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境築基
一晃，周羽下山已快一月。
山門中似乎已將他忘了，自他下山之後，沒人再提及過他。
這也正常，逍遙劍派弟子眾多，又有誰會記得一個並不出色的弟子。
周羽他自己，也已習慣了山下的生活。
不用被山上那些規矩束縛著，在這山下他想去哪就去哪，沒有約束。
他身上已沾滿了煙火之氣，少了那山上之人神聖的味道。
乍一看去，隻是個山野小民，世俗凡夫。
這日早晨。
周羽早起吐納，猛感紫府異動，似到了破境的時候。
大驚之下，忙盤腿而坐，雙目微閉。
不一會兒，在他身周流淌出一縷縷神聖的光暈。
讓得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縹緲起來。
忽而，這些光暈往外猛地一脹，隨即又快速縮回，直接鑽入他體內。
嗡！
空間微微震蕩。
周羽雙目一下子睜開，眸中又迸出了兩道金芒。
與他盤腿打坐之前相比，此刻他的氣勢明顯變強。
“築基前期！沒想到這麽快。”
周羽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溢出純粹的真氣。
一月不到，就由煉氣十重破境至築基，亙古少有。
周羽內視了紫府，境界很穩定，不存在任何隱患。
並且，他還發現，體內的真氣異常活躍且醇厚，較一般築基前期修士更為明顯。
這就是祖師爺氣運的加持嗎？
周羽仰頭看天，給老祖叩了個頭，以表敬重和感謝。
之後，他在房間裏又練了下逍遙禦劍訣，感覺也變了。
隱約之中，似乎感覺到了，一柄劍！
……
……
此時，山上劍閣之中，兩名侍劍弟子正在打坐。
在他們正前方立著數把劍，其中一把青黑色的劍筆直而立，被其餘數劍拱在中心。
那青黑色劍之上不斷吞吐靈力，澆灌周圍諸劍，它如同劍中王者，君臨諸劍之上。
忽然，這把王者之劍猛烈的顫抖起來，幾欲破空而去。
兩名打坐的弟子感應到異常，立刻睜開眼，見聖劍異動，大吃一驚。
正在各自殿中打坐的一眾妙字輩和雲字輩師祖，幾乎在同一時間神色一變，一齊傳音道：“聖劍有異！”
緊跟著，山上飛出數道身影，快速向劍閣而去。
來到劍閣時，那兩名侍劍弟子正在催動陣法進行壓製。
聖劍依舊猛烈的抖動著，周圍諸劍也都左右搖擺，發出錚錚錚，嗡嗡嗡的聲音。
“有人在召喚聖劍？”
妙極那深邃的眸子裏顯出了狂熱之色。
其餘人臉上亦皆露出狂喜。
“老祖，回……回來了！”
劍閣長老妙音聲音開始發顫。
聖劍立在此處已有數百年，此劍為祖師爺逍遙子本命之物，隻有老祖方能駕馭。
自從祖師爺失蹤之後，這劍再也沒有動搖過。
“徒孫恭迎老祖！”
妙極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妙生等人相繼而跪。
那兩名侍劍弟子見了，慌不迭也趕緊跪下。
一群人匍匐在地，滿臉激動和虔誠。
老祖歸來，這是逍遙劍派數百年未曾有的大喜事。
然而，等了好一會，逍遙子並沒有出現。
聖劍也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切恢複平靜。
眾人盯著聖劍看了許久，聖劍未曾再動搖一絲一毫。
妙極站了起來，歎道：“或許僅是聖劍異常吧。”
其餘人也都跟著歎氣，很是失落。
……
……
山下，木屋中。
周羽停止了練習逍遙禦劍訣，那種似乎溝通了某把劍的感覺也隨即消失。
他感知到韓鐵柱過來了。
不一會，韓鐵柱敲門而進，佝僂著身子，端著豐富的早飯。
這位韓老每天如此，準點送飯，不管刮風下雨。
吃完早飯，周羽照例出去溜達撞氣運。
剛要動身，幾人匆匆奔來，麵色慌急。
是東麵幾戶人家的老人和兒媳。
“小仙師！小仙師！”
一位老婦一把抓住周羽的胳膊，喘著粗氣，帶著哭腔，“小仙師，幫幫忙！”
周羽神色一正，忙道：“您別急，什麽事您慢慢說。”
老婦喘著氣，話說不利索，旁邊的一位女子道：“小仙師，我們的男人到今天還沒有回來，可以往是前天早上就應該回來了的，我們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們去了外圍？”周羽道。
“嗯，去外圍捕魚去了，就在那邊的一條河裏。”女子用手往東麵指了指，“之前他們都是去那裏捕魚，說那裏的魚多，一般三天就能回來，現在已經快六天了。”
周羽往那邊望去，神色微微一凝，道：“我過去看看，你們不要擔心，這方圓數十裏之內都是逍遙劍派的蔭庇之所，沒東西敢亂來。”
言畢，不耽擱，調動真氣，朝著東麵便是急速而去。
盡管沒有器物禦行，單憑飛縱，他築基期的修為，腳力已是不俗。
不多時就已去得遠了。
約莫一個時辰，越過數過山峰，果然看見了一條大川向東流淌。
周羽落在岸邊，沿岸搜尋。
岸邊有生活的痕跡，能夠看到熄滅的火堆，魚的骨頭以及一些破損的捕魚工具。
證明他找對地方了。
可沿河走了半裏遠，卻沒有見著半個人影，連屍體和任何人體殘骸都沒有。
也沒在這裏察覺到任何妖邪殘留的氣息以及修士殘留的氣息。
人去了哪？
周羽繼續向前走，又走了一裏多遠，看到了一個界碑。
上麵寫著：此去逍遙劍派
從界碑上方一直往上延伸，連接著一堵凡夫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結界。
“難道，去了外麵？”周羽眉頭微沉。
他走了出去，在跨過結界時，仿佛穿過了一層漣漪。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世俗之氣，比在山下的那世俗味道還要濃厚。
就連那大川，也似乎有著明顯的分割，在裏麵的大川，那湖水更為清澈平靜，外麵的則要略顯渾濁且奔放。
周羽繼續沿河向外而行。
走出十餘步之後，他眸子一眯，眸光定格在前麵一處破損的地皮上。
淺淺的四五個小坑，呈爆裂形狀，像是某種低級爆炸法術造成的，殘留的真氣已所剩無幾，不過周羽還是本能的判斷出，對方的修為遠在他之下。
大概煉氣五重左右。
所以，是被修士抓走了？
一個區區煉氣五重左右的修士，就敢在逍遙劍派附近擄走被逍遙劍派庇護的人？
膽子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