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秘境
接近午時，紅日當頂，烈陽灼烤大地。
密密麻麻的人聚在這地方，燥熱難當，修為低的人已經有些受不了，開始埋怨。
就這時，那扭曲的空間忽然向外湧出一股清爽的能量，綠色的氣息快速溢出。
原本完全封閉的空間慢慢像水紋一樣蕩漾起來，不一會兒形成了一個直徑約莫一丈的能量氣旋。
「開了！」
人群登時沸騰，坐著打坐的人立刻彈起。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莫名處忽然飛來，來者一頭紅髮，面目粗獷，不怒自威，散發而出的氣勢更是驚人。
「是赤月真人！」
「這次維持秩序的竟然是他，碧落宗這一代師祖級人物中資質最高的天才。」
「也難怪，這次碧落宗帶隊的弟子是他外孫女。」
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每次木界山開放，都是碧落宗的一位強者在此維持秩序。
「見過師尊/赤月師伯/赤月師叔！」
在場的碧落宗眾弟子一起恭敬地行了師門禮，聲音洪亮，響徹八方。
赤月微微頷首，神色無波，朗聲道：「規矩還是一樣，四大正統門派先入秘境，第一位碧落宗，第二位混元派，第三位逍遙劍派，第四位雲霄派，其餘各大勢力按到來的時間，先後進入，不得爭搶，誰先到誰後到，老夫心中有數，誰不尊規矩，休怪老夫不客氣！」
渾厚的聲音以著無法抗拒的壓勢在每一人的耳邊響起，讓得此間眾人鴉雀無聲。
誰有實力誰就有優先權，四大正統門派，永遠擁有進入秘境的優先權。
其他勢力不管來多早，也必須后四大門派而入，歷來如此，各大勢力無人敢有怨言。
「進去吧！」赤月揮了揮手。
碧落宗弟子率先進入秘境，跟著是混元派，再是逍遙劍派，最後雲霄派。
剩下的一眾勢力很識趣地排好隊，一個一個的有序進入。
……
……
朱玉靈和何雲祥等人帶著逍遙劍派一眾新晉真傳弟子，來到了木界山。
在穿過那道入口時，眼前之景便是大變。
一股濃郁的草木氣息迎面而來，滿目翠綠，目之所及，皆是充滿了勃勃生機的草木。
木界山，以木屬性最為旺盛，這裡是草木的世界，一望無際。
周羽等一群新晉真傳弟子初來此地，臉上都露出了驚嘆的神色。
這地方，好強烈的生機！
「待會大家分散開些，不要過於擁擠，相隔五步，打足精神。」朱玉靈站在前方，正色道。
她已經在木界山帶隊數次，非常有經驗。
「是，玉靈師姐！」眾人大聲響應。
「雲祥，玉恆，我們幾人在外側，各自顧好本支弟子，有任何難以應付的危險，及時響應，絕不能有傷亡。」
「明白！」何雲祥幾位年長弟子點了點頭。
「周羽，你也在外側，挨著我。」朱玉靈看向周羽。
其他新晉弟子也都將目光看向他，臉上有著很明顯的羨慕。
自從那天的一戰，周羽已成了整個逍遙劍派的風雲人物，眾弟子沒有不羨慕的。
「好。」面對眾人的目光，周羽笑著應了一聲。
朱玉靈沒再多說，揮了揮手，道：「出發！」
一行人便正式往裡面而去，分散開來，百餘名弟子很快就被蔥鬱的草木所淹沒。
周羽緊挨著朱玉靈，在兩人身後，跟著的是納神殿妙玄真人座下的五名新晉真傳弟子。
他們這一支在最後側。
行了沒多遠，周羽忽然眉頭一沉，回頭往後看了看，發現有幾個身影好像一直跟著。
人數並不多，約莫只有三四個人，修為也並不高，最高的也才鍊氣五重的樣子，應該是某個非正統勢力的人。
只是，這樣幾個人想幹什麼？
跟蹤？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周羽向朱玉靈道：「玉靈師姐，後面有幾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們，你發現了嗎？」
朱玉靈並未回頭，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道：「很正常，不止我們，碧落宗和另兩派也有這樣的人跟著，都是一些自保能力很差的小勢力，在這裡面他們靠自己很難走下去，跟在我們這些大勢力後面，總歸還能撿點好處。」
周羽頷了頷首，卻還是有些疑惑，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們在要求跟我們組隊時，師姐你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們？」
朱玉靈道：「若主動答應了，其他小勢力都會撲過來，於我們並沒有好處，不答應他們，這些小勢力會分散跟著我們這四個大勢力，也就不必那麼麻煩。」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每次都有小勢力過來請求照顧，但他們都知道我們不會答應，也就是個形式而已，相當於打了個招呼，進來之後跟著我們被發現了也能有些說辭不至於難堪，那些事先沒有打過招呼的勢力，一般就不會跟著了。」
周羽哦了一聲，走了幾步，又問道：「他們這些小勢力不可以抱團嗎？應該也有一些勢力不算弱，不可以依附他們嗎？至少比跟在我們後面撿些殘羹冷炙要好很多。」
「有的。」朱玉靈點了點頭，表現得很有耐心，細心給周羽解惑，「在外面的時候，那些勢力有很多是已經商量好了的，但大多都是跟地域相關，同地域的抱團一般會比較順利，可有些小地方，勢力比較單薄，其他勢力不願意接納他們，又或者需要他們支付很高的報酬得不償失，有的甚至只拿他們當誘餌會有性命危險。」
「像這樣孤立無援的小勢力每次大概都能冒出來七八個，他們抱團通常也沒有什麼實際用處，修為都普遍較低，真遇到了危險，很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還不如就跟著我們，一般時候我們也會象徵性的給他們留一些東西，至於能不能順利帶回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怎麼？路上還有人搶？」周羽皺眉道。
「每年都有無數小勢力出現，但同時也有無數小勢力消失，尤其是像這樣的秘境開放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更是頻繁。」朱玉靈道。
「……」周羽眉頭再一沉，「如此危險，這些小勢力為何還要來冒險？在自家地盤老老實實修鍊不舒服？」
這讓周羽很不解，既然有這樣大的風險，這些修為如此之低又沒有什麼背景的小勢力來這蹚渾水幹什麼，就算真撿到了好東西，能帶回去嗎？
命都沒了，再好的東西又有什麼用。
「每年也有那麼幾個小勢力通過秘境得到了不錯的東西，而且順利活了下去，或許他們都覺得自己有希望成為這樣的人吧。畢竟一個好東西有時候真的能夠改變他們這樣人的命運。」朱玉靈略有些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