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他失望了
陸正霆看向她。
“她也送了我一瓶，辣醬就占了兩瓶。”
陸正霆神情鬆拓，“送你那是投其所好。送我昵？純粹自作多情。”
洛小冉聽得有些愣。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有時候這樣無情，且直接。
“她以為，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送給別人，這就是對你好。根本就不知道人家需不需要。我告訴你，她也就做做技術工種，要是坐在你之前的位置，沒兩天就哭著幹不下去了。”
洛小冉第一次聽他這樣坦白說起她的前份工作，“對你來說助理就是不正經的工作嗎？那陸啟元昵？”
“他是男的。”
“程崢嶸也是男的。”
陸正霆聳肩，似乎在說那跟你什麽關係。
“女助理有女助理的優勢，不然為什麽你們男人應酬，需要女性公關作陪昵？”
陸正霆剛把煙咬到嘴裏，聽到這話，還是懶懶抽了一口，才道，“小冉，女人的優勢，看發揮在什麽地方。有用，跟需要你有用，是兩碼事。”
他很久沒這麽正經叫過自己名字，洛小冉有些僵，言語故意攪渾，“反正在你眼裏，我做的工作就是一無是處的。”
陸正霆隻是笑。
洛小冉瞪他。
“辭職信可以交了吧？都拖到年後了。”
洛小冉不可置信，她原先當他隻是隨口說說的，“我不想辭職。”
“剛不是還說，你工作一無是處？”他找著她的借口，又打太極一樣推了回去。
真是高手。
洛小冉覺得，自己都能被他給耍的團團轉。他實在太清醒。那清醒裏是不帶著半分感情的，凡事隻以自己利益為先。
“你不想我工作，就是不想我拋頭露麵，還是把我當成了你的一件物品，要把我放到哪裏擺著，都隻能你說了算？”
“我是為你考慮。”
“不讓我工作就是為我考慮？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
“我不同意。”她甩開他，往臥室走。大門關得用力，消音都不管用。
陸正霆蹙眉，不能再由著她任性了。
洛小冉沒想到剛坐下就收到人事的通知郵件。是宣姐辦公室直接發出的。她敲響宣姐辦公室大門。
裏頭的人早有預料，一番推說，是她在她眼裏沒有達到標準，雖然過了試用期，仍是無法磨合成功，所以再三考慮就把她辭了。公司會多補償兩個月的薪資。
其實這已經很公平。洛小冉入職都不過四個月。可是她知道這命令是哪裏出的，她隻問，“宣姐，是我的工作真的讓你不滿意嗎？”
宣姐摸索著小拇指的尾戒，似笑非笑，“你知道，在職場，有時候不隻是考慮個人的工作能力，還有情商，社交，這一些……”
“所以我的工作沒讓你失望？”
宣姐怕被套路進去，她是多少年的職場老人了，“如果說你工作一點沒失誤，我也就不會下這個決定了。”
替他人擋槍，她做著卻心甘情願。
如果那樣才是情商高，她寧願自己是個笨蛋。
洛小冉蔫蔫著退出。
她在樓下等了好久，陸正霆沒回複她消息。她就要忍不住打電話過去，看到街角那頭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讓別人來跟她談。洛小冉當下就覺心涼。
“嫂子一一”陸啟元步履匆匆，“陸總在開會。”
“我不想辭職。”她開門見山。
陸啟元有些為難，“嫂子，好多人都想在家享受生活昵，反正家裏也不缺你這點工資……”
“陸助理，我隻有一個訴求。我要工作，不要辭職。”
陸啟元想了一招，“嫂子如果實在想工作，可以去別的地兒試試看。”
誆她麽？
“我去別的地方找工作，他不會讓人搗亂？”
一語中的。
陸啟元還想解釋，道理都在那裏，可跟女人交談，有時候還需曉之以情。
“嫂子，陸總這是心疼你，不想讓你每天風裏來雨裏去的，換了別人，他還不在乎昵。”
“是嗎，那為什麽胡安娜四處拍電影，他管不了了？”
“嫂子__”陸啟元摸了摸鼻子。
“我回去工作了。”
陸啟元在樓下獨自怔了一會兒，聽到後頭高跟鞋的聲音，莫名有分心慌，正想走人，就聽到那人的聲音，魔鬼一樣亮起來。
“你別走！”
小步快跑過來，“看見我躲什麽躲？見不得人啊？”
陸啟元低著頭，“我工作在忙。”
盛晴雪剜他，忽然靈機一動，“不然你把工作辭了，我養你啊？”
“盛小姐！”
“喲，生氣啦？這麽不禁逗？”盛晴雪好情緒，“我才不白養男人昵，小白臉也得長得好看呀，你這樣的，還達不到我的眼光要求。”
陸啟元看她走遠，心想不能讓她提前見到陸正霆。
“幹嘛跟我？”盛晴雪見後麵那人跑過來，也沒好氣。
女人的臉就是這麽怪，說變就變。
陸啟元替她摁了電梯。
現在不是上班或者下班高峰，電梯很空。電梯裏隻有兩個人。他一直目不斜視，可哪怕目不斜視，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在他全身掃過，像精密標準的電子儀器。
起先隻是目光，到後來她的手指在他西裝後背輕輕地觸，從腰部到背部。
“盛小姐一一”陸啟元一下抓住她手腕，防止那手再繼續往上觸碰自己頸部的裸露。
“你幹嘛？”盛晴雪不滿意，把手從對方手裏抽出來，還甩了甩，“信不信我告訴我哥你欺負我？”
陸啟元無奈，往前挪了幾步，與她保持距離。可盛晴雪卻偏往他身旁擠過去。
她似乎對這遊戲上癮。
陸啟元正了正領帶，從鏡麵裏看著女人，“盛晴雪。”
“嗯？”她正在看他的一顆袖扣，神情專注。突然意識到他叫了她的全名，覺得好玩，抬眼去瞧他，“你想說什麽？”
陸啟元直視女人，“你想玩，可以。酒吧夜店會所，哪裏都可以。”
“哪裏不可以？”盛晴雪順著杆子問。
“我說認真的。”陸啟元對她那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很生氣，“你感情受了傷，沒必要拉上不相關的人為你療傷。這世界不是隻有你一個委屈。”
盛晴雪不吭聲了。
電梯門打開，陸啟元打頭走了出去。身後遲遲沒有腳步聲。
她不過是個女孩子心性，想玩，愛玩。
可很抱歉，他不會陪她玩。
陸正霆晚上沒有回家吃飯，洛小冉覺得他是不想跟她對峙，又或者是有心的逃避。
她在客廳坐到9點，門鈴聲終於響起，她還以為是他回來了。
門口出現的是陸啟元。
“嫂子，我來拿一下陸總的換洗衣服。”
“他不回來住？”
“總公司那邊有事，臨時要出差。”
洛小冉頓了頓，又問，“他在樓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