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

  “你確定沒事?!”


  旁邊男的從兜裏掏出一個塑料袋,鄙視道:“瞧你那點膽子,沒事,隻有被喪屍咬到,或者抓傷才會變成喪屍呢,吃喪屍肉不會的!”男人拿出半腐爛的一塊肉,這塊肉腐臭味有些重,兩人扭頭幹嘔。


  “我就是惡心一下他,奶奶的,以為自己是英雄呢,逞什麽能耐!”男人說著雙眼瞪大,嘴巴咧起來:“哈哈哈哈,你想想,如果我們告訴他,他的飯裏有喪屍肉,他會有什麽反向,哈哈,不行了,隻想想我就想笑。”


  旁邊的男人聽了壓下忐忑的心,跟著瘋狂的笑。


  在他們眼裏這隻是一次惡作劇,或者隻能算是一次玩笑。


  “媽媽?外麵怎麽了?”陳優帶著耳機看以前沒有時間看的劇,果果碰碰媽媽,問她。


  陳優摘下耳機才聽到外麵淩亂的跑步聲夾雜著吼叫和求救聲。


  難道是喪屍跑進來了?!陳優的汗毛豎起來。


  “媽媽,那個叔叔的J*J流血了!”果果嫌棄媽媽的刺激不夠,指著不遠處一個裸男說。


  這個裸男滿臉驚恐加痛苦,雙條腿打成篩子,癱坐在地上哭喊著。


  他對麵一個女性也裸著,看樣子是從車裏出來,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離著男人三五步時動作十分敏傑的撲上去撕咬男人。


  這男人慘叫幾聲後停下,因為女人已經放棄他,轉而去尋找起來人,沒過多久,男人頂著血肉模糊的肩膀,麵無表情的站起來,搖搖晃晃速度逐漸提升的離開。


  陳優捂著果果的嘴巴,驚恐的縮在車裏,外麵那是喪屍!她不會看錯!這喪屍怎麽進來的?又是怎麽在學校深處的?!

  車位的缺陷此刻體現出來,她無法將車開出去!


  前後左右全是車,當時想著空間有限,離開時一起走,根本沒有留出通車的路!


  這車裏掛著阿大刻的鎮符,在車裏是安全的,那也不能一直躲在車裏原地不動啊!


  混亂還在持續,外麵很久不曾響起的廣播聲出現:“請大家確保安全到籃球場,那裏有地道!籃球場有地道!”簡簡單單的三句話後廣播停止,陳優將果果塞到腳下,自己拿出腰凳綁在身上,後背背著看似很大很沉,其實裏麵全是衣服的背包,將果果固定在背帶(背帶上有腰凳,不再重複說)上,又用披風罩住他,固定好。


  等做好這些準備已經過去近十分鍾,外麵的騷亂越來越大,尖叫聲哭喊聲,怒吼聲此起彼伏,陳優叮囑果果不要說話,咬牙開車衝出去。


  在臨走前還不忘將自己的小車收進空間……


  陳優一手那一個鍋蓋,往籃球場跑去,若是平時還會有人覺得怪異搞笑,現在誰還有閑工夫管別人?


  停車場這片空地沒有燈光,來這的人大多不幹正經事,混亂爆發的突然,停車場內人雖不多,除了陳優和果果,還有幾個在車內喊著救命,等待援救的人,幾乎都淪陷。


  陳優尖叫著連同右手的鍋蓋一起推開撲過來的喪屍,拿著左手的鍋蓋跑進籃球場。


  就算此刻腿軟,也必須跑!因為她懷裏還有果果,果果因為陳優尖叫聲,嚇得在披風裏嗚嗚的哭……


  籃球場是室內籃球場,有十幾節台階,當初因為學校地理位置關係為了防止進水。現在每個台階左右兩邊站著一名軍人,台階下麵成一字型排著一排軍人,對著喪屍開火,不讓喪屍靠近。


  這些軍人的槍法很好,陳優還在猶豫會不會打到她和孩子,上麵的人催著她快點,讓她放心。


  陳優舉著鍋蓋順利通過。進入籃球場,裏麵的人很多。


  籃球場中間用被子和涼席隔成兩個部分,男女分開走兩邊,慢慢往更深處挪動。


  女人這邊一共分成五隊,兩邊每隔四五米就有兩名女警女兵拿著槍,看那架勢像是隨時要出手。


  在門口,一個女人哭的快要站不住,雙手緊緊抓著一個軍人的衣服,幾乎攀在軍人的身上,苦苦哀求:“我兒子,我兒子在男生宿舍,他才16歲!你救救他,沒有他我也不活了!”


  軍人盡量站直,扶著女人:“大姐,我們已經派人去救了,你等等吧……”


  “不!你們不會的,我兒子膽子小,不敢走,我求求你們,你們帶著我去,我不搗亂,我就跟著,沒有我他不敢走……”


  “大姐,我們沒有那麽多人力再過去,剛才去的人已經是全部了……”


  女人徹底軟在地上,嘴裏喃喃著什麽,陳優看的難受,隻能當鴕鳥,扭頭不看,往前麵走。


  才走兩步,身後傳來女人憤怒的嘶吼:“為什麽,你們不保護他,不去救他,你們不是說不放棄任何一條生命嗎?你們殺人魔鬼!是魔鬼!”


  女人站起來張牙舞爪的抓向軍人,旁邊一個軍人直接把女人甩在地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鬧,我們不可能為了你兒子一個人,放棄保護這邊的人!”


  周圍有可憐她的,有說風涼話的,有勸說的,女人搖擺著看著周圍的人,冷笑幾聲:“我的兒子,那是我的命!你們不去,我自己去,但是你們要記得,如果我們回不來,是因為你們冷漠!冷漠的害了我們!我詛咒你們!”


  女人吼完跑出去衝向夜色,有人想攔著,更多的人暗暗搖頭,任由女人離開。


  陳優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如果是她,隻會更加極端。


  往前走入女士隊伍,有一個人帶著紅袖章,不耐煩喊道:“都脫衣服檢查,孩子也脫,對!都脫掉,怕什麽,都是女人,快點,和來的時候一樣,快點啊!往前走,你們快點,喪屍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女人孩子,快走,到前麵去!”


  陳優一邊往前挪,一邊脫果果的衣服,隻披上一件外套,其他衣服讓果果抱著,然後自己脫。


  真是太尷尬的,多少年沒去過公共澡堂了,這種大堆人□□相對的相麵,陳優真不適應。


  陳優有一個包裹,脫衣服有點麻煩,的虧現在穿的不厚,要是冬天更麻煩。其他人中很多都是空手,一邊脫一邊哭,看到別人拿著行李哭的更厲害。


  能逃出來就已經是命大了,行李什麽的大部分都丟在宿舍。


  紅袖章歎口氣:“行了,別哭了,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東西沒了可以再找,人沒了,可真是什麽都沒了。哎,那女人,你怎麽停下了?!”


  槍聲咋起,隨後伴隨著驚呼聲,陳優自己已經脫光,也披一件衣服,拉著果果往前走,聽到聲音回頭,一個女兵拉著一個女人往一邊,仔細看,那個女人已經喪失化……


  陳優的心從剛才就沒有落下來,一直懸空著,抱起果果,跟著其他驚恐的女人往前擠。


  因為這個插曲,挪動的速度變化。檢查的人在中間,陳優和果果順利過了檢查,旁邊那人已經有了哭腔:“我真的是蹭樹上了!真的,不是喪屍抓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現在誰也說不清,你到那邊去待著,半小時後再走。”


  半小時啊,誰知道會什麽情況,喪屍會不會攻進來。女人不願意,哭沒用,想要撒潑,走過來兩名女兵,直接將她架走,讓她穿上衣服,但是傷口一定要暴露著。這女人在籃球場角落裏,旁邊還有幾個女人,有的哭,有的罵,有的麵如死灰……


  逃跑的時候人擠人,踩傷,碰傷,摩擦,隻是檢查的誰也不敢保證。


  陳優自己先穿衣服,再給果果穿衣服,裝備好,將果果固定在腰凳上,包住,跟著隊伍往裏走。


  竟然是條地道!順著□□下去,裏麵是可以容納三四人並排的地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挖的,陳優的大腦異常活躍,還能想到地道戰……


  陳優和另一個人並排往前,在另一人的右邊每隔三四部就有一人或拿槍,或拿刀,頭上戴著礦燈,眼神犀利,冰冷的看著眾人。


  地道裏很黑,陳優拿出手機,照著前麵的地麵。旁邊的人略微驚訝的看她一眼。


  這條地道應該才挖出來不久,地上的土不硬,走在上麵一腳深一腳淺,看不清的情況下很容易崴腳,邊上的牆上不能碰,土還唰唰往下落。陳優帶著手套,還算好些,摸著牆一路向前。


  果果趴在陳優懷裏想出來,陳優不願意,讓他趴好。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快,這會趴在媽媽身上,眼睛四處張望,嘴裏叨叨著不停。


  就在這時,後麵一陣冷風吹過,陳優本能一縮,槍聲隨之響起,就在陳優身後,陳優嚇的心髒和身體均跳起來,大喊一聲。果果也猛的一哆嗦,以為和他玩,咯咯笑著。


  陳優回頭,身後一人蒼白著臉,牙齒尖利猙獰著壓向陳優!

  陳優驚慌失措往後退兩步,想起果果,雙手裹住披風,眼裏早已嚇出了淚花。旁邊那人直接暈過去……


  “沒事,死了!”與陳優驚魂未定不同,旁邊拿著槍的人扶住快要倒下去的喪屍,將他拉到他身後,踢到牆根,轉身看向陳優,笑著說:“膽子不小啊,竟然沒有暈過去……”說著用嘴巴努努旁邊的人。


  陳優想回應的笑一笑,可是嘴角隻哆嗦,根本無法完成簡單的動作。若非身體靠在牆上,她連站都站不穩,眼淚和鼻涕一起蹦出。


  這個人將她和倒下的人拉出來站在他身邊,為了防止陳優害怕,還將他們與喪屍隔開,遞給陳優一包紙。


  陳優哆嗦的伸出手,擦幹淨臉。如果不是綁著包被不能蹲下,否則早將自己蜷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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