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院中芙蓉
“能得皇上重視,是臣之幸事。”徐懷瑾不卑不亢,氣場擺在那處,皇上尤為滿意。
他拍著徐懷瑾的肩膀,囑托徐懷瑾回府以後好生休養。
待狩獵大賽一定要有個出色的表現。
徐懷瑾準備離開之際,皇上又叫住了徐懷瑾,臨視改變了心思。
“你且等等。”
“皇上可還有其他囑托?”
“朕擔心你的傷勢還未養好,如此費力危險之事會影響你的身子,烙下禍患,狩獵大賽一事,朕還是另尋他人安排吧。”
此事計劃了有一段時辰,但皇上不敢拿著徐懷瑾的命做搏鬥。
對於皇上而言,徐懷瑾可以說是一塊會發光的金子,他十分珍惜。
此次狩獵大賽不過是一個中等的局,若是拿徐懷瑾做安排得不償失,他並非是不信任徐懷瑾的能耐。
重要還是在於徐懷瑾的身子骨。
“微臣能夠做好此事。”徐懷瑾允諾道,此事非他不可,別人他並不放心。
徐懷瑾態度堅決,也是皇上意料之中之事。
他猶豫了片刻,決定為徐懷瑾安排幫手。
徐懷瑾本有鄭星野做得力幫手,他們二人之間,多年同友行成的默契,無人能及。
但朝廷紛湧,是徐懷瑾不喜鄭星野所觸碰的。
他始終不願意將著他身邊任何一個在意之人牽扯到局中,故同意了皇上的安排。
“南下一事,欽天司功不可沒,還望皇上為其嘉賞。”
他受傷期間,欽天司曾帶過補品前來,未曾見上徐懷瑾的人隻能離開了。
那人重情重義,的確是個難得可貴的清官,可用在大事上。
徐懷瑾舉薦,意思顯而易見,皇上也相信徐懷瑾的眼光。
“徐世子所言,亦是朕的想法。”
徐懷瑾退離,又親自前往了京畿大營一趟。
京畿大營的將士們都很思念徐懷瑾,見徐懷瑾平安歸來,自是歡喜。
一眾將士們相互轉告,相互慶祝。
他們知徐懷瑾是不喜聲張之人,便也隻是私下裏相互慶祝。
徐懷瑾安排了京畿大營的一些事情處理完了公文才再次返回府上的,一整日都是忙忙碌碌的狀態。
與此同時,京都城內最有名的酒樓之中,最不該認識的二人相邀於酒樓雅間,對酒言談。
“本應該早些拜會兵部尚書大人的,奈何在下官職低微,不敢輕易冒犯。”孫智是有頭腦之人,清楚應該結交什麽人對他官場之行有利。
此前勾結上的官員,不過是蠅頭小利。
眼前之人,那在京都城內的名頭都是響叮當的,雖無一官半職,卻可遊走於京都城內,暢通無阻。
他背後所依靠的勢力絕非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依著孫智的眼光,他心中自是有確切的安排。
至於打聽到的那三兩點消息,無關緊要。
“孫大人嚴重了。”都是老狐狸級別的,彼此也不藏著掖著,隻是麵容上看上去,都似是有安排。
顧嚴單腿撐著,一副悠哉自在之態,目光在孫智身上遊離。
孫智打的怎麽樣的心思,顧嚴心知肚明。
若不然,對方的開場白也不會如此通透,怕是早就調查過他了。
可惜他身上懷揣的秘密,可不知那一兩點。
他也清楚,對方為何找到他。
“上好的百尋釀,來一杯?”孫智為其斟酒,態度畢恭畢敬。
他不過是一正六品的小官,算不上什麽。
縱然顧嚴表麵上是個沒有官職加身的清閑公子,單單憑借對方爹爹兵部尚書的身份,在京都城內,便能夠肆意橫行。
而他尋顧嚴,不過有兩層意思。
自然,依著他目前的身份和手段,也能夠幫著顧嚴得到對方想要的一些東西,算是互利互惠。
這世上,可沒有多少心甘情願之事。
“我的喜好,孫大人倒是調查的挺清楚。”顧嚴咯咯笑著,宛如清風般隨意灑脫的舉止。
若不知他背地裏是個怎樣的人,單看表麵,一定以為,他是個不拘泥於小節,瀟灑自在之人,眼神裏透露著溫雅。
“既然宴請顧公子,必然是有目的可尋,調查也不過是了解顧公子的小手段罷了。”
“倒是會說話。”孫智近月來那些事情,他也略有耳聞。
如此有野心之人,怎會心甘情願屈居於小小的正六品官員。
對方怕也是覺得是屈才之位,委屈了自己。
二人交談,倒像是懷揣著火藥味一般兒。
“言歸正傳,顧公子既然赴約,那便是知曉在一邊來意,開誠布公,在下與你真心攀談。”
“可以。”顧嚴第一杯酒水下肚,酒中苦澀蔓延,夾雜著醇香,入口沁心,確實是有年份和手藝的好酒。
尋來這等好酒,孫智的確是廢了些心思。
淮遠侯府如懿閣中,老太君親自澆灌著院子裏的各色的花。
“瞧著這些話開的,相當的鮮活。”瞧著那一盆盆鮮花含苞待放,秀色可餐的模樣,老太君的心情也能夠跟隨著好了很多。
府上的下人伺候著她的衣食起居,幾十年如一日的。
如今府上諸多事情了都交由了自己的兒媳掌管,大小事項。
她也算是閑散起來,無事可做。
整個身板都跟著發軟一般兒,酸疼的很。
“黛兒,你來了。”
辛黛幾日下來,除卻照顧徐懷瑾便是推開四輪車緩步行走著。
事情不宜急,辛黛便慢慢一步步行走,直至腿部酸麻了才算是停歇。
如今腿傷已經痊愈大半兒,也不需要那四輪車來代步。
閑暇之時她很是樂意陪同老太君賞花看戲,無事的時候聽著老太君講年輕時候的故事。
且次數頻繁,她隻想趁著老太君活在世上的日子裏盡些孝道。
對方需要什麽她便做些什麽,她自然也清楚對方如今需要陪伴。
“姑祖母若是喜歡芙蓉花,我可多叫蘇茹去買幾株回來,栽種於樹下。”
“不必了,芙蓉哪裏比得上身邊人的嬌媚,姑祖母時常慶幸,你心悅的是瑾兒那小子,而不是個外人。”
老太君感慨著,自然而然又把話題牽扯到了徐懷瑾身上。
而辛黛聽著,臉色禁不住泛紅。
“此話何意?”不知是否是她心中那個意思。
“若是你嫁給他人,日後不能常常來往於淮遠侯府,我必然會傷心的。”
如此解釋,通俗易懂。
老太君所期盼的,也就隻有這兩三點東西了。
“日子還長著呢!”辛黛愣神間,回答了老太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