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代養
薑業輝在新學期開學前，和媽媽一起又陸續回來過了兩次，最後一次是要快開學了。
劉燕平原本是打算開學前一天才回來，
隻是輝輝說出了提前時間會部隊家屬院的原因：“璐璐姐姐要回老家了，我想回去送送小姐姐。”
這次趙維穎送侄女來部隊，一是帶孩子來玩玩，二是培養他們父女倆的感情。
這在部隊住了快半個月，眼看著快要開學了，她要帶兩個孩子回家去。
趙於璐知道要隨著姑姑回去，哭了幾次都和爸爸表示自己不想回去。
趙維邦在部隊工作，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帶孩子。
他隻有向女兒承諾，放寒假時再接她來部隊。
小朋友們都舍不得璐璐，臨近這幾天都約在一起玩耍。
薑業輝回家後告訴媽媽說：“璐璐姐姐不願意回去，剛才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哭了。”
他說起這事，眼圈也跟著紅了。
“她說她要留在部隊裏，可趙叔叔不同意，隻答應放寒假接她來住幾天。媽媽，她的媽媽怎麽不像陳阿姨她們一樣來部隊。這樣的話璐璐姐姐就能留在部隊了。”
劉燕平摟過兒子，“小姐姐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是由姥姥帶大的。”說過話之後她很沉默。
她深有感受，理解孩子遠離父母的的苦楚。
薑業輝突然間得知這個消息，璐璐姐姐是沒有媽媽才無法留在爸爸身邊的緣故，傷感著也不再說話。
劉燕平思量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主動去團部找到趙主任，別人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
隻是後來趙於璐沒有隨著她大姑一起回老家。
而是在東屏育英小學報名上了一年級。
在東屏上學的學生家長們都發現，上學、放心都是由劉燕平拉著她的小手去做班車。
放學後回到家屬院，倆人還是手拉著手去接開學已經上幼兒園大班的薑業輝，然後三人一起回到劉燕平的家。
時間長了，也有人嘀咕說趙主任和劉燕平要重組一個家庭。
劉燕平聽陳雪告訴她外邊這樣的傳言，並沒有理會。
後來也沒有人再說起這事，因為兩人實在是沒有一絲交集。
一般晚上都是小夏去劉燕平家領回趙於璐，如果小夏有事，就換張明遠去。
等到維邦的休息時間，他如果要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玩，也是小夏負責來接送薑業輝。
那天趙維邦聽到劉燕平要在他工作的時間內，替他代養女兒趙於璐的建議，立刻怦然心動。
孩子已經沒有媽媽了，要和爸爸在一起生活也成了奢望。
當孩子哭泣說不願意走的時候，趙維邦僅僅能做的也隻是抱著安慰她。說自己心中不痛過那是假的，
可劉燕平自身已經夠難的了。
怎麽能再增加她的負擔。不過，要是想要女兒留下來，也隻有劉燕平是最佳照顧她的人選。
這個提議太讓人無法拒絕，趙維邦沒有直接答複：“我明天再答複你，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向你說聲謝謝！如果能請你幫我代領璐璐，當然對孩子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隻是你自己已經夠忙的了，怎麽好再給你添這麽大的麻煩。”
“我這邊沒有問題，我每天都要坐班車回來接輝輝。我這樣忙也是為了家為了孩子，如果連孩子都照顧不到，掙錢對我來說又有何用呢。何況，兩個孩子在一起也免得他們孤單。特別是——是他倆這種情況的孩子。”劉燕平緩緩的說道。
趙維邦在劉燕平走後連抽了幾顆煙情緒才平靜下來。
劉燕平的話讓他也有些感悟。待他回到家裏，問女兒“你喜歡和輝弟在一起玩嗎？”
“喜歡，輝弟從來不打人。不像鵬弟，經常打我，要是姥姥看見了罵他，舅媽還說他小呢。”
女兒的話讓趙維邦下了決心要把女兒留在自己身邊。
“爸爸工作會很忙。要是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你住在劉阿姨家行不行？”
“爸爸，你是像現在這樣忙嗎？”趙於璐問。
除了帶她們出門玩的那兩天，爸爸都是每天很晚才回來，多數自己都睡著了。
“比現在還要忙些。以後還會出差，晚上也趕回不來。你也要在劉阿姨家睡。這樣的話，你還要留下來嗎?”
“那我留下來，還是見到爸爸的時間多。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趙於璐說著張著大嘴哭了起來，她的的話把大姑趙維穎都惹哭了。更別說做趙維邦這個父親的心情了。
趙維穎抹去下眼角的淚，張了下嘴但沒有說話。
侄女執意要留下來，她即為難又替侄女高興。
趙維邦要把留女兒在部隊上學的事，打電話告訴於家時，於母開始是不同意的。
最後還是於父做主答應的。
告訴他：“這是好事，璐璐要上小學了，還是由你教養的好。我們隔代領，教育跟不上。這個家有我和你媽媽在，璐璐隨時可以回來。”
事後於父於傳雲勸說老伴陳希文，
“你再疼愛璐璐，她也總歸是維邦的女兒。既然他要自己撫養，就隨他吧。何況，我們又不是信不過維邦的人品。他要是堅持不下來，自然會把璐璐送回來。現在我們何苦去做拆散他們父女的惡人呢。”
就這樣，趙於璐開始了在劉燕平家過著半寄養的生活。
每天接過孩子回到家，劉燕平做晚飯，兩個孩子會在客廳看電視。
飯後，兩人趴在飯桌上，一個寫作業，一個畫畫看圖書。
劉燕平收拾好廚房，會在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倆。
兩個孩子也會不時的戲耍著，你碰我一下，我饒你一把的。
姐弟倆相處的更親熱了。
無論璐璐每天是否回不回自己的家，劉燕平在檢查過璐璐的作業後，她都會安排兩個孩子洗漱。
特別是對璐璐，劉燕平把她都換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在趙維邦答應把璐璐留下來是，劉燕平就和他約定，晚上超過八點鍾就不要再來接璐璐，太遲會影響孩子的休息。
所以過了八點，劉燕平會帶兩個孩子上床，在睡前給他們講講故事，也會聽孩子們說些在學校發生的事。
他們年齡相仿，感興趣聽的故事也差不多。
璐璐提出：“阿姨今天講葫蘆娃。”
輝輝就會雙手讚成。
輝輝抱著《阿凡提的故事》上床，璐璐也會在一旁呐喊助威：“阿姨，快來給我們講阿凡提。”
趙維邦從璐璐的神情和對劉燕平依賴的話語上，能感受到女兒現在很快樂。
特別是早上和女兒告別的時候，璐璐還交代他：“今天晚上不要讓小夏叔叔去接我了，我和阿姨說好了，晚上要繼續聽她給我們講故事呢。”
劉燕平受炕鋪的啟發，把自家的床也移到牆邊，在床內側加四個長方凳。
鋪好墊褥後，三人改為橫在床上睡，劉燕平睡中間，輝輝和璐璐分別睡在她兩邊。
也不用擔心孩子們在睡熟後會滾到地上。
有時遇到星期天學校裏不上課，趙維邦又恰巧出差在外的情況下，劉燕平也會把璐璐和輝輝一起帶到店鋪去。
隻要他們不會走遠，劉燕平也同意兩個孩子到店鋪外邊去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