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心口不一
阿瑾那樣神仙般兒的人物，一旦有女子眷戀，怕不是一整顆心都拋在對方身上，至死方休。
辛黛上一世便是這樣的人物，為了對方心甘情願與之付出，哪怕是沒有回報。
孫仲薇那樣的人物即便是再壞，對待阿瑾都是真心的。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辛黛並不會做出拱手讓人之舉，也不會讓孫仲薇得逞。
她最害怕的大抵就是像她方才所述那般兒。
“姑娘莫要心慌，亂了氣息，此事也不過是做個假設猜想，不足為真。”
聽者心裏都不免咯噔了一下，將著京都城都翻了個天，也不見孫仲薇的身影。
此事的確是蹊蹺，蘇茹也害怕孫仲薇會在某個暗處傷害姑娘，也期盼著能夠早日尋找到孫仲薇。
奈何那個人物整日裏就像見不到蹤影一般兒，無處尋覓。
“若是真如同姑娘所言，那人也會被世子抓起來的，姑娘莫要擔心。”
蘇茹定了定神色，說出心中想法。
“但願如此吧。”
今日她該去廊坊的，廊坊主人司馬漓未曾邀約她，不過那人向來自恃清高，不會降低身份邀約她。
她前去見一見老朋友倒也無妨，也不過是打發時間，同著對方切磋棋藝。
既是辛黛一開始便安排好的事情，一大早便出發了。
徐春負責駕馬車前往，辛黛和蘇茹則是坐在馬車上。
徐春本不願意送辛黛這一趟，若是世子知曉，怕不是要冷落他幾日。
奈何表小姐那裏需要他人保護，他又是當仁不讓的角色，自然不能夠丟棄表小姐帶著丫鬟。
徐春人就站在外麵，不肯進去。
辛黛目光直視著他，若有所思般兒，徐春隻退到一側如實說道：“世子說過，不喜歡司馬公子，屬下便不會進去。”
“徐大哥還真是耿直。”辛黛訕訕笑著。
阿瑾吃醋的模樣還真是無法不去讓人愧疚，但交友一事本就人之常理。
她同司馬公子初識之時還未曾答應阿瑾的要求，而自一開始，她便給司馬公子製造了不少麻煩，得了對方太多的眷顧。
辛黛是識趣之人，自然不會忘本。
辛黛對天歎息著，麵露愁容，徐春也隻是淡淡瞥了表小姐一眼。
表小姐如今的妝容是越來越素雅，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辛黛邁著步子進入，不再同徐春對話。
她迎麵見得楊司，楊司很詫異辛黛會出現在此處，公子也已經有幾日未曾提及辛黛了。
楊司雖然不怎麽歡迎辛黛，卻並未阻攔對方上樓。
依舊是她在前方帶路，先行進入報備一聲。
辛黛推門而入，恰好見得司馬漓在同著司馬彥下棋。
兩人之間果然是有關係的。
“司馬公子，司馬大人。”她有序請安，這幾日意外受傷皆由司馬大人醫治，才得以恢複健康。
她對司馬大人司馬彥是有感情的，但她也清楚，這其中少不得司馬公子的人情。
“辛姑娘，請坐。”司馬彥主動讓位，坐到一側。
對於辛姑娘同著司馬漓的事，司馬彥不再做任何小動作。
他心知感情這種事情強求不來，且不說那辛黛已有心上人。
縱然司馬漓生的神仙一般兒俊美的麵孔，奈何先入為主，對方已有心上人徐世子。
司馬彥此前也想為司馬漓好好安排此事，隻可惜司馬漓無意從中作梗。
晉王殿下一事解決以後，自流放之日打聽晉王之事，後得知晉王身死，司馬彥也未曾再在司馬漓麵前提及辛黛。
他沒有想到今日辛姑娘會光臨廊坊，的確是意外之事。
辛黛緩緩坐下，雙手落於胸前，目光在二者之間環視。
“你們可是堂兄弟關係？”
“辛姑娘果然聰慧，本官前些日子便已經辭官回鄉，這幾日便要啟程回鄉了。”
“您同著司馬……公子？”
司馬大人既然要離開，想必是和司馬公子討論好的。
她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為何要離開京都城，但這是個人的私事，她無權幹涉，也無權阻攔。
若是日後有緣，或許還有相遇的機會吧。
今日一麵，也算是巧合。
她相信，司馬漓若是要離開京都城，她恐怕隻有等到廊坊閉館之時才能夠得知這個消息吧。
“你今日為何會來？”司馬漓同著她之間態度陌生了許多，她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岔子，隻尷尬笑著回應。
但隨即又想開了，對方自一開始便是這樣的性子，他們有好長一段時辰不曾相見過，對方對她生疏冷漠也在情理之中。
辛黛是很快說通了自己，心裏嘀咕著。
司馬漓有注意到對麵女子的神情變化，雖然隻有短暫的半刻，但他捕捉的分明。
他有些不忍如此，但他們之間終歸是要一別的。
司馬漓本想著書信告知，書信會在他離開京都城以後送到對方的手上。
對方會過來看他一事他並未提前預測到。
他想著徐懷瑾離京，對方考慮來他這處見見老朋友也在情理之中。
尋思至此，司馬漓難免有些神傷。
他原就是未曾將著對方忘記的幹幹淨淨，還留有餘念。
在瞧見對方以後，又壓抑著性子。
那種感覺，並非是人人都可以體會得到的，司馬漓忍著那種神傷的痛苦，不得不承認他心中留有辛黛的一席之地。
縱然他幾次三番同著楊司說著，他對辛黛的感情很淺薄，隻是一層薄薄的關係，相識而已。
但他做出來的舉動又很難證明這一點，司馬漓如今倒是學會了心口不一。
“既然來了，楊司，沏茶。”
司馬漓未曾等著辛黛想出合理的解釋，便搶先一步說出了答案。
而辛黛人還坐於那處，麵色上風平浪靜，心裏翻江倒海。
她總覺得司馬公子的內心藏有很濃厚的故事，他的情緒一直備受壓抑。
他是一個很難快樂起來的人，他將著所有的心思都深深埋藏於心尖，不讓他人挖掘，自己也不肯顯露。
而此時此刻，她完全無法估量司馬漓心中所想，心口還有些忐忑。
司馬彥見氣氛如此壓抑，實在不是他喜歡的感覺，便主動驅散冷清。
“楊司，去醉江樓買幾道菜肴安排過來。”
“你們這可有後廚？我親自下廚。”辛黛聞之，在楊司回答以前，率先安排了。
楊司欲言又止，目光看向司馬漓，繼而又看向辛黛，不悅的神情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