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猜疑心起
“他若是那麽輕易就能夠除掉,也不會成為京都城第一人,天子腳下一號人物。”
顧郎已經做過努力,奈何那些努力在徐懷瑾麵前看上去有些徒勞。
她至今為止還沒有聽到什麽有關於她同著顧郎之間的風聲,她更不清楚徐懷瑾心中在打著什麽算盤。
她對此人並不清楚,更多的都是來源於民間,那些百姓口中誇誇其談,稱讚的人物。
太子妃並不認為顧嚴的能力會有失算的一天,隻能說徐懷瑾此人太過難以對付。
便是顧嚴出手,也隻有三四成勝算。
隻是此前,他們擔心事情暴露,太過於心切,急急想要處理掉辛黛,卻忘記了擋在辛黛前頭的徐懷瑾。
侯府衰落,卻因著徐懷瑾一人的名氣支撐住了整個侯府在京都的盛名。
徐懷瑾絕對不是他們想要殺死就能夠處理掉的人物。
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得一步步計劃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雖不知徐懷瑾那裏在打著什麽算盤,對她同著顧郎之間的事情有著怎樣的計劃。
然她這裏必須時刻準備著,不能夠掉以輕心。
徐春往著太子妃已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後快步跟上徐懷瑾,一同入了太子寢殿。
彼時太子手下長毫隨意揮灑,一個遒勁自然,方剛的“正”字出現在宣紙之上,太子遂印上紅色章印。
“懷瑾,你過來瞧瞧,吾這字,寫的可方正?”
“太子殿下心存浩然,字在心中與之一體,自然方正。”
徐懷瑾躬身上前,行以大禮。
進來事情繁多,尤其是今日之勢,晉王頗有挑釁之意。
然皇上動不了晉王之根本,無法徹底將背後黨羽連根拔起。
隻能任由晉王囂張,心中鬱結無法消除。
“父皇對於皇叔一事始終心中有結,吾亦感到煩悶。”
“皇上顧及兄弟情義,不曾對晉王殿下趕盡殺絕,如今禍害使然,皇上心中也難免鬱結。”
他這些日子連連碰壁,心知是晉王殿下尋人在背後搞他,試探他的底風。
不過徐懷瑾這樣的人又怎會讓他人察覺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晉王尋人在背後試探他,而他則是同著晉王繞圈子,不讓對方對他知根知底。
晉王那裏也清楚從徐懷瑾這裏查探不出什麽,對方也清楚,徐懷瑾此人若是不除,對日後的局勢必然有很大的影響。
他如今已經開始籌備後續之事,斷然不能讓徐懷瑾影響了整個局勢。
“微臣不日將與黛兒舉辦大婚,不知殿下是否賞臉,肯屈尊移駕,前往侯府舉杯同慶?”
“這是自然的,你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亦是吾的知交,你二人的婚事,吾必然到場。”
“微臣希望太子妃也能夠一同到場。”
徐懷瑾又言,意有所指。
太子遲疑:“這是為何?”
他知徐懷瑾從來都不說無用話,能提及的必然是有因果的。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伉儷情深,屆時您二人到場祝福,同微臣與黛兒都是極好的寓意。”
太子臉色漸變,原本染上喜氣的臉逐漸陰沉。
而另一旁,阿澤看著幹著急。
他不明白爺如今是怎麽了,在太子殿下麵前提及這些不該提及的東西,惹太子殿下不快。
唯有徐春,依舊挺直著身板站在門廊前,等待著主子出來。
他離得距離並不遠,因能聽的二人對話。
主子做事自然有主子的想法,亦如此前一般兒,沒有貿然覲見。
近日太子妃與太子的那一段“佳話”傳出,便是徐春也看得出來太子妃心上著急,已經開始了小動作。
“懷瑾此話,吾聽不明白。”
太子並不想他人打破他如今正深陷的美夢之中,哪怕是他信任之人,他也不願意聽到一絲一毫有關於太子妃不好的傳聞。
“微臣隻希望太子殿下及時自損。”
徐懷瑾告辭,忠言逆耳利於行。
他的話點到為止,言談之上隱晦不明。
然太子自幼便在深宮之中長大,對這一類的話尤為敏感,又怎會聽不出徐懷瑾話裏的忠告。
徐懷瑾想說的話必然同太子妃有關,又因著近日傳言而不能道明深意。
徐懷瑾為他著想也是在為自己考慮,故而才有了方才那一番兒對答。
但若是讓他因此一番兒對談而對太子妃產生懷疑,太子依舊是做不到的。
那張宣紙被他撕成了碎條,心中的宣泄依舊不能得到滿足。
太子有些煩悶,遂安排宮人陪他出去走動走動。
他私底下沒少去探查太子妃同著顧嚴之間的那些事情,然而得到的都是過去裏的交集。
有關於近日的風聲絲毫未曾有過,太子不知,那些風聲早已經被晉王安排在宮中的人給消帶了。
晉王需要太子妃的幫忙關注太子的一舉一動,自然會保證太子妃同著顧嚴之間的關係不被他人察覺。
一切以利益為先,所有的錯事也就不存在了。
晉王殿下在皇城中的勢力也早已經遍布各地,對他而言,能夠收買的小嘍囉也是好奴才,能夠加以利用。
往往那些人最不在意的宮中最不起眼的小太監或許就是他買通的線人。
為了能夠營造出今日之勢,晉王可謂是處心積慮已久。
他人待在暗處,不輕易出動,所有的事情都交由顧嚴牽橋搭線。
顧嚴也是個聰明人,若不然又如何能夠做到今日這個份上,得晉王信任。
他處理這些事情上可謂是一把手,遊刃有餘。
越是有挑戰的東西他越是願意接觸,這些年裏,顧嚴為晉王殿下做的惡事也不少。
往往隻以著他覺得無趣而收尾,而那些無辜喪命之人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如同玩偶一般兒的存在無趣至極。
“爺,太子殿下能夠聽得進去您的勸嗎?”阿澤瞧著都有些膽戰心驚。
阿澤膽小,麵對這樣的場麵最怕反噬。
現如今他們雖說平安出來了,可太子殿下若是對太子妃百般信任,怕是不會相信世子所言,那他們的麻煩也就大了。
“我還未提及什麽事情太子心裏便已經有了定數,證明他已經想到了問題的所在,能夠將我放走,且隻是略帶怒意,隻證明他對太子妃並非十足信任,若說疼愛,那都是擺在明麵上的事情,無需多加揣測。”
徐懷瑾已經給阿澤分析了個全,阿澤那般心性也算是聽的明白。
隻感慨著帝王之家,原就是沒有多情之人,身懷猜忌。
“太子殿下並非對她懷有猜忌,而是她近日的行為結合世子今日的話才使得太子殿下對她懷有猜忌。”
徐春在一旁解釋著,說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