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深情寡情
徐世子能出現在此處，李夫人一開始有些驚訝。
但當她瞧見辛黛陪同在徐世子身旁的時候，便也不覺得困惑了。
可當她又瞧見徐世子的手搭在鄭公子的肩膀上時，接二連三的意外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做出思考。
起碼她眼前所見的一幕是她從未想到過得。
“徐世子，表小姐。”她上前行禮，所有人緊跟著。
鄭星野也客客氣氣稱呼對方一聲“徐世子”，這在徐懷瑾麵前是少有的。
他接納了，幾人坐在一處方桌上，李夫人有些忐忑。
同徐世子同坐一處，無疑是種榮耀，但很快，她也接納了。
她需要理清楚眼前的關係，需要其中一個人給她一個答案。
“李夫人，星野是我的朋友，還請你見諒我們隱瞞有關於李小姐的事情。”
徐懷瑾舉止謙卑有度，麵對長者，他總是保持該有的客氣。
不過身份使然，即便是長者，對談之間，行事之間，也要看身份而定。
而這一次，是一場意外。
辛黛不斷地撫摸著李曉湘的手心，她知道，湘兒很緊張。
李曉湘在李夫人麵前，一向是比較聽話的。
盡管性子大大咧咧，舉止有些瘋狂，但李夫人的話，重要的事情上她很少忤逆。
這一次該是下定了決心，畢竟是終身大事，一輩子一次的選擇。
無論是誰人，都會做體諒的考慮。
若在此之前，沒有遇到心中歡喜的人也就罷了，但如今遇到了，選擇也就變得十分重要了。
誰都不想有所遺憾，那遺憾隻會伴隨著此生不斷延展。
尤其是此時此刻，辛黛想著，湘兒大抵已經得到了答案。
所在此時令兩個有情人彼此分開，辛黛隻怕會促成上一世的結局。
過程不一樣，但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很顯然，辛黛並不想看見那一幕。
她努力撮合著，費盡心思改變結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李曉湘好好活著。
這數月以來，她的動靜可不小，她隻希望老天爺能夠看得見他的努力，不要忽視這一切。
“怎會。”李夫人汗顏，然而此話卻並非心甘情願。
所有人都將著她同著夫君瞞在鼓裏，若不是朋友的意外撞見，她還不知道何時能夠知道。
可徐世子的人品又是沒得說的，既能夠被他認可，作為友人，那品性必然是沒得說的。
在這一點上，不可否置。
這世上，能夠被徐世子當做友人的，恐怕寥寥無幾。
李夫人又重新多審視了鄭星野一番兒，而這一次，並沒有帶著警示的目光。
她此行的結果，恐怕要重新考慮了。
“小女同著鄭公子是何時相識的？”
“幾個月前，無意間在街上遇見的。”李曉湘率先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難得鼓起勇氣，隻希望娘親能夠答應此事。
辛黛接著替李曉湘回答道：“後表哥帶我同湘兒去見朋友，也是機緣巧合，鄭公子正巧是湘兒心心念念之人。”
李曉湘都已經將著實情說出，她也沒有必要隱瞞這一部分。
李夫人如今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她這個不聽話的女兒又犯了花癡，追著人家不放手。
這若是讓京都城那些等著看她家笑話的婦人知道了，指不定怎樣一番兒散播。
李夫人雖是不屑於做這一類事情的，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如同她這般兒的。
“娘，雖然說我先喜歡鄭公子這一事有些丟您的麵子，也愧對您的教誨，但結果是女兒想要的，女兒隻希望得到娘的成全。”
李曉湘那般懇懇切切，李夫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做主。
她無法很快答應下來，盡管湘兒所言情真意切。
但作為母親，有諸多事情要顧慮。
事情並沒有湘兒想象的那麽簡單，尤其是婚姻大事，即便她們作為父母的不依著舊規，不遵循門當戶對，也得讓女兒日後衣食無憂才是。
李夫人就這麽一個女兒，也不可能不操心於此。
經此一番兒思想鬥爭，李夫人決定暫且不管二人之事，且瞧一瞧後續的發展。
她知道女兒並非是腦熱的行為，起碼這種事情上，湘兒是第一次如此荒唐。
徐世子的出麵，事情的起因都無法讓她將著事情的原則推到鄭星野身上。
此事就此被擺平，李夫人不再阻攔二人接觸，卻也沒有很快答應鄭星野未來女婿的身份。
李曉湘感激母親通情達理，事情結尾李曉湘被李夫人乘著馬車帶回李府。
末了，辛黛詢問過往，鄭星野隻道：“一日的時辰，足夠我做出理智的原則。”
他在乎那丫頭便足夠了，他的後勁很緩慢，卻也來的熾熱。
他隻知道，他難得如此在乎一名女子，哪怕是歡喜之情沒有那般上頭，但他的原則從來都不是腦熱和無作為。
此前思考，必然也是充足的。
徐懷瑾了解鄭星野此人，知曉對方的原則並非是糊塗衝動。
“你既然已經有所選擇，便遵循著自己選擇而定即可，我在你一旁，當個見證人。”
徐懷瑾的話，鄭星野聽得懂，卻還是覺得徐懷瑾有些咬文嚼字了。
“今日若不是有你在，恐怕有的鬧騰了。”
“你若是一開始答應湘兒，麻煩必然會少許多。”
辛黛半開著玩笑，也得來鄭星野一句略帶玩笑的回答。
“這世上可沒有那麽多一見鍾情。”
他所言，意有所指，也同時是在說給自己聽。
彼此間告辭，紅娘送了一壇女兒紅給辛黛，紅娘手頭的酒，可都是珍品，從不售出，也不輕易贈人。
她覺得辛黛與她之間，是難得的緣分，很是契機。
二人間談得來，紅娘又喜歡辛黛身上的那股勁，整個人她都很欣賞，說不上來的歡喜勁。
辛黛遂將著頭頂上的金玉發釵送給了紅娘，那釵子值十兩金子，是難得的珍寶，製工精美。
辛黛一直都喜歡得緊，如今贈予紅娘，相同的理由。
徐春直到黃昏落幕都沒有瞧見徐世子，便知徐世子將他的存在忘記的幹幹淨淨。
白塵是他親自牽回侯府的，而彼時，徐世子已經在府上了。
見得徐春似是想起那麽一茬，他難得有忘記之事。
僅僅是今日之事太過於繁重，兩兩疊加，徐懷瑾記得的不是很清楚。
徐春一陣頭熱，世子怕不是忙著表小姐的事情昏了頭，隻想著他這裏可以處理好，凡事依著表小姐的事情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