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空歡喜
“你知道黃萱是怎麽做的嗎？你應該知道。但你不知道那個老狐狸又是怎麽做的。如果外界知道我們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去獲取業務，這對整個陸氏都是一個巨大打擊。別以為公司做大了就什麽都不怕。越大的公司，所受限製越多。根本不可能是一言堂。”
宣姐蹙了眉，“鬧不好，我們都失業都可能。”
“你是說總公司會為了聲譽，把現在的項目淘汰掉？”
“有這個可能。”宣姐很理智。
在洛小冉心裏，她一直以為陸正霆是呼風喚雨的，怎麽還會有所限製，又是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麵？
“你是集團的人？”洛小冉突然頓悟。
宣姐笑，“什麽集團不集團，分公司總公司，陸總還是大陸總的兒子昵。都是一家，分這麽清楚幹什麽？”
她又拍拍洛小冉肩膀，“我先走了。你別顧著別人，自己的事情最緊要。”
洛小冉覺得心虛，怕自己和陸正霆的事人盡皆知。
晚上陸正霆沒有回來，她心裏一鬆，睡到朦跋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陸正霆又來她房間！
“我吵到你了？”看她翻身看他，陸正霆即刻道歉。
“我去睡次臥。”
“小冉一”
洛小冉站住，“我明天搬走。到時候你想睡哪間房都可以。”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離婚？”他站到她麵前。
洛小冉這才發現他眼裏有血絲，她說，“因為不合適。”
“怎麽叫合適？你跟他就是合適？”
“你看，每次吵架你都會提到祁浩，從來不看你自己的問題。正霆，我跟你之間的問題，別人插不進來，隻是我跟你的問題。”
“是麽？那黃萱昵？當初為了她，你也跟我吵。我還以為你是吃醋。”
洛小冉喉頭酸澀，“你安排宣姐去醫院，我見到她了。宣姐很厲害啊，把你渲染得跟個小可憐似的，她知道女人最容易心軟。可是她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
“你覺得離開我，你還能找到誰？”
“陸正霆，你很優秀，可不代表我隻能與你在一起。”
“跟之前那個敲詐你的男人嗎？”
洛小冉一驚，“你怎麽知道？”
“小冉，我比你想象的更愛你。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我會不知道？”他退一步妥協，“既然你猜出宣姐去醫院的意圖。那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現在選擇走，我絕對不可能留下那個定時炸彈。”
“她怎麽是定時炸彈？”洛小冉討厭他把人物化。
“小冉，我跟你不一樣，做生意要隨時看到風險，而不能被眼前一點小恩小惠蒙蔽。”
這半夜，天氣也還是炎熱。夏季的腳步悄然而至。
洛小冉問，“你是在威脅我？”
“我在給你選擇。”他又退，“你不用急著回答我，跟我去旅行，等回來再告訴我答案。”
那趟旅行還是不可避免的成行了。所有人都很開心。包括連宋貞筠，不知道為什麽，她聽到他們兩個要出去，還讓陸正霆好好玩，該買的就買，生活需要享受。
半個月時間，洛小冉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躺在陽傘下曬太陽。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但是他得死心。陸正霆以為讓她一起參與旅行，就能改變境況。
他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她跟他的分歧在哪裏。那是她永遠也不可能去跨越的。
那時候她不知道，她都還沒有嚐試，就已經先給未來判了死刑，到底是害怕懦弱，還是沒有期待。
洛小冉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聽到酒店前台說，她丈夫去救人了。
“救人？”
“你看外麵天色了嗎？要下大雨了。剛剛有個女孩子自己開著小船跑出去了，如果下了大雨她那小船恐怕要翻！”
洛小冉忙往外麵跑。
可大海是無垠的，遠處天際的鉛灰漸漸變得愈來愈深，隱隱還有雷聲。洛小冉站在堤岸上等候，酒店員工跑出來，“你不要擔心，和船長一起出去的，船長經驗很足！因為對方是你們國家的人，英文不好，所以陸先生才出去義務幫忙的。”
洛小冉心裏還是很著急，等到遠遠瞧見海上一艘船回來，她急不可耐奔下去。此時已經下了雨，陸正霆看到她，“你怎麽來了？”
他身上衣服也都濕了。海上已經早有風浪，本想給她外套抵擋雨水，可這一刻隻能拿手給她擋著。
幾人急急忙跑回去酒店。
兩人衣服都濕，陸正霆看著她笑了出來，這是多少天第一次這樣開心的笑，“你擔心我出事？笨不笨，以後出門記得帶傘！”
洛小冉砰一下關了洗手間的門，假裝剛才的話她沒聽清。
換好衣服，他正在外麵打電話。雨水淅淅瀝瀝像個簾幕，擋住他身外的世界。
他們住的房間是個院子，門前有塊空地，放著桌椅供人休憩，四周是洋溢的熱帶植物。讓洛小冉想起上一次的雲南之旅。
他們沒去陸正霆給的那兩個目的地，而是由著她隨便挑選了一個東南亞海島。
她不想總是跟著他的節奏。也想讓他看到她的世界如何。
可是不論在哪裏，陸正霆似乎總是風光無兩的。剛才被他救回來的女孩子，此刻拿著水果到門口與他攀談。
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最讓人感到浪漫。洛小冉走去客廳，索性開了電視打發時間。
陸正霆接過對方水果，“多謝，你沒必要特意過來道謝的。”
“需要。我隻是想自己出海看看，沒想到海麵上會這麽危險。”
“女孩子一個人出行，的確要多注意。所以我也是等到有了假期，才答應我太太一起來這裏。”
“你太太？”
“怎麽了？”
“我還以為她隻是你女朋友，沒想到你這麽年輕都結婚了啊！”女孩子有惋惜。
“我結婚一年多了。而且我太太是我初戀，我很愛她。”
女孩子麵上有些回，“真好，好羨慕這樣的感情啊。我能不能晚上請你跟你太太吃個飯表示感謝？”陸正霆道，“我去問一下我太太。”
進門發現洛小冉在看電視，“剛才的女孩，說晚上請我們吃飯，你想去嗎？”
洛小冉抬眼看了一眼，“你可以去。”穿著個浴袍就跟人約了晚飯，效率是真高。
“小冉，你想去嗎？你想去我就一起，不想去我就去拒絕她。”
“我不想去。”洛小冉走到冰箱去拿吃的。
“好。”陸正霆出了門。
隔著一扇窗，洛小冉聽不見外麵的對話，隻看到女孩子點了點頭，轉了身又走入雨簾。她突然撞到陸正霆的視線，他朝她微笑。
洛小冉把冰箱門關上，回去沙發上繼續躺著。
電視裏的汽車突然爆炸，驚了一地的塵土，主角配角臉上掛彩，被鏡頭放大，漆黑的眼珠子裏似乎寫滿不可置信。正是承上啟下的劇情，洛小冉忽然拿了傘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