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酒窩醉人
魏榮沒答應,也沒拒絕,剛才的觸碰,她心也跳的厲害,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曾江疾步跟著,正午的豔陽正刺目,魏榮下意識伸手去擋,怎麽覺得熱的過分了。
她一低頭,頭發從身後垂到身前,魏榮一摸頭頂,這才發現自己是披頭散發的狀態。
“我……”魏榮一著急,對曾江埋怨道:“都怪你。”
“少,少爺……”突然出現的阿昌結巴了。
曾江聽到阿昌的聲音,下意識背過身子,將魏榮罩在懷裏,未免阿昌看到。
魏榮也縮著身子不敢動,她這披頭散發的,根本沒辦法見人。
“金橘姑娘……找,找到了。”
“帶她過來。”
“是!”阿昌有些好奇,剛才那個女子是魏小姐吧,她和少爺……
但他識相的沒問,有點怕。
過了會兒魏榮才悶聲道:“他走了嗎?”
“走了。”
魏榮迅速立刻曾江的懷抱,曾江也故作淡定。
金橘一聲帶著哭腔的小姐打斷了怪異的氣氛:“小姐,奴婢嚇死了,還以為你被七公主抓了……”
金橘是真的嚇哭了,她看到七公主的人了,幸好喬裝,沒認出她來。
“我沒事。”
金橘突然注意到不對勁,小姐換了衣服,頭發散著,眼睛腫了,嗓子啞了……
金橘下意識的去看曾江,她是小姐的丫頭,小姐這個樣子,她不能不多想。
魏榮這會倒是聰明,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我就是換了衣服,頭發是我……不會挽發……”
魏榮連忙解釋,又瞪了曾江一眼,曾江有點小尷尬的咳了一聲,然後後退了一步。
金橘知道小姐不會挽發,而且,小姐雖大大咧咧,但不是不懂規矩,曾大人……應該是個君子吧。
“奴婢幫小姐挽發。”金橘道。
金橘今日也是小廝裝扮,頭上沒有發簪,別說發簪了,連根布條都沒有多的。
她正要撕自己的衣服,撕了半天,沒撕開,她今日穿的是小廝的粗布衣服,不像絲綢那樣好撕。
魏榮剛要撕自己的,一想這是曾江買的,撕破了,說不定還要賠,畢竟,他那麽小氣,魏榮略帶不滿的看了曾江一眼。
曾江會錯了意,以為魏榮讓他撕自己的,抬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哢嚓一聲,撕了一大塊布條遞給了魏榮。
魏榮看著手中的布條,想了想,算了,先把發束了再說吧。
金橘手巧,很快用布條幫魏榮抓了個發髻,用布條綁著,雖不說多美觀,但至少能見人了。
隻是,一向整潔的小曾大人,衣服上破了一條口子,有點怪怪的,再加上靴子上的不明腳印,越發狼狽。
魏榮整理好頭發,刻意沒去看不遠處的曾江。
曾江本以為她走的時候會和他告別,哪怕說一句,可她轉身就走。
曾江三兩步的追上,擋在她身側:“我送你。”
“不用了。”魏榮低頭快速道,今天的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怪怪的。
“要送。”曾江沒有刻意去攔魏榮的路,但他那樣站著的姿勢,魏榮沒法越過他走過去。
“阿昌,備車。”曾江快速道,身子卻沒動,不讓她走的意圖明顯。
金橘看了眼自家小姐又看了眼曾江,曾大人這是……她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躲在一邊降低存在感的阿昌應了聲是,又很快回來,曾江這才讓開。
阿昌坐在駕車的位置,金橘猶豫了下,沒敢進去,坐在阿昌旁邊,回頭朝車廂看了眼,其實什麽都看不到。
曾江和魏榮各坐一邊,魏榮低頭摳著自己手指,車廂裏空間逼仄,氣氛更加怪異。
曾江看著她越來越紅的手指開了口:“不疼麽……”
魏榮啊了一聲後又道:“不疼了。”
摳著手指的動作沒停。
就是摔下來的時候疼的厲害,現在不那麽疼了,再說,疼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了,太丟臉。
曾江看她動作不停,伸手拽了她一把,魏榮身子不穩,差點被他拽到他那邊。
還好,曾江控製了力道,隻是不讓她兩隻手再有接觸的機會。
“你做什麽?”
曾江斂眸看著魏榮,神情嚴肅:“你覺得我很有時間管閑事?”
魏榮搖頭,曾江從來不是好心的人她當然知道,他和趙綰是一類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的目標。
“你覺得我為什麽管你的事?”曾江覺得自己問的夠清楚。
這個年齡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年齡,尤其對這種事格外敏感。
的確,曾江猜的沒錯,魏榮也隱約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可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撇開家世不說,曾江喜歡的不是她這樣類型的。
她和趙綰是兩種性格的人。
“我不知道。”魏榮抬頭,眼神迷迷茫茫的,是真的不知道。
她清楚自己的心思,但不知道曾江的,她看不透他。
曾江倒吸了口涼氣,他覺得今日有必要問清楚她的心思,否則,他恐怕真得病一場。
“你的親事……你怎麽想。”大齊女子不必守孝三年,議親和守孝並不衝突。
就是從現在開始按部就班的走完所有步驟,成親也到明年了,那時她已經出了孝期,所以他才會提。
而且,魏芳越過她這個姐姐訂親的事已經傳到他耳中了,並不好聽。
魏榮搖頭:“我沒想過,我隻想等我大哥回京。”
曾江:……
兄妹關係可以這樣好,三句話不離她大哥,他妹妹平日都是躲著他的。
“現在可以想了。”
“那也不是我想嫁誰就能嫁的。”魏榮覺得他的氣勢有點逼人,不大喜歡,語氣也跟著不好了些。
“你想嫁誰?”
魏榮又想去摳自己手指,被曾江拽開了:“回答我。”
“我……”其實她沒想過嫁人,她覺得家裏很好,有那麽多人護著她,真的沒想過嫁人的事。
尤其知道他出事後,她還偷偷給他燒過紙,去玉壇寺給他祈過福,這事她連阿瑤都沒說。
魏榮抬眼看到曾江在看著她,有點心虛,頭又低下了:“我也不知道。”
外麵人都說她如何囂張跋扈,其實她長大到現在從未自己做過什麽決定,尤其還是這麽大的決定。
曾江和她說話,總覺得心裏憋著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遲早被她氣死。
她說話的時候氣他,不開口的時候他更生氣。
“你覺得……我如何。”曾江覺得再不說要被氣死了。
“啊?”
“不行嗎?”
“不是,不是,”魏榮搖頭擺手,動作格外滑稽。
“那就是可以。”曾江語氣不自覺增加了幾分殷切,身子也朝前傾了幾分。
“我沒想過。”是真沒想過。
以前他是趙綰的,他們這一圈子的人都知道。
而且,那時候她討厭他,到底為何討厭,她現在也說不清道不明了。
現在……
她不是妄自菲薄,貶低自己,而是這個圈子就是這樣。
就像祖父以前覺得肖從安不錯,可魏家風光時並沒有將她許給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