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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計劃

  “事情很棘手麽?”韋曇華眼中夾了凝重,望了桓儇一會,“看您的樣子似乎此行並不輕鬆。”


  “百姓大部分隻願意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不會去管事情的真假與否。更何況長安距離蜀地這般遠,軍政民務悉數落在了節度使身上。當然是段漸鴻說什麽就是什麽……”似乎是想起什麽,桓儇屈指勾勒著茶盞上的花紋,嘴角笑意顯得頗為嘲弄。


  “節度使乃地方要員,掌控軍、民、財。”見桓儇這般韋曇華抿唇,沉聲道:“我記得我在書上看過一些資料,為了防止出現朝廷分配兵額不足的情況,朝廷允許節度使自行募兵。而且從軍者大多數都是流民或者是亡命之徒,他們大多數都是世代從軍。這樣就會出現兄弟相繼,父子相承。”


  “唯知其將之恩威,而不知有天子。說得便是這個道理。段漸鴻行事無忌……雖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多少還是能夠猜到一些。”話至此處,桓儇眼底滑過一絲譏誚。


  “那您可想好怎麽對付段漸鴻麽?”


  “不急。太著急反而適得其反。”桓儇舒眉囅然而笑,“今日你在段府覺得如何?”


  聞問韋曇華點了點頭,將今日在段府所遇見的事情悉數說了出來。包括遇見宋之嵐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


  特別是那個被萬氏稱作是自家親戚的男子,段漸鴻夫婦二人見到那男子時的表現,讓她頗感疑惑。


  萬氏口口聲聲稱那人是自己的堂弟。可是哪有見到自家親戚來了,還這般急惶惶的模樣。先撇開禮數問題不說,那男子開口便是節度使和夫人,哪有自家親戚這般喊人的。


  聞言桓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中露了幾分凝重,似乎對韋曇華話中提及的那個男子十分感興趣。


  “那人長得什麽模樣?”斟酌許久,桓儇溫聲道:“你把那人模樣畫下來本宮瞧瞧。”


  “好。”


  說著韋曇華走到桌案前開始提筆勾勒,不一會功夫她將畫好的圖紙遞給了桓儇。


  瞧著畫上的人,桓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山林、匪寨、城外、討債……這幾日所曆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浮現。


  “殿下您認得他?”瞧見桓儇眼中的疑惑,韋曇華蹙眉道。


  聞問桓儇勾唇哂笑一聲,“不認識。但是本宮應該是見過他的……隻是本宮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曇華聽萬夫人的意思。此人好像在段漸鴻手底下當差,而他的妻子則在益州城做了些小生意。”


  “這樣啊……”桓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白洛,這畫像上的人你可記住了?要是記住了明天你就喬裝去城中查查這個人的底細。”皺眉細思一會,桓儇放緩了聲音道:“能查到的都去查一遍。記住切莫打草驚蛇。”


  “喏。奴婢明白。”


  因為奔波一日實在是難受得很,在內殿沐浴一番洗去疲乏後,又喚來韋曇華與她一道下棋。


  二人棋剛剛下到一半,先前去驛站取物的徐姑姑也回來了。徐姑姑帶來的不僅有京城那邊送的東西,還帶了一封裴重熙寫給她的信。


  因為事關桓儇,徐姑姑不敢耽擱取了東西即刻返回行宮。


  “明明那會就在隔壁……也不肯親自把信交給我。還非得讓人轉交我。”桓儇這番話抱怨意味難掩,唇角勾起輕笑一聲,“徐姑姑,這信是誰給你的?”


  聞問徐姑姑沉聲道:“那人看著麵生,奴婢不曾見過。他隻說熙公子要大殿下您務必小心節度使段漸鴻。”


  聽徐姑姑回話的功夫,桓儇已經拆開了手中信件。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信上說的內容和徐姑姑說的大相徑庭,都是要她小心段漸鴻,他暫且不便露麵。不過信尾還加了一句劍南的事情他已經有了眉目,還請寬心。


  看樣子不值她查到了蛛絲馬跡,裴重熙多半也查出來段氏這些年在劍南的謀劃,甚至遠比她知道的還多。


  不過這麽一想以段漸鴻的性子,指不定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此行的目的究竟何在。要知道長安城內耳目眾多,誰能保證其中沒有段氏的。


  要想拔除段氏這根刺,自然不能操之過急。但是也不能任由它生長下去。


  裴重熙此時之所以不露麵,多半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樣一來她倒是有一個想法……說不定她與裴重熙能夠一明一暗布局捕獵。


  想到這裏桓儇眼中笑意漸深。他們的想法必然一致。


  移步走到案前,稍作思索一番,桓儇提筆而書,書成執筆道:“徐姑姑,你即刻安排人把這幾封信分別送到山南、隴右兩道節度使手裏。信送出去再安排兩人從水路離開益州返回長安。”


  “喏,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大殿下,您這是打算混淆視聽?”思索半響後,韋曇華出言詢問道。


  聞言桓儇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殿角的更漏。


  “兵不厭詐。本宮讓徐姑姑送出去的四封信裏麵沒有一封是真的,也不會有任何一封送到兩位節度使手裏。”桓儇唇角微彎,自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本宮要做的就是,用這四封信來牽製住段漸鴻的視線。”


  段家在劍南經營多年,他們的反心多半一早就有了。隻是先前還存在種種顧忌,不敢貿然行動。可在忠武皇帝駕崩之後,段家就開始蠢蠢欲動,這才會出現如今的一幕。


  以段漸鴻的心思,恐怕早就已經安排人盯死了自己,自然也不會讓任何一封不利己的信從益州流出去。


  按照她的推測以段漸鴻的手段,這四封信在路上多半就會被截住,然後會送到段漸鴻手裏。而段漸鴻看了信上的內容多半會坐立不安,她要的就是這個機會,來加快段漸鴻的謀反速度。隻有如此朝廷才能名正言順地拔除這根毒刺。


  蹙眉沉眸瞧著腕上手串。相識多年她想裴重熙多半是明白她的想法,她的布局。


  見她如此韋曇華上前一步,低聲道:“可有什麽地方是妾身能幫忙的。”


  “暫且沒有。最近你跟著本宮身邊便是。這奔波一天你也累了,時候不早去偏殿歇著吧。本宮這裏還有些政務要處理。”言罷桓儇移步往內殿走去。


  剛到益州長安那邊就傳來不少關於政務的書信。


  “是。隻是大殿下您難道就這般信任熙公子他麽?”看著桓儇離去的背影,韋曇華認真地詢問道:“他真的會明白您的意思?”


  聞言桓儇腳步一滯,半響掀唇。


  “於我而言他是這世間上唯一可信之人。況且我不是信他,隻是我們彼此了解對方。所以這步棋我敢走。”


  說這話的時候桓儇言語中,呷了幾分傲然之意。


  他們是曾經性命相托的盟友,他們彼此敢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麵展示給對方。即便如今兩人亦敵亦友,但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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