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下朝,喜鵲便進了江予月房中。
“娘娘,殿下到軍營去了,午膳不回來。”
江予月也有預料,看看還在熟睡的團子,幹脆便白芷幾人與自己坐到一處,一起聽嬤嬤對於帶娃之事的諄諄教誨。
白芷是從來沒有過成婚生子的念頭,此刻聽得她是一個頭兩個大。
花苑雖然不算認真,可在江予月耳提麵命的提醒下,還是記住了不少東西。
“記得這麽仔細,是準備著了?”白芷自己不聽,還接連的打趣花苑。
“別胡說!”花苑紅著臉,“還不是姐姐你,一聽這些都犯困,奴婢不得幫娘娘記著些,否則出了岔子看殿下饒你!”
白芷眼中滿是欣慰,直呼花苑是個好姑娘。
江予月便直接從身旁拿出一盒木盒,裏頭兩個金玉的手環,一人給套上一個。
“小姐!使不得。”
“這些日子各個都有賞,怎麽偏就不記得給自己要兩個?”
“咱們與別的……自然還是不一樣的!”
江予月眉眼彎起,“自然是不一樣的,所以本宮才更要給些更好的。”
白芷與花苑還是推脫不已,“小姐平日裏賞賜給我們的已經夠多了,哪能才做了點事就記著要小姐的賞。”
“本宮不與你們多說,反正拿了這鐲子,咱們便是更親的姐妹。”
白芷與花苑啞然失笑:“小世子還沒學會開口呢,就教會娘娘使小性子了?”
江予月在兩人額間點過,“你們呐!”
“這樣顯得咱們多心口不一啊!”花苑嬉笑著將鐲子打量一遍,厚著臉皮道。
“這世間女子,見著美好的東西,定然都是喜歡的。”江予月笑著打趣,“就連本宮也不會例外。”
白芷連連點頭:“反正奴婢也是這樣,看著好看的,就是買不起,那也得多瞧上兩眼。”
江予月看了看兩人歡喜的瞧著鐲子的模樣,問道:“那若是買得起呢?”
“那自然是二話不說便收入囊中!”花苑得意挑眉,“就像咱們現在,跟著的主子好,上街都是隨便買!”
江予月心裏跳過了花苑誇自己的話,隻記住了二話不說便收入囊中幾個字。
果然女人的銀子最好賺!
腦海中驟然浮現了一個念頭,江予月唇角淺笑,甚好!甚好!
……
“本宮從來沒有要她的命,隻要她不再觸本宮的黴頭,本宮會將養她一輩子,至於別的,她想也不要再想。”
軍營的簾帳被風微微帶起,賀潮風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已經很是明白。
董義傑自然也知道如今太子對太子妃嬌寵到了何種地步。
可已經死了一個女兒的董義傑,終究是對董芙婉如今模樣於心不忍。
“殿下……殿下給她一個希望罷,老夫絕不會讓她再覬覦娘娘的任何……”
“你是聽不明白本宮的話麽。”賀潮風眉宇擰起,聲音猶如寒霜。
董義傑跪著的身子莫名的竟有些不穩,營帳中燒著炭火,可賀潮風臉上的神情卻仍舊讓人感到膽寒。
“微臣明白了。”
賀潮風抬腳走了出去,不帶一絲憐憫。
賀北跟著走了兩步,又怕這董義傑不是真的明白,來日那董芙婉又給太子妃添堵。
“董大人。”
賀北上前攙扶起董義傑,“太子妃不是個嗜殺的,對身邊的奴婢也都極好,隻要側妃不再給殿下和太子妃添堵,府裏不會克扣了她。”
賀北說這些,全然是不想江予月的院中再出什麽變故。
自然,也是殿下看在這董大人的麵上饒了董芙婉這遭。
且言盡於此,若是側妃還是不知好歹,那殿下自然也不會再留她。
董義傑麵色煞白,卻眼中到底還是清明的點點頭,“轉告殿下,微臣明白了。”
……
翌日。
吳皇著賀潮風到城外點兵,糧草也盡數的運到軍中,與大軍同行。
李飛沙很快便帶著大軍啟程,一路南下往三江城去。
眾人都意識到這又是到了變天的時候,而這一回,怕是從此就不會再分什麽大吳、周國……
將士們眾誌成城,對於即將要到來的戰役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沿途的百姓們見識了此前的勝仗後,對太子殿下領兵出征一事格外的興致高昂,仿佛已經看見了大吳一同山河的盛世。
就在賀潮風與文武百官目送著軍隊遠去之時,賀潮風驀然回身望著京城某一處。
賀北上前,“殿下?”
賀潮風銳利的眼盯著熟悉的方向,輕抬起手往二皇子府指了指,“你親自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異常。”
賀北凝神,讓周遭的暗衛護在賀潮風身側,而後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