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塊毛料，也是兩麵大開窗的料子，一麵是黑色的糯冰種，一麵是淺灰色接近灰白色的冰種，一點翠色也沒有。這就像告訴你，這是一塊從糯冰中過渡到冰種的料子，顏色從黑色過渡到接近無色，如果表裏如一的話，中間可能還有兩個過渡色，深灰色和灰色。
在翡翠中，黑色和灰白色，都不是什麽好顏色，喜歡的人不多。這塊料子也不小，六十多公斤，底價50萬歐元，是給特別喜歡黑灰色係的小眾群體準備的。
李東文看到這裏麵並不是黑灰兩色，而是有更多色彩。
李東文看了一下這兩塊明標的拍賣時間，一塊在後天上午，一塊在後天下午，都不在明天。
幾個人逛了半個多小時，明標區也閉關了。
李東文等人出了公盤，就直奔外盤的交易市場。
雷瑞瓊和張書海這一天時間，隻收上來七八噸毛料。張書海非常謹慎，他認為沒把握的毛料一律不收，所以過關的毛料就不多，有一些毛料盡管過關了，但商販又臨時變卦不賣了，這就導致收上了毛料更少了。
顯然，昨天那兩個商販做出了一個壞榜樣。
李東文掃了一眼張書海收上來的毛料，七成以上還是有翡翠的，就衝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他是真心佩服這樣的老師傅，不靠作弊，也能有這麽高的成功率。
晚餐的時候，大家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公盤漸漸進入高潮，明天暗標陸續開標了，明標也陸續還是拍賣。明標開標之後，會給中標者三天的籌錢時間。三天之後，還不交錢的話，就視為棄標。對於棄標者，不但要扣除全部保證金，還要終身禁止參加公盤。當然，你可以換個馬甲再來，但是如果是大公司，聲譽會受損的，畢竟玉石圈子就是這麽大，名聲臭了，就不好混了。
李東文說：“暗標我投了二十幾塊，不知道明天能中幾塊，我明天要去開標現場。”
謝安平說：“我投了6塊，我也去。”
喬山：“我也投了6塊。”
雷二少說：“我幫公司投了16塊。我自己投了8塊。”
雷瑞瓊一瞪眼睛：“你投那麽多，哪來的錢付賬？”
雷二少弱弱地說：“我沒敢投太貴的。我投的那些，都是張師傅幫我看好的，用我自己的錢。再說了，那麽多人搶著投，誰知道能中幾塊？”
公盤投標，采用的是保證金製度，為了吸引更多投資客，保證金的比例不高，隻有10%。也就是說，你繳納了100萬的保證金，可以投1000萬的標。謝安平，喬山和雷二少的保證金都是500萬，理論上他們都可以投5000萬。雷氏珠寶開了兩個賬戶，一個在李東文手裏，保證金是4500萬，另一個在張書海手上，保證金是500萬。中標後，直接從保證金中扣除毛料的錢，不足部分，有三天時間籌措資金，追加保證金。
雷瑞瓊說：“明天市場那個攤位，休息一天吧，大家都去公盤，公盤的魅力，也就在這兩天了。”
第二天上午，不到九點鍾，公盤外麵就聚集了大量候場的人群。九點鍾一開門，人群就湧進了會場。
暗標的放榜的是分批次的，放榜現場有一個巨大的電子顯示屏，就像證券交易所的大屏一樣，毛料編號，中標金額，中標者編號，都會顯示出來。
放榜大廳隻能容納1000人左右，現場有保安控製人數。進不去的大廳的，可以在廣場上看滾動大屏，也可以拿著投標底單，到辦公窗口去查詢。
李東文等人沒有去大廳湊熱鬧，就站在廣場上看大屏。
九點三十分鍾，第一批A區的暗標開始放榜了，大廳裏不是傳出陣陣驚呼聲。
雷二少拿出一副望遠鏡，聚精會神地盯著廣場上大屏，謝安平和喬山也擠了過去，把手中的號碼遞過去：“雷少，幫我看看這個號碼。”
謝安平和喬山，在A區各投了一塊毛料，站的太遠，看不清大屏的號碼。
“沃靠，哪個孫子出了108萬，把我的寶貝截胡了！”雷二少自己在A區，隻投了一塊，還沒有中標。他氣得把望遠鏡丟給謝安平：“你自己看吧。”
謝安平接過望遠鏡，找了幾分鍾，就把望遠鏡丟給了喬山。“這是哪個孫子，比老子的高出十倍，特麽的是把歐元當成國幣了吧！”
公盤上，把歐元當成國幣的，每年都有。心裏給毛料估值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先跟國幣掛鉤，嗯，這要開出翡翠來，至少能值800萬，於是就把投標單也填上了800萬，最後中標的時候，就傻眼了，人家收的是歐元。
喬山對著手裏的號碼找了半天，也悻悻地放了下來。“這特麽都瘋了嗎？中標的孫子，比我的價格高出來一倍還多。”
“都看完了吧，讓我看看。”張書海接過了望遠鏡。他看了一會兒，從手中抽出一張單子，交給雷瑞瓊：“A區隻中了這一張，你派人去把毛料領出來吧。”
謝安平和喬山齊齊望向張書海，這個老頭竟然投中了一張！
“一塊小料子，58萬歐，應該能出幾副冰種的鐲子吧。”張書海輕描淡寫地說。
雷瑞瓊接過單子一看，八點八公斤，的確不算大。她就把單子遞給助理：“你們去把毛料領出來。”
“等一下，這裏還有三張，一起領出來吧。”李東文忽然說道。
雷瑞瓊一愣，指著廣場的大屏說：“你看清楚了嗎，就中了三張？”
“我眼神好。”
雷瑞瓊拿過望遠鏡，對照著這三張單子：“嘿，還真中了。”
就在他們輪流拿著望遠鏡看大屏幕的時候，遠處也有一隻望遠鏡在盯著這裏。
李東文進入公盤，就隱約生出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難道是公盤的安保措施加強了？李東文對此並沒有特別在意。
旁邊的楊靜也拿過單子看了看：“三張加一起還不到200萬歐，沒啥指望了。咦？不對？看這上麵標記的重量，這料子不小啊？”
雷瑞瓊說：“那就多去兩個人領毛料。”
周道平自告奮勇：“我去我去。”
雷二少又搶過來望遠鏡：“B區的快放榜了……”
不一會兒，周道平等人就推著一個平板滑輪車回來了，車上裝著四塊毛料，一塊小的，三塊稍大一點的。
“走，我們去解石去。”雷瑞瓊說。
公盤中標的毛料，現場解石是免費的。組委會也希望能現場解出好料子，都是免費的活廣告啊。組委會根本不擔心解垮了，因為人們記住的，永遠是大漲的毛料，傳播的也是一朝暴富的故事，誰會去關心解垮賠錢的呢？這就是典型的選擇性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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