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妙薇就說今天怎麽會一切如此順利,原來處處都有玉景修的手筆。
玉景修的麵色平淡:“這不算什麽,你是我的妻子,保護好你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寧妙薇很想問他,他這麽做就不怕惹惱趙半煙?
隻是她覺得他最近的態度實在是好,這樣的問題她反倒有些問不出口。
今天的事情是她專門為柳兒量身定做的,為的就是將柳兒坑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柳兒想要毀了寧溫書,那她就先將柳兒毀了!
柳兒用的下三濫的手段,那她就往死裏惡心柳兒。
那個叫劉忙的男人,也不叫劉忙,而是這一片的一個混混,因為長得太醜,家裏太窮,一直娶不上媳婦。
這具身體的原主曾經在外麵瞎混過一段時間,認識劉忙。
她昨天讓暗衛拿了一錠銀子給劉忙,並承諾事後給他找個媳婦,劉忙為了能娶到媳婦,自然拚盡全力。
她不打算跟玉景修解釋這些事,隻擠了一記微笑:“我很好,辛苦王爺了。”
玉景修輕拉過她的手:“我送你回府。”
出了昨天的事情後,她一出門他就擔心不已,他去了一趟衙門交待了幾件事情後就匆匆趕了過來。
寧妙薇深吸一口氣:“我現在不想回府,想在外麵逛逛,王爺公務繁忙,就不用陪我了。”
玉景修聽到她拒絕的話,再看到她淡陌疏離的樣子,眸光微暗。
他輕聲問她:“我要怎麽做?你才信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寧妙薇看了桔兒一眼,她極為識趣地退了下去,下去之前將玉景修抓來的那一堆人全部帶了出去。
他們一走,整個樓上就隻餘寧妙薇和玉景修。
寧妙薇看了看玉景修,拿起一個碗摔在地上摔成了好幾塊。
玉景修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她的語氣平淡:“王爺能將這碎碗修複如初嗎?”
玉景修的眸光深了些,寧妙薇的眉梢微挑:“碗碎了便是碎了,哪怕王爺再聰明,再厲害,也不可能將碗修複如初。”
“這隻碗就好比我和王爺之間的感情,碎裂之後就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
“我很感謝王爺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不管你對我好是否有目的,是否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都很感激。”
“但是我也隻是感激,還請王爺以後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她說完便準備離開,他伸手拉住她,極致好看的鳳眸裏漫起了哀傷。
他低聲問:“是不是不管我怎麽做,都得不到你的心?”
寧妙薇回答:“是的。”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那隻受傷的手上,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他為了救她奮不顧身,她固然感動,卻根本就不敢再對他動心。
玉景修的長睫劇烈的顫了顫,他苦笑一聲:“或許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我當初若……罷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你想要出去走走,我陪你,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就把我當成是普通的侍衛好了。”
寧妙薇真的不適應這種風格的玉景修,他這副樣子,她反倒就沒有去外麵再逛的心思。
她看著他道:“王爺似乎還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就說得再明白一點。”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不需要你對我關懷倍至,甚至也不需要你的陪伴。”
“因為我隻要一看到你的這張臉,我就會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玉景修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往後退了一步。
他以為隻要他對她好,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會慢慢淡去,如今想來,卻還是他太天真了。
他輕聲道:“可是妙薇,我們已經有孩子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照顧你和孩子的機會?”
他一向高傲,此時卻不自覺地帶了三分哀求三分討好。
寧妙薇笑看著他:“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很納悶,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肚子裏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
玉景修朝她看了過來:“那是因為從你嫁給我之後,你身邊就一直有我的人,所以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雖然喜歡師星河,卻並沒有和他有過多的糾纏,你的那個宅子,他總共也就隻去過兩回。”
“我算過時間了,你腹中的孩子就是那一次有的。”
寧妙薇:“……”
她就說嘛,原本動不動就拿師星河說話的玉景修,這一次卻完全沒有懷疑她腹中的孩子。
也是,他天天派人盯著她,對於她腹中孩子父親的身份,他還真不需要懷疑。
玉景修看著她道:“眼下京中有很多人盯著你的肚子,昨天的事情絕非偶然。”
“你就算……就算再討厭看見我,也讓我把你送回王府。”
“太不了往後……往後我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麵前惹你生厭,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你們母子平安。”
寧妙薇看著他的眸光複雜了一些,他把話說到這一步,她還能說什麽。
她將手從他的手裏抽回,往後退了一步:“既然如此,就有勞王爺了。”
“王爺也大可放心,我以後沒有特殊的事情不會出王府,不會給王爺添麻煩。”
玉景修看著她這樣冷淡疏離的樣子,隻覺得心口似被針紮一般,痛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好。”
他說完便往樓下走。
寧妙薇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裏莫名有些煩躁。
他那麽壞脾氣的一個人,突然在她的麵前沒了脾氣,總讓她覺得他下一刻就會爆發,將她撕成碎片。
她今天已經做好他發脾氣的準備,沒料到他竟一點脾氣都沒有發,還變得那麽好說話,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他再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能對他完全不動心。
但是他之前那樣的行事方式,實在是寒了她的心,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她跟著他下了樓,卻在樓下遇到了威遠候。
她對這個便宜父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眼裏有些誡備:“候爺怎麽來了?”
威遠候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對於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