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臉皮厚，無下限
窗外雨勢越來越大，敲砸的雨點，有種夜半人敲門的動靜。
室內隻有電視機頻繁播放的廣告聲，洛小冉安靜地靠在陸正霆懷裏，覺得特別舒服。
身上的疲乏漸漸消除，一點點地“充電”。
“你真不洗澡？”
“我在充電，別吵我！”
洛小冉咂咂嘴巴，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接著窩著。
她完全沒意識到，陸正霆眼神的不對勁。
被人需要、被人依靠的感覺，一點點填滿陸正霆的心口。
洛小冉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子。
單純的小人兒並不自知……
他掃了眼時間，有力的雙手把她攔腰抱起，驚得洛小冉睜開眼睛，焦急地圈住他的脖頸。
“你千嘛？”
“給你一個更快捷的充電方法。”
陸正霆輕而易舉把她抱起來，往二樓走去……
同一片雨夜天，有色彩紛呈，也有惆悵傷感。
洛馨月躺在泛冷的客廳，電視進行晚間廣告，藍光一閃一閃地，映亮她瘦削的麵容。
玄關處的動靜，驚醒了她。
她敞開眸，靜聽門口處的聲音。
沒聽錯，應該是蔣笠恒回來了。
她馬上跑過去，看著倚在牆邊，搖搖晃晃站不穩的身影。
蔣笠恒正在換鞋。
“笠恒，你回來了。”
因為今天網上的紛擾，洛馨月心情不太好，加上孕婦的情緒比較敏感，極需要人陪伴。
她今晚特地過來，就想蔣笠恒能給自己安慰。
隻是沒想到，他那麽晚才回來。
蔣笠恒抬頭，看著好一會，才看清是洛馨月的臉。
“你來了。”
“怎麽，我還不能來呀？”洛馨月溫柔反問，彎腰就給他換了鞋子。
蔣笠恒的身子一踉蹌，靠在洛馨月身上。
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麵而來。
孕婦對氣味特別敏感，洛馨月難受地皺了眉頭，“怎麽喝了那麽多酒？”
“嗬！”蔣笠恒輕笑，“沒喝多少。”
洛馨月扶著他的身子，往裏走。
“先洗個澡吧！”
“馨月，我對不起你。”
蔣笠恒自言自語。
洛馨月疑惑不解，“你怎麽對不起我？”
“我…嘔！”蔣笠恒捂住嘴巴，衝進廁所。
還好走快一步，蔣笠恒對著馬桶，嘩啦啦吐了一堆。
洛馨月受不了那股刺鼻的味道，捂著鼻子，“我給你準備洗澡水，你好了上來洗澡。”
半響，蔣笠恒走上來，眼神清晰不少。
他難受地捂著腦袋，靠在臥室的沙發上，“下次你來，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就不加班應酬了。”洛馨月拿了塊熱毛巾，給他敷臉，“不用，我可以等你忙完回來。”
蔣笠恒舒服地享受著熱敷沒有說話，熱氣鑽進毛孔，重複溫暖著他回來路上，沾的一身寒氣。
更暖了他的理智，驅散他上頭的酒精。
五分鍾後，蔣笠恒掀開毛巾，徹底醒了。
洛馨月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笠恒，剛才你說什麽對不起？”
都說酒後吐真言，洛馨月有點慌，猜測著他是不是瞞住自己，做了什麽事情。
蔣笠恒起身，解開領帶往浴室走去，平靜回了句，“我說了嗎？酒後亂說話吧！”
他回以一笑，走進浴室關了門。
洛馨月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心思重重。
等他出來，洛馨月點上安眠香薰，調暗了燈光，臥室的氛圍極好。
她特地換了套睡衣，還不到三個月的小腹，平坦看不出一點兒跡象。
蔣笠恒走出來跑到梳妝台那邊吹頭發，洛馨月走過去.從背後圈住他的脖頸，“笠恒，我們…”沙沙的風筒聲，攔了她的聲音。
洛馨月耐心等他吹幹頭發，咬著他耳朵，重複一句，“笠恒，今晚我們…”
蔣笠恒心裏藏了事，不在狀態。
“馨月，醫生千叮萬囑，頭三個月不能亂來。”
洛馨月的胎位不是很穩，還去醫院打了幾天的保胎針，現在還在吃藥。
這正好給了蔣笠恒借口。
“有什麽的嘛！”
洛馨月不依，纏著他。
她越這樣，蔣笠恒越沒有心思，幹脆拉過她的身子，把她抱進懷裏，輕聲安撫，“乖，別鬧！”“笠恒，你變了。”
洛馨月原想利用美人計，再套一下話，但目前看來，情況不理想。
“還不是為了你的健康，為了我們的寶寶。”
蔣笠恒的耐心，讓她無法鬧起來。
靠在他懷裏，洛馨月心思活躍得很。
“那你陪我聊聊天，總可以吧？”
“你想聊什麽？”
洛馨月握住他的手，“明晚陪我出席一個宴會？”
在圈內，他們的戀情不是秘密，以前洛馨月也經常帶他出入各種場所，兩人是公開的模範情侶。“明晚…”蔣笠恒笑容漸失。
“明晚你沒空？”洛馨月抬頭，細心打量著他的臉色。
不對啊，平常沒空他會直接說，怎麽今天有點奇怪。
“嗯，公司有個重要應酬，恐怕不能推掉。”
“好吧！”
洛馨月略感失望，但還是保持笑容，“沒關係，你忙你的，我自己去也行。”
這一點，恰恰是他對洛馨月最愧疚的一點。
善解人意，通情達理，這樣的一個姑娘，讓他怎麽忍心放手！
另一邊。
浴室內。
洛小冉坐在冷水中，陸正霆站在浴室門外，靠在牆邊的偉岸，透著幾分孤寂。
二十分鍾前，陸正霆即將踏出那條底線，被洛小冉抗拒地推開，他身體受力不穩，翻出了浴缸外。水花四測，渾身狼狽。
腦海如夢魘的一幕，衝擊著她的理智，洛小冉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陸正霆想上前安慰，被她一手攔住，“不要過來！”
聲落，洛小冉驚覺自己的語氣太重，深呼吸一口氣，“你出去吧，讓我靜靜。”
陸正霆倍受挫，離開了浴室。
兩人一個在浴室內，一個在浴室外，僵持了二十分鍾。
洛小冉蜷著身子，雙臂環著腿，尖細的下巴擱在膝蓋處。
溫水都涼了，一片片冷意滲入她的毛孔，鑽進她的血液，匯入心髒的血，都是冷的。
她懊惱、痛苦，腦海的一幕幕，那隻惡魔揮之不散！
她很清楚，這樣對陸正霆很不公平，但她做不出任何改變，無法踏出那一步。
他碰觸底線那一刻，大腦皮層像被尖銳的刀子，狠狠紮入，鑽心的疼，從大腦炸開，蔓延四肢百骸，再匯集心髒口。那種痛，難以言喻！
她落寞地看著冰冷的池水，眼神抽空，六神無主。
一次又一次，會消耗她和陸正霆的感情。
吱呀一一
浴室門被推開，陸正霆走進來了，手裏拿著一條厚浴袍。
“我能靠近？”
陸正霆很怕，自己會讓她再次受到刺激。
心裏深深懊惱，衝動是魔鬼！
“陸正霆，對不起！”
枳攢心裏的委屈、難受、恨意，化為眼淚，盈滿眼眶。
看到他那一刻，不爭氣地掉了出來。
陸正霆看著她的眼淚，心更痛了。
把她拉起來，披上浴袍，緊緊抱著她發顫的身體，“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明知道心裏有根刺，有道疤，他還要去撕開，撤把鹽。
是他的錯！
洛小冉抱緊他，低泣，嗓音透著無助，“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陸正霆，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洛小冉像無助的小孩，一直叨叨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