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一切重來
方晶晶話音剛落，胥小仙和白澤都有些懵了，這算是什麽願望？即便是找到真相，瘋的瘋，死的死，最後又能改變什麽？
胥小仙抬頭看著方晶晶不禁苦笑了出來：“你這是何苦呢？別的不說你看看你身邊的這個人。”
方晶晶神情微微一頓看向了書案邊坐著的虛雲，虛雲此時兩隻手微微握著拳抵著自己的額頭，似乎想起了什麽痛苦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了。
他之前深出簡入做他那個小廟裏的和尚，可能還沒有這麽難受，畢竟那些痛苦的回憶也就是在他夜晚睡覺的時候偶爾蹦出來折磨他一下。
現在好了，方晶晶硬生生把他扯回到了過去，眼前看到的經曆過的一切，都一遍遍刺激他的神經，這對於一個瘋子來說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方晶晶眸色微微一閃，之前眼底蘊含著的那一抹憎恨也漸漸消散了，有幾分複雜。
胥小仙把方晶晶的表情看在了眼裏，看著她道：“一千多年了，有時候放下比緊緊攥著更重要，放過自己也是一種修煉。”
方晶晶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沉默不語。
她也很矛盾，其實一千多年了，她都忘記虛雲是什麽樣子了，過去的恨也一點點淡化了。
偏偏有一次在外景地江城跟著劇組取景拍戲的時候偶爾撞見了出來苦行的虛雲。
雖然那個家夥穿著破破爛爛的僧袍，行為也有些怪怪的，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他就是那個自己恨了一千年，愛了一千年的男人。
她跟著他找到了他在郊外半山腰修建的小廟，也發現了寺廟旁邊的天師堂，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陣法。
她仔細研究了陣法猜測可以打開這個陣法回到過去，而且虛雲雖然瘋瘋傻傻的忘了她，但是他還記得他的天師堂，還有那晚發生的事情。
方晶晶自然明白他在這裏修廟的真正原因，他雖然瘋了，可是對於過去也是有個執念。
方晶晶從此隻要有些時間就去江城，去虛雲的寺廟這邊搗亂說一些過去的事情刺激他，也找到了刺激他能激發他天師血脈的法子。
可是她加上虛雲都沒有打開天師堂廢墟上的陣法，她也準備死心了，偏偏這個時候天娛娛樂公司給她接了一個新劇，搭戲的男一號是個新起來的小網紅。
當時她還發脾氣，怎麽給她搭了這麽一個新出道的男演員，能不能配好戲？她是真的懷疑，如果不是看在了金導的麵子上，她還真的不想搭理這種的。
可是在飯店裏第一眼看到白澤後，她就驚呆了，居然是消失了千年的荒丘蛇君白澤，她想隻要利用他的法力一定能打開那個陣法。
現在一步步設局真的將虛雲帶到了這裏，就如眼前這個叫胥小仙的女人所說的，她現在都是懵了的，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即便是回到了那個血腥的夜晚，眼睜睜的看著過去的虛雲殺死了過去的自己，然後得到了那個真相又能如何？
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白澤看著陷入了糾結的方晶晶緩緩吸了一口氣道：“方姑娘，你和虛雲的事情看起來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退一步來說這也是你們之間的孽緣。”
方晶晶冷哼了一聲。
白澤繼續道：“這樣吧，你既然已經把我們帶到了這裏來，找到虛雲後來為什麽瘋了的原因倒在其次，但是我們可以讓虛雲不這麽瘋瘋傻傻。”
方晶晶猛地抬起頭看向了白澤，她曾經用盡了辦法想要讓虛雲變得正常一些最後都失敗了。
她甚至還請了全球頂級的精神病學的專家，甚至連江湖中跳大神騙錢的神漢都請到了，都是無濟於事。
現在白澤說能讓虛雲恢複正常不瘋瘋癲癲的，她頓時眼神微微一亮。
胥小仙也是心頭一跳，白澤是不是把牛給吹大了？
白澤看著方晶晶一字一頓道：“其實讓虛雲衣恢複正常也不難，最起碼可以試一試。”
“怎麽試？”方晶晶脫口而出，隨後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她還是愛著虛雲的。
說是要回到過去找到自己當年不死的真相，其實也就是為了找出虛雲瘋了一千多年的原因。
她不死心，也不甘心，才弄出來現在的這個局。
白澤也不看方晶晶而是緩緩走到了牆壁上掛著的那一幅山川風物圖，記錄了整個大唐的疆域，不過更多是的那些崇山峻嶺，湖澤水泊中畫著滿滿的赤紅色標誌。
他點著這一幅圖看著胥小仙等人緩緩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幅圖雖然畫的大唐的風物山川的位置，可是這上麵的赤紅色標誌卻沒有標注那些繁華市鎮而是標注了這些偏遠的地方。那麽這就是在妖界流傳的那張赫赫有名的百妖圖吧？”
白澤的話音剛落，胥小仙頓時抽了一口冷氣，方晶晶也是臉色微微一白。
隻有坐在案幾後麵的虛雲大師茫然的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地圖，隨後緩緩抬起手像是沿著地圖上的線條不停地描畫著，過去的記憶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回轉，他自己都有些愣怔。
白澤掃了一眼虛雲瘋魔了的樣子看著方晶晶道：“不得不說你看上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個天才，他居然短短時間內能將那些妖精的巢穴找到還能準確的標記出來，這事兒沒有一個天師能夠完成，隻有他！”
方晶晶的臉色忽白忽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抬起頭冷冷看著白澤道：“你說這些有什麽用？你不是能找到不讓他瘋成這個樣子的辦法嗎？”
白澤冷哼了一聲轉過身看向了方晶晶道：“這一幅圖應該是慶豐朝完成的，我記得虛雲天師完成了百妖圖後妖界害怕至極，才派了你設局將他引到了長安城北邊的虛穀，在那裏妖界的大妖們組成了最厲害的隊伍準備擊殺他，也就是那一晚你和他徹底了結了孽緣。後來他下落不明，你身中一刀，百妖圖也流失不見。”
白澤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百妖圖道：“現在百妖圖還在牆壁上好好掛著，我們還有機會阻止一切，隻要這一切不發生，你就不會奇奇怪怪的死，他也不會瘋，你們再回去好好過日子。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