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上掉下個芸妹妹
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又回到了那個小山村,爺爺背著蛇皮袋子從村外回來,一路跟村裏的叔叔嬸嬸打著招呼,我跟在爺爺後麵,一直跳著去搶那蛇皮袋子,咦?我怎麽這麽矮,也不多想,接著跳,大黑在後麵搖晃著尾巴,嘴裏留著哈喇子,舌頭伸的老長……
爺爺樂嗬嗬的問我考試成績,說將來要麽當醫生要麽當老師,我跟著大黑在原野裏奔跑,天那麽藍,草那麽綠,生機盎然,翻過後山,就習慣性躲在一個窩風土坳裏,這裏有我的秘密,是我的實驗基地,從爺爺那偷來的一本破書裏,我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我還在研究這話的意思,這神奇的破書,每句話都晦澀難懂,而我卻跟它較上了勁,每每弄懂一段話的意思,都比吃了糖豆還舒服。
天地法力是水,身體是向天地借法的杯子,杯子裏裏裝多少水,要看杯子有多大,杯子再大,也不如舟,舟在水中行走,再多的水也是為舟所用,水淺而舟大呢?舟要足夠結實,到湖裏去,到江裏去,到海裏去……我目前還隻是一個杯子……
淬煉身體,杯子就越來越大,大到最後,也就變成了舟,舟還要不斷的打磨結實,變成大船,航行江河湖海……想通這一點,心裏就更是興奮,淬煉身體,跑步吧,拍拍大黑,奔跑吧,大黑,跑到詩和遠方……
大黑又是撒歡兒狂奔,我在後麵累的氣喘籲籲才追上它,卻看它在一個墳頭停下,雙爪刨地挖去,這裏怎麽有個新墳,沒印象啊,村裏最近也沒死人啊,我還在想著,卻突然被大黑刨出的東西驚呆了,嗯?怎麽是個蛇皮袋子?還這麽眼熟。
大黑把舌頭袋子叼走,接著刨土,像是瘋魔了我怎麽也拉不住,這傻狗,刨人家墳幹什麽?我剛想再衝過去把大黑拉出來,卻突然臉色煞白,爺爺,這裏躺著的是爺爺,爺爺不是還在家裏?我顫抖的去推爺爺,推不動,爺爺別鬧了,該回家了……
猛地,我看到爺爺身邊插著一把刀,那是我的刀!我賒給爺爺的刀,一瞬間時光回轉,一幅幅記憶紛至遝來,劉芸,貓妖,楊春華,劉叔,大個兒,雲菲菲,還有最刻骨的一個,鴨舌帽下的刀疤臉……
我一下坐起,喘著粗氣,看看四周,場景變換,用力的晃晃腦袋,剛才那是夢!這是哪?
接著看到周圍熟悉和不熟悉的麵孔都在緊張的看著我!熟悉的是劉叔,劉芸,大個兒,胖子,雲菲菲,甚至……季小童?
我被這些室友看的發毛,這位是好男風啊!再看看那個不熟悉的,一個中年道姑,正在搭手切我的脈象,嘴裏嘟噥著:“奇怪,真奇怪!”。
“怎麽奇怪了,成器怎麽樣了?”劉叔緊張的問著中年道姑,其餘人也紛紛側目看她。
“他沒事!恢複的太快了,奇怪啊,真怪啊!”超凡脫俗一般的中年道姑回答道。
“沒事就好,不奇怪不奇怪,成器這樣的人中龍鳳,本來就比我們這些人強。”劉叔聽到我沒事了也長長舒了一口氣,其餘人也都放鬆下來,沒人關注什麽奇怪不奇怪的,都是滿臉喜色的看著我。
“劉叔……啊,前輩好,這是哪啊,啊,好渴啊”
我終於把所有前因後果理順,我在動用了醫字脈的禁術後力竭昏倒,被安排在這裏,中年道姑在幫我治療,她說的奇怪應該是因為我在使用了道門禁術後,卻沒有落下重傷,留下隱患而奇怪。
我知道這人是雲菲菲師傅,那麽雲菲菲也是個道姑?轉眼看看雲菲菲,在得知的恢複了後就開始吃起了水果,哪有什麽道家超凡脫俗的風範……淨壇使者還差不多……
中年道姑的奇怪很好理解,自古佛道難相容,很少有人能同時修煉佛道兩脈的神通術法,而起恰恰就是那少數人之一,在刀疤臉出現後我一連串動用的都是佛門密宗的神通,最後幫我恢複的應該是那道我打在自己身上的不動明王印。
佛門密宗的不動明王,又叫不動金剛,金剛不動,無物可摧,密宗裏的最強防禦,金剛一怒,邪魔皆退,密宗裏的最強殺伐,想來在金剛大佛眼裏,道門的禁術也是邪魔,後來對身體的侵害,自然就是被這道明王印驅除了。
“前輩放心,我身體好,運氣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想對道姑行一個道門小輩的禮儀,卻被那道姑止住,說出門在外不能隨便暴露道門身份,禮儀也不行,尤其是我們這門做生意的,就更是要低調,我不明所以,隻好依她口中誠謝就算了。
沒有告訴她我是因為佛門的術法護住了身體,爺爺先前再三叮囑我,不可讓人知道我還會佛門神通,尤其是密宗,之前我對爺爺的叮囑毫不放在心上,可爺爺出事後,我才知道這些規矩和忌諱有多重要,爺爺那些叮囑也都銘記於心。
“成器哥哥!”
劉芸端著水過來,滿眼擔憂的看我,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茶室裏的旖旎,心中一陣尷尬,還好劉芸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慌忙中跟我胸貼胸,戰鬥中跟我背靠背。
“醫院啊!”
大個兒大咧咧的聲音響起,“你說咱幾個怎麽就跟醫院杠上了。”
我看他一隻胳膊還吊在胸口,趕緊問他身體怎麽樣,得知沒留下什麽隱患後才放心,這個傻大個是個好兄弟,關鍵時刻是敢拚命的。
喝了水,吃點東西,大家看我神色還是疲憊,就紛紛離去了。
我和大個兒都留在醫院,雲菲菲號稱黃金三人組唯一能動彈的隊員,堅持留下來照顧我們,結果卻是一直在照顧各種吃的,印象裏這女孩除了身手不錯,就隻是個吃貨了。
休息了幾天,生日宴的變故已經平靜下來,我也已經痊愈,畢竟沒有骨斷筋折的重傷。
就在辦完出院手續準備回學校時,劉叔過來把我接到了他家裏,劉芸也在,看來也是從學校趕回來的。
在一間靜室裏,隻有劉叔劉芸我們三人時,劉叔一改先前的豪邁霸道,語氣溫和的問了我一句差點把我噎死的話。
“成器啊,你看我家芸兒怎麽樣?”我和劉芸同時愣住,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