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願意?”手中的肌膚細膩滑嫩,賀潮風忍不住摩挲了幾下,心裏有些瘙癢難耐。
江予月回過神來,眼下她沒有別的選擇,她的身份不能暴露,賀潮風能殺她一次就可能殺她第二次,現在她隻能繼續假裝對他死心塌地的婢女,然後再尋機會從他身邊逃走。
她裝作驚喜地瞪大眼睛,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奴婢願意一生一世跟隨殿下!”
正要磕頭謝恩,賀潮風的俊臉突然靠近,濕熱的呼吸噴薄在頸側。
此時她渾身赤-裸半跪在賀潮風的床榻上,下巴被對方大掌牢牢鉗著不能動彈,江予月雙手用力抵住對方的胸膛,心中驚愕,不禁暗罵賀潮風這個禽獸,對傷員都下得去手!
“唔!”
她感覺背後一痛,隨後是金瘡藥接觸傷口引起的灼熱感。
“這是太醫院的金瘡藥,一日外塗三次。”原來他靠近隻是為了幫她擦藥……
雖然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那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江予月強撐著身體要自己上藥,磕磕巴巴地說:“怎敢勞煩殿下,讓奴婢自己來擦吧,”
賀潮風斜睨一眼道:“行,你自己來。”
江予月身上的鞭痕遍布整個全身,手腳上的傷口她能擦到,脊背上的傷口,她努力了半天也沒能夠著,還牽動了其他傷口,疼的倒吸涼氣。
賀潮風見她笨手笨腳的,忍不住親自上手拿過藥瓶。
有些傷口太深,輕輕一碰就疼得江予月齜牙咧嘴,忍不住顫抖。
“別亂動,你全身上下我還有哪裏沒看過,再亂動就不僅僅是上藥了!”賀潮風以為她是害羞了,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
“多謝殿下。”江予月臉色通紅,乖乖趴著上完了藥。
也許是身體太過虛弱,又或者是處境暫時安穩,她迷迷糊糊地想:賀潮風也並非冷血無情……
鼻尖縈繞著賀潮風專屬的龍涎香,沉沉睡去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在好好養傷,軍醫開的藥都是好藥,很快她就能下地了,
賀北給了她兩套女子的衣物,一紅一綠,都是簡潔大方的款式,尺寸和她的身形差不多。
一看就是賀潮風特意吩咐給她買的,江予月受寵若驚,猶豫再三才選了一套穿上,淡粉色魚戲荷花對襟短襖,配豆粉色百褶長裙。
她現在成了賀潮風的婢女,自覺地開始打掃衛生,在周國皇宮裏,她隻有兩個下人,很多事情她都親力親為,做起灑掃活計來也是熟門熟路。
營帳裏收拾地整整齊齊後,她記得之前軍妓營的人告訴過她,軍營外有一條河,索性拿起木盆,裝滿了髒衣去河邊洗。
守門的軍官檢查了一番,沒發現什麽問題就放她出去了。
江予月在淺灘處找了個平整的大石頭,開始認真的洗衣服。
河邊還開著野生的芙蓉花,她圍著欣賞轉悠了幾圈,采下了開的正好的幾朵,放入木盆返回營帳。
將芙蓉花插進空花瓶,她的肚子咕咕叫起來,才想起一天都沒吃飯,快要到晚飯時間了,江予月打算去夥房看看有沒有中午剩下的饅頭。
路過教場的時候,她聽見賀潮風的聲音隱隱傳來,腳步一轉,朝教場走去。
然後她看見金色的晚霞中,賀潮風身披玄甲,手中的長槍閃爍著金光,威風凜凜地站在高台上發號施令:“眾將士聽令!一字長蛇陣!”
頓時號角長鳴,鼓聲如雷,大軍撥動,將士們穿著同樣的玄甲,行動迅速,步伐整齊劃一,口中殺聲震天。
江予月雖然從未上過戰場,但也能感受到大軍所向披靡的氣勢。
她突然想通了,為什麽周國的和親公主,賀潮風想殺就殺。
殺一個公主對賀潮風來說毫無影響,仿佛隻是帶人出去溜了個彎,吳國的皇帝沒有一點處罰賀潮風的意思。截殺事件過去了這麽久,周國應該已經發現了不對之處,父皇也沒有絲毫動靜。
因為周國的軍隊根本不是對手,吳國根本就沒有把周國放在眼裏!
這樣的軍隊,她的父皇拿什麽來對抗?
這樣賀潮風,她如何從他手裏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