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麵紗之人
那些個姑娘見她也是一副醜態,自然以為他們彼此產生了共鳴。
再往南下,果真見到了死人屍骸,一具又一具,體態不一。
便是連著孫仲薇也有些心寒。
那種感覺由內而外,從脊椎直衝而上。
孫仲薇忍不住打著顫,人還未到南下都城,便已經有這麽多死人了。
若再往前走去,又該是怎樣一副景象,他們也不得而知。
阿江詢問此景,有醫官上前檢查還未腐爛的屍體,後稟報給徐世子徐懷瑾。
“這些屍體均是餓死或是食用了某種毒蘑菇所致,走的也算是安詳。”
醫官有些不忍,祥和盛世竟還會有人因著無穀而饑餓身亡。
阿江皺起眉頭,青筋暴起。
“這些個無良的君王,為了幾塊不屬於自己的疆土便要征起戰爭,苦的不還是兩方的子民。”
阿江憤憤不平,然他的話也隻能激起將士們的憤然,僅此而已。
那些個無辜的百姓也不會生還,連帶著戰爭也不會因此而消失。
鄭星野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麵色有些蒼白。
他最不願意的便是看到空曠盛世有如此殘忍的局麵,奈何他隻有一人,救助不了所有的黎民百姓。
他心中的大愛也隻能做的一些小貢獻。
“百姓饑寒是戰爭所迫,我們千裏迢迢前來不就是為了解除這樣的危機。”
另一都尉侃侃而言。
他的話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徐懷瑾也表示默示。
京畿大營的長旗飄飄,隊伍浩浩蕩蕩進入了南下城內。
這裏是離著南邊疆土最近的都城,隔著一條江河,一塊空地,一堵城牆。
那些個敵軍想要侵占的疆土便是南下城這一塊。
而徐懷瑾來此的目的便是保護好這塊疆土,為百姓謀取一片祥和。
他自知他任務沉重,從來就不曾存有休憩之心。
越入了城池,便看見路邊有那些個路邊的百姓們團在一起,紮堆而坐。
一副風塵仆仆之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慌。
整個南下城內,再也不見得昔日的繁華景象。
徐懷瑾是第一次出征,來的南下城一帶,見得城中百姓的現狀,同著京都城內做的對比,完全是兩種狀態。
他的臉上,說不出來的難受感覺。
他咬著牙齒,或多或少有不喜之意。
“阿江,再去前麵看看。”
阿江聞之,已經駕馬而去。
就在當地驛站準備迎接徐懷瑾的縣太爺已經等候多時,遠遠便瞧見對方出現在城門口。
人趕忙帶好了官帽快步跑著前往城門口,身後跟著差使。
那一個個慌慌張張,迎接著眼前的大官。
他們對徐懷瑾此人早有耳聞,今個是初次相見。
誰也不敢怠慢了大人,傳聞中的徐懷瑾冷酷無情,不將就情麵,實在是難以對付之人。
“將軍風塵仆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治責。
城中有一大片空地,包圍在城內左右正中位置,轉給守城的將士們居住。
更多的則是蒙古包,一團團紮堆。
地方屢次進擊,城中將士早已經支撐不住,救援前來,對他們而言,就是一次生的希望。
他們多希望城中恢複昔日的光景,不再充斥著殺戮。
那群百姓聞之,一個個將著目光探向那些百姓。
他們的眼中,更多的是渴望與無助。
看的孫仲薇是心驚肉跳的,說的她心中無憐憫之意也無妨。
她所害怕的不過是將軍入城以後的日子,盡管糧草充足,但對於他們而言,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這群百姓是怎麽一回事?”
徐懷瑾並未問責他所言,而是直指矛頭,麵露不悅。
那縣太爺臉色通綠,些許難堪掛在臉上。
“城中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不願意來,這裏糧食阻隔早已經斷裂,下官每日在城中施粥,將著次數壓到每日一次,才勉強維持至今。”
他也是有難言之隱,便是連著他如今也是粗茶淡飯,萬萬不敢奢侈。
縣太爺也是怕上級怪罪下來,則將著本職做到最大。
他如今也是燈枯油盡,沒了辦法。
“叫著他們將糧米抬到縣太爺府上。”
糧草供應一並攜帶而來,徐懷瑾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他從來都不打無用功的仗,不做的準備。
“趕緊的,還用著將軍的人安排了嘛!”
縣太爺倒是勤快,對於他而言,徐懷瑾就是他的救星。
瞧著那態度也絕非不好相處之人,但縣太爺能夠感受到此人並不願意多言。
同著他對話也都是下屬安排,冷冰冰一張麵孔不喜多言。
就如同世人所言,生的一副金口。
京都城內,辛黛的棋子剛剛落子,便又輸了。
連輸五局,辛黛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眼看臉色漸近黃昏。
她便提議他們一道前往月上紅火,她為他們燒做美食。
此前司馬漓不答應在後廚燒菜,但這一次的提議,司馬漓反倒是同意了。
楊司臉色瞬間沉冷下來,又很快恢複平靜。
“公子,屬下為您二人準備風衣。”
“行。”
她本意是想要那二人再考慮一二,既然決定離開,連這頓飯也省了為好。
但那二人,顯然沒有這層意思。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徹底掐斷,楊司也不好阻攔。
她隻希望,今日以後,就此為止。
楊司也是為了公子好,那徐家世子的女人,動不得。
她不希望公子將著自己的名聲盡毀,公子那樣高傲的人物,怎麽舍得名聲受損。
楊司心裏,最是清楚。
但縱然她的出發點是為了公子好,可在公子心中,諸多事情就算是明鏡,也依舊喜歡一意孤行。
楊司根本無從阻攔,這世間能夠令著公子對其聽之,楊司至今為止隻見過辛姑娘有這個本事,即便他並不待見辛姑娘。
“公子,披風。”
辛黛設宴月上紅火,小祥子見辛黛前來十分熱情。
“辛姑娘您可是許久未曾前來月上紅火了。”
“這裏有你們,我挺放心的。”
都是她安排的老工人,她對他們可以說是一百個放心。
他們之間若是有小動作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了,辛黛對這些事情顯得並不是很上心。
“公子,請上座。”
“是那位公子?”
那小祥子未曾見過司馬漓真實麵孔,但東家帶過來的人並不多。
他記得此人來過一次,依舊如這次一般兒,將著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跟隨著東家一道過來。
小祥子很好奇他的身份,卻又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