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父子相認
胥小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其實容浮生雖然死的也挺冤枉的,不過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曾經拋棄的溫雅還有他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這是一個誤會,可是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孩子,真的是很可憐的。
尤其溫雅是歌女,傳說中的容浮生是個殺人狂魔,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長大的。
就像溫麗所說的,每一次她的祖父詛咒自己親生父親的時候,那不僅僅是恨吧,更多是的失望,對親情的渴望,是的,已經成了他的心結。
“我們現在就去奶茶店,咱們路上想好說辭。”
“謝謝,”溫麗那邊的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
容浮生聽到了這個消息後自然是什麽也不顧了,他愛著的人溫雅之前過世他都不知道,現在兒子也要走了,他要送兒子最後一程。
溫麗開的是一輛悍馬,胥小仙帶著白澤還有容浮生坐進去也不顯得擁擠,鳳儀留下來看店。
路上幾個人已經統一了口徑,白澤和胥小仙扮演溫麗的助理,容浮生是身為娛樂公司副總找來的演員,就是想要在祖父臨死前解開祖父的心結,讓他能解脫後早登極樂世界。
溫麗的爸爸是一個廠子裏的小領導幾年前廠子破產,他領了錢做個體小生意。她媽媽是小學語文老師,她後來很爭氣考了名牌大學,出國留學,還做過導演拍了一些不溫不火的片子,後來在加國遇到了容逸軒。
容逸軒看準了她的能力給了她發展的機會,可是溫麗不傻,她知道容逸軒也喜歡她,可是她不喜歡那個心狠手辣的富二代。
現在知道了內情後,更是想要躲著這個人。真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容逸軒的狠辣不亞於他的祖上容敬生,隻要能獲利,即便是殺人放火踐踏人間一切法律都在所不惜。
不過溫麗在爸媽眼裏是個能幹的女兒,幫弟弟找了工作買了房,還給自己的父母在海城郊外買了一套三百多萬的中式庭院,給自己的祖父安排上好的療養院,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給祖父安排了。
正因為溫麗是他們一家人的主心骨,所以現在不管溫麗對這個家族說什麽做什麽,溫家的人都是言聽計從。
當胥小仙同白澤帶著容浮生走進了醫院頂層病房的時候,溫麗的父母雖然驚訝萬分可也不敢說什麽。
不過溫父看到容浮生的麵孔後還是狠狠嚇了一跳,女兒說找個演員化妝後來送爺爺最後一程,可是在溫父看來這就是同一個人啊,不過女兒的脾氣他們都知道,女兒想幹什麽他們不敢說什麽。
溫麗讓保姆扶著已經憔悴萬分的父母去外麵的休息室,她帶著胥小仙他們走進了病房,並且將病房的門反鎖了上來。
胥小仙看向了病床上病入膏肓的老者,顴骨深深的窪陷了進去,眼眶很深,手背上的輸液管子都拆了。
醫生知道這個病人沒救了,最後的搶救也進行了,現在病人是難得的回光返照的時候,最好是安排家人到跟前告別。
溫麗的父母,還有溫麗的弟弟弟媳也已經告別過了,現在就等著溫麗回來見爺爺最後一麵。
結果自己女兒居然領了一個演員回來,他們也不敢說什麽隻得小心翼翼在隔壁的休息室等著。
胥小仙和白澤站在了病床不遠處,這樣的場麵真的是很哀傷的,不過他們兩個不放心容浮生單獨和自己的兒子告別,畢竟容浮生現在已經不是人而是一隻嗜血的白骨精,他們兩個隻負責站在一邊看著。
溫麗緩緩半跪在了病床邊緊緊握著床上溫老爺子的手,眼淚到底還是忍不住了,不禁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
雖然溫老爺子從小沒有父愛,可是給自己的兒孫們卻是滿滿的愛,尤其是寵溺溫麗這個孫女兒,小時候抱著她上山摘野花給她捉兔子。
“爺爺,爺爺,嗚嗚嗚……”溫麗看著床上了無生氣的老人泣不成聲。
“溫小姐,”胥小仙小心翼翼提醒,擔心溫麗太難過把容浮生這事兒給忘了。
溫麗擦了一把眼淚將一邊已經傻了呆了的容浮生扶到了自己爺爺麵前,隨後向後退開,給這跨越了一百年的父子兩創造了最後見麵的機會。
“爺爺,我偷偷告訴您一個小秘密,我把曾祖父給您帶回來了,您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嗎?他回來了!”
容浮生臉上的血淚瞬間湧了出來卻是擔心嚇著了自己的兒子一邊擦一邊俯身緊緊抱著自己蒼老的兒子,將他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短暫的一個擁抱,容浮生隻是想彌補對那對兒母子的虧欠。
“小寶,對不起,對不起,爹來遲了!對不起,對不起,”容浮生狠狠抱著病床上的老人痛哭了出來。
“是爹不好,讓你和你母親受苦了!爹不是殺人犯,爹是被人害了,被活埋在了沙漠中,沒有辦法回海城看你們,爹這一百年來,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百年了,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們母子,想著小雅,想著小雅肚子裏的孩子,爹連名字都想好了你就叫容寶,可是……可是……”
容浮生已經壓不住自己的情緒仰起頭大哭了出來:“可是爹從未曾想過要拋棄你們母子的,小寶,你是有爹的人啊!我的小寶不是野種,我的小寶不是殺人犯的孩子,你是有爹疼的呀!”
病床上的溫老爺子緩緩抬起手緊緊勾著容浮生的脖子嘴巴張了張,眼神完全釋然了,夢回到了童年幾番想要的那個爹,是真的回來了。
“爹……”溫老爺子勾著容浮生的脖子像個撒嬌的孩子,隨後手臂卻是在喊完這一聲爹後緩緩落了下來,臉上掛著安然的笑意再沒有了氣息。
“小寶,小寶……爹的小寶啊!!”
病房裏麵的畫麵顯得異常的詭異,一個年輕俊朗的青年趴在了病床邊死死抱著一個耄耋老人,輕輕抱在了懷中慢慢搖晃著像是在哄孩童睡覺。
可是胥小仙卻是看著淚流滿麵,想起了自己還沒有任何消息的父母。
突然她冰冷輕顫的手被一隻大手緊緊裹住忙抬起頭看向了白澤,白澤抬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後低聲道:“你父母我會幫你找到的,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胥小仙頓時心安了不少,身邊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讓她該怎麽麵對,像是淬了毒的陳年老釀,不喝想得慌,喝了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