,又會盯上自己。
她低著頭,說道:“世子先前遇襲,有用得上臣婦的地方,所以待臣婦稍微好了點。”
啟武帝吃吃一笑:“哪裏是好了一點啊,朕聽說了在丞相府的事情,霽風可護著你了,完完全全把你當成了自家娘子,看來朕的賜婚是對了,朕以前送去的人伺候不好他,沒個三五天死的死,瘋的瘋。”
蘇尹月抿抿嘴,不知該如何接話。
啟武帝轉眸看她,又說:“霽風是朕的肱骨之臣,可他平日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就多多照看,將他的事兒稟報給朕聽,如何?”
蘇尹月手心冒汗。
這說是讓她照看楚霽風,實則是讓她監視出賣。
她還沒過兩日安穩日子呢,啟武帝又來為難自己,還真是作孽。
蘇尹月想了想,則說:“皇上擔憂世子,臣婦定當遵命,隻是臣婦……臣婦想鬥膽求皇上一件事。”
啟武帝喝了口茶:“你若是對朕忠心,朕有何不能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