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朝堂紛紜
心裏一旦萌生了這個念頭,便一直生根發芽著。
孫仲薇嘴上說著時候還早,急不得,畢竟是條老狐狸,不好對付。
但每每瞧見李夫人從外麵回來,眾人擁簇的場景,孫仲薇說是不嫉妒那必然是假的。
當家主母的身份自然要比她這個妾室的身份登得上台麵,風光的很。
哪怕夫君是四十多歲的糟老頭子,隻要頂著禮部尚書夫人的身份,那些個簇擁之人,巴不得貼上她的身。
府上那些下人明麵上對她恭恭敬敬,實際上背地裏都在嘲諷她。
她耍的心思比那些人吃的柴米油鹽還多,哪裏會不清楚那些下人的小心思。
她目光就流轉,撫摸著肚子那一塊,感慨道:“老爺還需要加把勁才行,妾身一直都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呢。”
“我懂,我都懂。”禮部尚書連連應答著。
他這幾日也沒有什麽公務在身,便安排了這場出遊。
既是娶了妾室,那肯定是希望對方能為他誕下一兒半女的。
若是兒子,那再好不過,他雖心疼湘兒,但湘兒畢竟是女兒家,始終都是要嫁出去的,所謂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留不住的。
日後偌大的李府無人接管,待他老時無人承歡膝下,始終都是件麻煩事。
“你若是肚子爭個氣,給我生個兒子,東街南巷的那處宅院就送給你了。”
禮部尚書知曉孫仲薇一直都想要那宅院,女人的心思他瞧得清楚。
那處宅院是他個人的,夫人並不會幹涉,夫人陪嫁過來的嫁妝他也未曾動的分毫。
他們夫妻二人彼此之間也很尊重對方,相敬如賓。
孫仲薇聽完禮部尚書的話果然眼前一亮,禮部尚書待她一直都是不錯的,肯舍得為她花費錢財。
一處宅院生個孩子便可以落入她的名下,聽上去的確誘人。
禮部尚書不提贈禮她也會為對方生下孩子的,李曉湘出嫁,李夫人無依靠,無子嗣。
倘若她生了兒子,李府的家產都是要歸於她的孩子的。
她不用多費力氣便將著整個李府給踏空了,到時候再也不用看他人的臉色。
瞧著禮部尚書的身板,若是她私底下稍微動個手腳,不出個三五年必然完蛋。
她都已經計劃好了,隻等著將來李府家破人亡。
“日後兒子交由雲兒來撫養。”雲兒是李夫人的閨名,多年以來,禮部尚書一直是如此稱呼的。
“當然,兒子依舊稱呼你為生母。”許多人家都是這樣做的,偏偏到了孫仲薇這裏反而聽不得了。
她臉色刹那間蒼白了不少,隻感覺渾身無力。
並非是故作軟綿綿的,而是被禮部尚書那句話給冷到了心坎裏。
她勉強夾著笑:“老爺規劃周到,妾身沒有意見。”
“他既然是你的兒子,這日後的李府便也是他的。”
禮部尚書拍著孫仲薇的肩膀感慨著,並不覺得他的話語有何不妥。
但他不知,孫仲薇心裏因著這句話記恨住了,更覺得李夫人留不得。
禮部尚書隻貪圖美人的溫柔鄉,卻不知溫柔鄉背後的毒辣。
淮遠侯府上,侯爺雙手握著拳頭,臉色泛青,情緒很是不穩定。
侯夫人在一旁安撫著侯爺:“此事本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用著那些不長眼睛的東西爭辯是非,能夠得出個什麽好處來,倒頭來還不是把自己氣個半死。”
也唯有侯夫人的話在侯爺麵前還有點用處,老太君今個白日就去燒香拜佛了,說是還願。
侯爺安排一大堆護衛跟隨著老太君,生怕老太君有什麽閃失。
人到了這會還沒有回來,對於侯爺而言就如同火上澆油。
“去安排馬車,看看老夫人是否還在西山寺廟。”
“是。”下人手腳麻利,不敢惹了侯爺,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小心翼翼。
直到辛黛回府,緊繃著的氣氛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縱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瞧著局麵辛黛也能夠猜測出來。
她主動上前問安,也沒有過問侯爺的煩惱。
在她猜測來看,大抵是有關於朝堂之上的事情令著侯爺煩躁不安,那不是她該管的範疇。
依著侯爺的性子,她好心過問隻怕會招惹來指責。
“黛兒啊,你伯伯今個心情不順暢,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讓小廚房為你開鑿。”
侯夫人知曉侯老爺的脾氣三言兩語是哄不好的,索性連著晚膳也一道做好了安排。
辛黛主動退下,不去惹那個麻煩。
她離開之時隻聽得侯爺破口大罵朝廷上的某位官員,說是晉王的走狗,再後來說了什麽,她也不得而知了。
她本來就未曾想過在那裏逗留,上一世的朝堂局勢動向,她略有耳聞。
雖對這些不太關心,但京都城內的八卦她可是聽了個遍。
晉王殿下坐擁半壁江山,無形中壓著皇上。
那當今聖上雖有治理江山的能耐,百姓安居樂業,可惜被晉王壓著一頭。
晉王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了,辛黛對朝堂局勢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有些事情在整個京都城內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辛黛想起徐懷瑾當年出兵遠征一事,心尖上莫名咯噔了一下。
當年回來,他記憶全無,帶了個女人回來。
這一世又會是怎樣的變數,辛黛不得而知。
不過每每想起那個女人,心尖上總是一顫,畢竟孫仲薇的毒害,羞辱,當年周國公主的存在可是徹底擊垮辛黛的最後一道防線。
她深愛著的男人將著他忘記的幹幹淨淨,同著另外一個女子琴瑟和鳴,恩愛有加,視她如無物。
他們設計陷害她,他也隻當是她的錯。
要說的徐懷瑾當年給她唯一的好恐怕是留下她那條性命,沒有讓她提早流落街頭。
可惜後來,她還是改不了流落街頭的命運。
如今想想,周國公主和孫仲薇設計陷害嫁禍了她那麽多事情,他都沒想著要了她的命,或許在他心中,尚有對她的一絲憐憫。
起碼他的劍和鞭子,沒有打在她的身上。
縱然她傷痕累累,被折磨的不堪忍辱,卻也不是徐懷瑾動的手,同他絲毫沒有關係。
辛黛有些無可奈何,她這性子終其一生都是個感情上的白癡,一旦愛了便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感情,各種為那個人找開脫的借口。
“老太君受傷了,快,快。”辛黛正在院子裏發著呆,見得前麵忙忙碌碌,起身上前才聽清楚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