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奇怪的小夥子
南璃
南江璃疆將風解。
南璃,劃分有八個藩屬小政權國,一個大政權國,淩南國便是南璃的主人,南璃不像阜東好勇鬥狠,相較於其他地方南璃最為民風淳樸,各個小政權國之間很和善,並無小紛爭。由於一道冥火牆的存在完全阻隔了南璃與阜東的交集,南璃少有與其他三地有所接觸,一些迷壞人心的風氣也入侵不了南璃。
唯一沒有給冥火牆截斷的地方隻有南璃與西外的邊境瑤柱國的一條小道。
南璃重視教養,這裏的人都比較和氣,對麵善一些由瑤柱國過境的外來人相當客氣。
在南璃,哪怕是修士,也是一個比別的地方要安分的修士。
南璃地脈的特殊,南璃與阜東邊境一直佇立著一麵冥炎火牆,即使是神仙也飛不過這麵火牆。衝燒焚天的氣勢,延續了幾千年都不滅,從西邊延伸至東方以萬萬裏之長;也幸得這麵長城般的火牆,才會一直把對南璃垂涎三尺的阜東杜絕在外。
這一麵衝天火牆,書冊上記載是三千年前一次戰爭留下的,這些記載並無作假,全然是南璃先祖拿血淋淋身體一筆一筆記述;當時不知誰人帶的頭說女南一族的傳承就在南璃,阜東野心勃勃便舉兵入侵南璃,隻為捍衛國土南璃勢必與阜東大戰。由於雙方實力懸殊,當時的南璃幾乎傾盡了南璃所有人體肉牆來抵擋阜東的入侵,死去的亡魂數之不盡,滿山遍野的屍骨在如今火牆的位置堆積成一條人體肉牆仿佛一條巨龍盤旋於此,南璃倒下的萬萬亡魂也許是感動了蒼天才會引發了天火降臨,一麵一望無際的衝天火牆於暴雨滂沱中衍生,這才把戰爭止住了。
冥火長城至今屹立不倒,一直守護著南璃不受外敵入侵,頂天而立也是南璃的象征。更像是守護神一樣,護著南璃子民。
仙體一碰即化飛灰!冥火牆的力量可想而知。
令人費解的事冥火久之不散,哪怕三千年來的風吹雨打也動搖不了分毫,事故變遷,世上並沒有發現有永恒存在的東西。
南璃這幾年也發生了巨變,那一麵守護南璃幾千年的冥炎離火牆突然變弱了,沒有以前那般活躍了,似乎失去了當年的洶勢,南璃十國上下因此變得人心惶惶,非常懼怕冥火牆消失之後,阜東再度越過邊界來摧毀他們的家園。
南璃,某中一個藩屬國,其中一座小鎮,一家空蕩蕩的小飯館來了一位古怪的客人,莫約二十歲樣子,衣著很光新,看起來像個公子爺,奇怪的是他左手邊摟著一隻鴨子,右手邊也抱著一隻大鵝。著小夥子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樣子,又鴨子又大鵝,就這行頭出門便讓人摸不著頭腦。
小打瞌睡,半眯著眼的老板見狀立馬打起精神,他起身繞過櫃台上前,客客氣氣一句,“年輕人,吃飯?”
小夥子不太善於語表,隻點點頭。
今天的開門紅,舒心舒氣。
老板朝著布簾遮擋一房間吆喝吆喝,“女兒,生意來了,你練手的機會來了,這頓飯由你操手”
一會,一個大大咧咧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她嚷嚷著,“我不,我才不守著這家破爛小吃店,我要出門闖天下!”
當爹立馬來氣,他立即攥著藏在門角的雞毛撣子追打小女孩。
打打鬧鬧才是一家人,父女倆人完全忽略了那個一隻手抱著鴨子另一手抱著大鵝的小哥。此時近黃昏,一家空空蕩蕩的小客棧裏一個吃飯的都沒有,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客人,一對父女卻正在吵架。
難不成,不做生意了?
小夥子幹等了好一陣子。
左手鴨子,右手大鵝,小夥子長得人模人樣,卻像個二傻愣子一樣自顧自個,他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一人、一鴨子、一大鵝,給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他們的視野一直跟隨者你追我跑的父女倆人身上,看了左邊折騰,又看右邊吵鬧,靜靜的看著父女兩人在玩貓追老鼠的嬉戲。
當爹的一邊追著,一邊叫嚷,“別逼我,等會我掀你老底!”
當女兒的一邊跑著,一邊反擊,“別逼我,一會我拆你老鍋!”
追著,打著,罵著。
半響,老板先敗下陣來,人老了體力不支耗不過正直氣旺的小女孩。
“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
“孝悌忠信禮義廉,無恥!”
古古怪怪的父女二人連喘氣的一小會時間都要麵對麵對罵。
當爹暫時擱下那顆暴躁的心,他勸導女兒,“人懶,鍋底會生鏽,你這麽懶,當心以後嫁不出去!要是哪一天,夫家的鍋都是鏽跡斑斑,給人休了,我可不要你了!”
女孩不服,放大嗓門叫嚷著,“你那麽勤勞,天天不是洗桌子,就是洗凳子!洗了廚房,還要洗地,天天忙個半死不活又沒得工錢,你那麽勤勞又沒見你發大財,死守著這家破爛小吃店,沒生意上門,又不知道改進。再說了,咋們家廚房裏那口老鍋不也生鏽了嗎?”
這些話好氣人。
“你……”當爹的終究不及活力無限的小孩子,本身體能跟不上,加上一時受氣,當爹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小女孩年紀還小不太懂事,得理不饒人,見當爹的給氣著了,她理直氣壯說,“天天叨叨絮絮,日日碎碎念念,都快氣死我了,現在的大人真不讓人省心,老是依著那些老套辦法,都快把我也教壞了!”
老板閉一閉眼睛,深呼吸,緩過那一口堵著胸悶的惡氣,一會又操起家夥追著女孩滿屋子走。
爹爹苦追不上,她冷不防來了一句,“可憐我這個沒娘的孩子,天天受爹爹欺壓!”
聽聞此話,老板愣神了,他停了下來不再追打小女孩,女兒自幼沒娘,他也覺對不住孩子他娘,對不住孩子。
當爹的突然想起店裏還有一門生意,忙完了活,一到了晚上關起家門,再頑劣的孩子還能逃哪去?對,關門打狗。當爹的恍然醒悟,露出久違的笑容,“隻有勤勤勞勞,咋們家的鍋,永遠不會生鏽!”
屬實沒毛病。
小女孩點頭,下一刻她跑到廚房拿出一口鏽跡斑斑的鐵鍋,指著鐵鍋上麵泛黃的鏽跡,牛氣哄哄的說,“喏,這不是生鏽了?”
時至今日,老板才摸清楚女兒的脾性,小吃店老板愣神了。
祖傳那口老鍋可不能弄丟了。
祖傳老底也不能翻了。
小女孩沒讀過什麽書,不懂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隻信奉自心,有一句說一句,“街頭水畫坊的李老師傅,也是自學老手藝,出手便是筆底生花,如妙筆丹青一樣畫出了柔情似水的美畫!生意自然是火得不要不要的!”
挖苦,挖的太紮心了。
老板老臉一紅,躲避的小眼神無處安放。
小女孩接著說,“看看旮旯巷尾的張大娘做的刺繡,也是自學許多年的老手藝,出手便是落低生韻,秀出最傳神的惟麗,張大娘哪一件工藝品不是繡得栩栩如生?”
大家都是憑手藝謀日子,都是十多年的日日艱辛煉出老練,熟能生巧之後結果自己是最差的那一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給自己女兒毫無情麵可言的掀起了老底,一個人臉皮再厚,也不知道往哪裏撂。
“東街口的陳工匠,幾手打鐵淬煉老手藝爐火純青,一出手便是座低生精,哪一把兵器不錘的剛硬無比!還有咋們隔壁的賣花張師傅,十多年的妙手接花的老手藝何其奇妙,一出手便是根底生靈,哪一盤花不是活靈活現?”
童言無忌,就想吐槽一下,卻沒學會適可而止。
這那裏是貼心小棉襖,簡直是紮心小能手,當爹的愈發愧羞萬分,想找一個洞鑽進去。
“再看看……”正要再吐槽一下,小女孩欲言又止,瞧見爹爹臉色不太好,便沒再拿別人來一一對比。什麽大道理都是狗屁,至於是不是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道理小女孩也分不清,她隻想爹爹認清楚眼下的時勢,某生活不能太迂腐了,“再看看你自己與廚房打交道也有好多年了,十多年技藝,為何偏偏落得一個鍋底生鏽?”
當爹的給訓得無言以對。
老板尷尬的笑了笑,瞥了小女孩一眼,奪過她手中的鐵鍋,小罵幾句,走到小夥子麵前,說了幾句,小夥子點點頭老板就回到了廚房。
勤奮程度可想而知。
一會廚房裏煙霧繚繞,小女孩也走進廚房,聽到叮呤咣啷的碰打聲,小女孩打趣說,“人家都還未沒點菜,爹爹你炒菜是給自己吃?”
小女孩還是在意親爹,她雖然不願意拿菜鏟子,卻默默地幫忙燒火,她給濃煙嗆了幾口,“咳咳……”
“小屁孩,你懂個屁!”老板乒鈴乓啷一頓忙活,小女孩端出一碟香噴噴的卷香肉。
半會兒,小女孩口瞪目呆看著。
老板介紹的幾個小菜一上桌便一掃而空。
上一個吃一個。
尤其大鴨子和大鵝屬實餓鬼投胎一樣,長脖子一伸一縮一大塊肉就不見了。
“爹爹……”
半響,廚房不見動靜。
“爹爹,你快出來!”
連續的叫喊老板才一邊擦手一邊走來,眼前的一幕令人難以置信,桌子上隻有幾個空碟子空碗,老板一臉茫然,不可置信的翻看碗筷,也的確有用過的痕跡。老板傻眼了,十多年手藝燒菜居然比不上客人吃得快。
老板腦子一轉,正正經經問,“小夥子要加菜?”
鴨頭鵝脖子一上一下表現讚同。
大客戶啊!
老板拉著小女孩回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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