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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碧雲宮

  日落前天邊出現了奇景,金色的日暈。


  很美!


  一簾絮花難成夢。


  生命之火永遠為下一個明天燃燒。


  反過來倒過去。


  今天的夢還沒結束,何必把夢留給明天。


  周圍很安靜,靜的讓人心生不安,展望一眼卻一點危險氣息都感覺不到,也許是老大叔的仁祥蓋住了那些凶惡的氣味。


  心累了,靜下來,閑著,悠著聽聽別人吹牛皮,也是不錯的。


  通過交流,崖子薑也知道許多事情,這大叔是碧雲宮的人,因為當年發生了災難導致碧雲宮光芒斂盡,大叔雲遊天下途徑此地,便故地重遊一番。


  同是天涯淪落人。


  時今求安,再難,也不是氣妥的理由。


  “這裏存在的危險或多或少都是個未知,有時候卻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庇佑聖地。小小年紀膽敢一個人涉險闖山,你不怕死?”


  崖子薑認真點頭回答,“有好多地方我都沒去過,目前還沒有自尋短見的想法,這天有多大,這地又有多大,這些我通通都想去看一看!假如,我命該如此,那就認了唄!”


  “你不怕我?”


  “怕,好多次都怕得要死,但是害怕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源,不是因為我怕了,就一定是安全的,相反,有可能因為我一時害怕以至於越發害怕,那我豈不是自取滅亡?同樣的道理,老天爺給我的選擇不是害怕!”。他很淡定,一隻烤鴨崖子薑吃完了,順手將骨頭扔落一旁,而旁邊的小骨頭幾乎堆積成小山,崖子薑擦擦嘴,真誠相待,“我對誰都不存在惡意,這些恰好說明了一個問題,並不意味著別人對我就一定沒有惡意。有些東西不是時刻提防就能保護得了,自己沒本事,再怎麽小心也終究守不住,既然這樣,何不坦蕩蕩的隻笑笑不說話!”


  聊了這麽久,屬這次小鬼說話最多,一說話就占據了幾分無法反駁的道理,那麽說來,教他的人也並不簡單。


  一口氣說這麽多,估計也是憋壞了。


  見大叔不應人,崖子薑再說,“叔,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之所以一人闖山是因為我不聽話,那些人就要追著打我,溫順的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他們一直試探我的底線,不該給點教訓嗎?人性本善,這話你聽說過吧!”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


  這小鬼可是滴酒未沾。


  青衣大叔從一個手指頭一般大小的盒子裏取出一壺酒,先喝一口,順便問一下,“來一口?”


  剛剛過去的青天,意味著平安,不代表危險也伴隨著過去了。


  大慈大悲走了,大苦大難來了,大善大惡在旁,大是大非在身,這個節眼上喝酒會誤事,況且自己酒量不太行。


  崖子薑搖搖頭,不說話,老大叔這才取出一隻烤鴨遞送給崖子薑。


  “僥幸,你遇到的我,是惡人曆經了忘記多少年沉澱之後剩下來的半個壞人,不然這個時候,那將會是發生另一個故事了!”


  聽了此番話,讓崖子薑陷入沉思。


  吸一口屈氣,堵著不順暢。


  話說多了,是福是禍尚未定斷。


  他隱約察覺到有一絲殺氣滲入內心。


  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掂量別人的能耐,這得多憋屈,崖子薑沉默了。


  天黑了。


  一大一小依然坐在草地上麵向一麵牌匾。


  地上一盞嘹亮的長明燈,光花大放,如白日一樣。


  大的在講故事,小的好好聽著。


  “堯山在西外是個誕生神奇的地方,相傳女南一族也是從這裏開始,堯山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有多大的苦難那就有多大的大機運,碧雲宮不過千年,最巔峰的時候碧雲宮可在西外赫赫有名,昔日祖師爺落荒逃之堯山,無意間拾得了一樣好東西,後來祖師爺以堯山為根基,一時間占位天時地利人和,順勢而為創立了碧雲宮,可惜……可惜碧雲宮並不能像女南一族那樣將輝煌延續下去!哎……”


  “哦!”都不知道啥時候的事情,崖子薑哪管知道那些破爛玩意,大叔的一聲歎息,崖子薑已將這些話拋之九霄雲外去了。


  “時不利兮,隻能是守墓人!”


  不是兩人合得來,直情是各求之需,大叔需要一個陪說話聊天的來訴訟憋在心裏的苦楚,崖子薑也怪老實的隻管吃,沒吃的了,便搞搞小動作伸出打著壞主意的小手,試圖掏出小盒子裏麵的寶貝來,結果還真讓崖子薑摸出寶貝來,一顆小珠子,拿在手上冰涼冰涼的。他將小珠子塞到肉塊裏一並帶出來,趁老大叔不注意,崖子薑將小珠子偷偷摸摸的給藏好。


  這些小動作,青衣大叔看在眼裏,但他沒放在心上,他雲遊天下收集的寶貝多不勝數,少了一件半件無妨。


  “師父啊,師兄師姐們,你們可曾……”


  自己打開心境悲情苦訴,青衣大叔卻瞧見崖子薑這番舉動,半句安慰話都沒有,他頓時不高興了,責罵,“你個小鬼頭隻顧著吃,屁話不說一句,而且還特能吃,我從遠方帶回來給先輩們準備好酒好肉,差不多讓你給吃完了啊!要不是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你有沒有家教?”


  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我隻好正兒八經的聽你胡說八道,這有什麽問題?這句話,以往一直都是拿來消遣老爺子的至理真言,他和老大叔沒混熟,才沒直說出來。


  “我肚子有點餓了!餓了好多天了!好餓,好餓啊!所以……”崖子薑啥也不幹,隻裝可憐。


  青衣大叔雖然不知堯山北邊重兵巡山意圖何在,不過那些騎兵一個個的來者不善是真,可能是小鬼頭給滿山的騎兵驅趕過來也說不定,一個人吃那麽多一定是餓壞了。青衣大叔沒有再責罵,好聲好氣的說,“也罷了,死人不會吃東西,天底下好吃的東西終究是給活人準備的!”


  對視一會,崖子薑又低頭吃肉。


  青衣大叔往地麵倒上酒,倒完了,又是無言的歎口氣,“哎……”


  有氣無力的歎氣,一口氣卻吐出長長的白霧,還熱騰騰的,如老神仙施法呼出白煙氤氳的仙境一樣,崖子薑看呆了,心中不禁誇讚,‘好家夥,雲霧張口就來,厲害!’


  崖子薑忍不住問,“叔,你是神仙麽?”


  老大叔搖搖頭。


  有幾分飽意,崖子薑這會才有搭話的心思,他又問,“叔,這裏到處雜草叢生,許多雜草都長在房子上麵了,這地方廢置有多久了?”


  “應該有幾百年了……吧!細說當年,碧雲宮輩分屬我最小,碧雲宮最後一名入門弟子也是我,那時我才五歲,沒有修為的我自然沒資格參與一些重大要事……我也因此幸免於難,今日能故地重遊實屬不幸中的大幸……瘦死駱駝比馬大,師兄師姐們帶著僅存的一點希望試著重振碧雲宮,碧雲宮換了新址從頭再來,我也就那時候才修煉道法,奈何天不佑碧雲宮,最後的希望也覆滅,碧雲宮終究沒能重振昔日雄風,碧雲宮沒落之後,當今估計隻剩我一人了吧!”


  崖子薑又問,“叔,你年紀多大了?”


  “不記得了,大概幾萬歲吧!”


  這牛皮吹的。


  打住!


  這兩個字崖子薑一直想說,每次快要說出口的時候,生怕遷怒於人,他又硬生生的給咽回去了,最後才憋出一個,“哦!”


  每當大叔一激動扭過頭來看著自己,崖子薑便應一聲,崖子薑說得最多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哦’字。


  遇見一個滿腹牢騷的人,這點跟老爺子一模一樣,這種情況見多了,再遇上十次八次也能安然自若對應對,他說任他說,好聽的話就聽心裏去,不愛聽那就左耳進右耳出,崖子薑也不厭其煩。


  “你這什麽意思,不信我?”


  “不是的,聊天又不是什麽有獎勵的搶答問題遊戲,願聞其詳,不比搶答悠哉多了?”


  青衣大叔眯了眯眸子。


  “你個小鬼頭越看越順眼了!”耍點小聰明,與其說他有禮貌,不如說他隱藏的深,這小鬼頭沉得住氣,喜怒不形於色,一時半會真看不出為人如何,看相貌最多十來歲左右,心腸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真如他自己說的,他對別人無惡意並不說明別人對自己一定是善意。


  就憑這句話,青衣大叔斷定,眼前的小鬼頭很鬼很精。吃了自己那麽多,居然馬屁都不拍一個,這有點過分了。


  老大叔似笑非笑的問,“你會不會突然間給我來一刀?”


  崖子薑頓時屏住呼吸,轉眼看著他,牛皮吹得好好的,竟然來一句這樣的話。


  這是搞人心態呀。


  這問題意味的問題可大了。


  不光有試探的味道,還帶有懷疑的氣息,還摻雜著絲絲危險的意思,隱約匿藏著嘲笑的成分。


  歸根到底,他不信任人。


  猜不準實切意思,說明考驗他的時刻還是來了,搞不好他就一命嗚呼了。


  崖子薑決定以進為退,他說,“會的,因為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間就給我來一刀。不過呢……這些是天黑之前的問題了,那時候,咋們是敵是友還沒分清楚呢!我也不敢亂攀師徒關係,你我之間礙於年紀的隔閡,所以咋們注定這輩子是做不了朋友;再有就是,受阻於輩分的鴻溝,咋們也做不成兄弟。但是呢……”崖子薑故意停一停換換氣,瞧見老大叔板著臉,他不再吊胃口,“但是,世上能這麽有耐心聽你講長編故事的人不多,我就算一個,這樣說來,咋們不算是知己麽?”


  “哈哈哈!”


  有這麽一個有趣小家夥如得一杯好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一口?”老大叔伸直手臂,欲要將酒壺硬塞給崖子薑,隻見崖子薑一直推脫,他變臉了,“你這不夠意思了!”


  喝酒還需分場合,一旦喝醉了,天曉得見不見到明天的晨光。


  崖子薑隻敷衍一句說,“下次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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