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芙婉極力掩飾著臉上的喜色,她覺得自己的步履變得輕盈起來,眼瞅著主院便要到了,她心中的欣喜愈發濃烈。
真讓人期待!!!
還未等她興奮完,門口的侍衛將她攔了下來,語氣冰冷道:“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可進入主院。”
董芙婉臉色一寒,不悅道:“本宮前來探視娘娘,爾等竟然將本宮攔在門外,這是何道理?”
“還請董側妃見諒,屬下也是職責所在。”
“你……”
董芙婉頓時氣得臉色脹紅,她本乘興而來,卻不想連主院的門都進不去,這讓她如何不怒。
正待她準備轉身離開時,賀潮風領著賀北幾人踏步而來,董芙婉見狀,連忙屈膝行禮,道:“殿下,臣妾聽聞娘娘受了驚嚇,特意在庫房中取了百年人參送來,可這守衛卻死活不放行,殿下你可得為臣妾做主。”
“有問題?”賀潮風眼神冰寒,鎖在董芙婉的身上,突然開口道:“你今日為何突然回了董家?”
董芙婉先是一愣,進而心生薄怒,她抬起頭,一臉怨氣的看著賀潮風道:“殿下,難不成你以為此事是臣妾做的?”
“是與不是,你心中最清楚,本宮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若是讓本宮知道是誰,本宮決不輕饒。”說完,賀潮風摔袖而去,留下董芙婉在門口渾身顫抖,她緩緩抬頭,雙眼猩紅的看著賀潮風離去的背影,
“為什麽?我滿腔情思全係你身,你卻看不到!”董芙婉心如死灰,一絲瘋狂漸漸湧上她的心頭。
她得不到的為何要讓給別人,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別人也休想得到。
……
見江予月已經睡去,賀潮風領著賀北進了書房。
“殿下,府中所有人都說未曾見過這黑犬,那這黑犬又是從何而來?”賀北剛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蕭殺,眼中隱約有幾分屈辱閃現,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賀南在,府中絕對不會出現像今天這般情況。如今,府中接二連三的出事,這讓他這個親衛統領臉上無光。
賀潮風端坐在書桌前,他閉目凝思。
這幕後的黑手端的好算計,這事從表麵上來看,似乎隻是有人將黑犬偷運進府中,然後利用黑犬來襲擊江予月,如果仔細想想,便不是這麽回事了。
此人不但對自己府中的情況了若指掌,甚至連江予月的心思也摸的一清二楚。
他似乎知道綠香在江予月心中的重要性,所以算準了她今日身邊定然缺少人侍候……如此想想,饒是以賀潮風的心性,也不由生出幾分寒意來。
必須要將此人給挖出來,否則,自己府中將永無寧日。
賀潮風手掌種種的扣在桌上,紫檀木打造的書桌轟然倒塌,他赫然起身,對賀北道:“嚴查府中,將地牢中關押的那些人盡數送入慎刑司,本宮要在三日內看到結果。”
賀北重重點頭,剛待離開時,賀潮風叫住他道:“你去看看清影的身子好利索了沒有,本宮有事要交待她。”
賀北應下,轉身離開了書房。
……
江予月睡的很沉,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連綿數裏的車隊,車輛上裝著雕刻精美的箱子,車隊的兩旁,是無數衣衫襤褸的青壯,他們賣命的運送著這些車輛,稍有緩慢,便被披甲執刀的侍衛揮鞭鞭笞。
畫麵一轉,她又看到了一群執甲鐵衛,他們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利刃,在他們的身前,是一群衣衫襤褸的搬運工,正在往一處洞穴中搬運著數不清的物資,畫麵的最後,是無盡的殺戮,那些搬運工淒厲的呼喊聲直刺入她的靈魂……
這一幕幕,江予月似曾在哪裏見過,她睜大了眼想看的更清晰一些,那群衣衫襤褸的搬運工消失不見了,一團雲霧將她籠罩,雲霧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若影若現。
江予月不由自主的輕呼出聲。
“母妃。”
“月兒。”熟悉的聲音傳來,江予月全身顫抖,不由自主的朝她而去。
“別過來月兒,你要好好的活著。”
“母妃,求求你別拋下我,月兒好怕。”江予月仿佛又回到了幼時,又回到了周國後宮中那座偏院而冰冷的院子。
“月兒,娘親一直都在你身邊,莫怕!”說完這話後,雲霧中那個人影漸漸淡去,江予月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她伸手試圖抱住那個漸漸消失的人影,最終卻發現自己徒勞無功。
“不要……”江予月從夢中一驚而起,冷汗打濕了她的後背,她眼中還噙著滿框的淚水。
“娘娘莫怕,花苑在這!”伏在床邊侍候的花苑驚醒過來,見江予月滿頭是汗,連忙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