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落水一事
這種事情本就是提著褲子倍加小心的局，被一個丫鬟給馬虎了，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柳兒額頭上滾滾汗珠落下，在初冬季節顯得格外冰涼。
姨娘若是出了事情，她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她更是害怕孫公子會對她失望。
“奴婢去替您把把風，別著急。”思來想去，柳兒還是決定走一遭，親自去看看。
“您先在床榻上躺著，蓋好被子，等會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要出來張望。”
時辰過了大半兒，人還沒有回來，出事的概率顯然更大一些。
柳兒不能讓孫仲薇去冒那個險，隻能自己去替對方把把關。
“柳兒，小心著點。”孫仲薇在柳兒出閣樓之前提醒著對方，她難得口氣溫柔。
柳兒隻重重點頭，熄了閣樓的蠟燭小心下著樓梯，悄聲前往假山那處。
小廝將著人救上來的時候人一直昏迷著，一旁李曉湘府上的丫鬟顫抖著身子，人早已經清醒了大半兒。
“還真是活見鬼了。”她嘴裏嘀咕著，隻覺得攤上了倒黴事情。
府上那些小陰謀，在李府也能瞧得見，的確不是件容易事。
自老爺娶了姨娘之後，這個府也不像往日那般安寧了。
他們下人們可算是有的活計做，而她一時間也忘記了李曉湘交給她的事情，隻渾身打著哆嗦癱倒在一旁，兩眼無神。
“你不是小姐院子裏的芙蓉？”管家匆匆而至，比李夫人來得要早。
“啊，是的。”芙蓉這才算是清醒過來，連忙回應著。
末了片刻，李夫人匆匆而至，管家退至一側。
“夫人，人還沒有救醒。”管家也才剛剛來，還沒有梳理清楚情況。
已經有人去書房通知老爺了，假山這處火光通明，李夫人瞧著癱坐在地上的芙蓉，命人準備了毯子給那丫鬟，包括救人的小廝給帶下去換幹淨衣裳了。
李夫人對待下人，也是仁慈的。
“人務必給我救醒了。”
“是，夫人。”
李夫人目光落在芙蓉身上，芙蓉跪在一側，身上披著侍衛快步送來的毛毯，戰戰兢兢。
意外發生，誰都是猝不及防的。
她大腦迅速旋轉著，梳理著思緒。
“芙蓉，你來說說看。”果真，李夫人的聲音從高處落下，詢問著芙蓉情況。
芙蓉此時此刻已經從方才的受驚中抽回了思緒。
她勉強著笑容麵對著李夫人，臉上多有愁思。
“是小姐和辛姑娘的計劃，奴婢是特意被安排過來守夜的，目的就是為了抓住白天那個賊人。”
所謂賊人，也不過是李府上一個丫鬟，瞧著有些麵生。
那丫鬟咳嗽了兩聲，噴出大量的河水，人搖晃著腦袋，難受至極。
“夫人，醒了醒了。”
“辛姑娘？”李夫人不知此事同著辛黛有何關聯，她也不會想著說是辛黛的不好。
第一時間便是府上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辛姑娘白日同著小姐在假山附近散步，隻瞧著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辛姑娘剛要上前那個人影就逃跑了，人沒有被捉到，小姐才派我過來守夜，看對方是否會再次出現。”
芙蓉回複的一字不落，不敢有任何差池。
“人影就是她？”
“奴婢也不敢確定。”不過她守了近兩個時辰，能夠瞧見的隻有方才掉進水裏又被救上來的這一位了。
“辛姑娘發現一個帶有血條的包裹，故心有懷疑，又擔心自己多慮，才想著等事情有所確認再告知夫人您。”
辛黛的擔憂並不是多慮了，芙蓉三言兩語，李夫人便已經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看來此事背後的隱情並不簡單。
“去查一查，她是何人院子裏的。”
“是，夫人。”府上人丁並不少，住著禮部尚書的親弟弟一家，舅舅一家，但各自互不幹涉，偌大的李府由著李夫人掌家。
“那個包裹現在在哪裏？”
“在辛姑娘那裏。”芙蓉連忙回應著，不敢有任何怠慢。
李夫人當下裏算是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裏也有所揣摩。
禮部尚書火急火燎走過來的時候李夫人正巧回頭看去，上前扶著禮部尚書。
“何事如此大的陣仗？”他近日為公事所煩惱，在書房忙碌著。
原本府上發生了此等事情，在他看來交由李夫人處理便好，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走一遭。
“目前來看隻是府上的丫鬟落水，具體原因還在詢問。”
不確定的事情李夫人也不會同著禮部尚書提及，她自然是怕被有心人反咬一口。
在府上管理大小事務多年，自然知曉府上那些陰暗的事情。
她當初不準許禮部尚書納妾，隻同意對方養外房便是因著此等緣故。
李府半夜出事，辛黛自然是不知曉的。
她此時還在對著月空歎息，日子越發逼近，她這心也跳動的越發厲害，總覺得會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兒。
辛黛隻安撫著自己，知覺是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想起白日裏在李府帶走的包裹，辛黛憶起，孫仲薇的月事似乎也是這幾天。
“姑娘還不睡，莫不是思春呢？”蘇茹忽而出現在窗外，同著辛黛目光正視。
辛黛顯然是被嚇了一跳，反瞪著蘇茹。
蘇茹笑道：“姑娘的魂都快要跑了，莫不是奴婢說錯了？”
這個時辰，除卻想念心上人，似乎也沒有其他會令著他們家姑娘遊離的事情了。
“我可不是在想他。”
就算是歡喜一個人，也不代表時時刻刻都亮著他掛在心上，她可沒有那麽大的閑情逸致。
方才片刻的功夫，她的確也有想過徐懷瑾這個人，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一筆帶過了。
若是說重要的事情，那恐怕就是狩獵大賽結束以後，她答應姑祖母的事情了。
其餘的倒也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唯獨那件事情，她還在掙紮。
不過此時的辛黛，可並不打算想的那麽長遠。
此次狩獵大賽是招險局，而徐懷瑾又是棋盤上至關重要的一子。
此話意義非凡，此次狩獵大賽也意義非凡。
“姑娘是在想李府的事情嗎？”若不是思念徐世子，那便是李府白日的事情。
蘇茹猶記得孫姨娘身邊的丫鬟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令人頭皮發麻般，無法忘懷的眼神。
“算是吧。”辛黛回應著蘇茹，有些漫不經心。
她把玩著那縷細發，歪著頭凝視著窗外那些花花草草，也不知李府那裏情況如何。
“孫姨娘身邊的丫鬟，姑娘可知？”蘇茹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