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他醒了
夜廷琛的唇角漸漸上揚。
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感覺……真好。
但是下一瞬,男人的眉頭又緊鎖起來,忍不住擔憂,難道這幾天她就是這麽睡覺的嗎?那身體怎麽吃得消?
男人的眼眸閃過心疼的神色,想要將手抽回來,然後抱她上床睡覺。
但是,剛一抽動就弄醒了熟睡的人。
樂煙兒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鬧鍾,也沒看清到底是幾點,但是按照前幾天的習慣,都是差不多七點醒來的。
她掃了一眼,然後放下,就鬆開了夜廷琛的手,跌跌撞撞的朝著浴室走去。
“哎呀——”
樂煙兒剛剛轉身,竟然直直的朝著牆壁撞了過去,夜廷琛甚至連開口阻止都來不及,就看見她揉了揉額頭,繼續迷迷糊糊的朝著浴室走去。
她要幹什麽?
夜廷琛好奇的下了床,也不顧身上的傷口崩裂,他隻想看看她的小妻子幹什麽。
隻見樂煙兒刷牙洗臉然後上廁所,全程都是眯著眼睛的,虧她還能正確的找到每個東西的位置,真的不容易。
然後,打了一盆溫水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夜廷琛重新坐回床上,然後就看見小丫頭上下其手的幫他脫衣服,用熱毛巾開始幫他擦身體,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竟然沒有碰到他的傷口,擦得十分仔細。
那小手,從上到下,慢慢要越入雷池。
夜廷琛微微攏眉,有些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說道:“不要繼續了。”
樂煙兒正迷糊著,猛地聽到那抹熟悉的聲音,像是春雷一般,響徹在她的腦海。
睡意,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夜廷琛,醒了……
確定他已經清醒過來,一時間她高興地失去聲音,隻是眼眶濕潤起來。
夜廷琛的大手下一秒就覆蓋在她的臉上輕柔的擦拭,聲音溫柔的響起:“照顧我很辛苦吧?這些天,天天看得到我,那你還想不想我?”
樂煙兒哽咽著,被他這沙啞的嗓音弄得心情惆悵,無以複加。
一大清早呢!才剛剛醒來呢!就這麽會說話!
她哪裏能說出話來,喉嚨裏脹鼓鼓的,有些刺痛。
夜廷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她輕柔的攬在懷中,但是樂煙兒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想要掙紮:“你的傷……”
“我現在隻想好好地抱抱你。”
他低沉軟糯的聲音混著清晨的新鮮空氣,慢慢地侵入耳朵,讓她渾身無力。
她沒有掙紮,倚靠在他的懷中,聽著皮膚下麵鏗鏘有力的跳動聲,她這些天懸著的心才徹底地放下。
樂煙兒沒有敢在他懷裏待久,畢竟他剛剛醒來,還需要看醫生,她小心翼翼的推開夜廷琛,眸光向下一瞥,她才猛然意識到夜廷琛什麽都沒穿!
樂煙兒嚇得立刻捂住了眼睛,臉色蹭的一下羞紅了起來,有些懊惱的說道:“你……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夜廷琛聞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禁心情極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道:“是你把我的衣服脫了的。”
她一愣,這才想起來是怎麽一回事,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她拿開了捂在臉上的手,故作鎮定的看了一眼,假意雲淡風輕的說道:“是我脫得怎麽樣,又……又不是沒看過,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看兩眼也沒事,對不對!”
“嗯,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一定要對我好好負責。”
一大清早,夜廷琛就活力四射,哪裏像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人啊!
樂煙兒麵皮博,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將他的衣服丟在他的身上:“快穿上,我去幫你叫醫生。”
說完,她正準備轉身離去,卻不想他的手腕宛若烙鐵一般,印在了她的手腕上。
“別走,我想聽你好好說會話。”
樂煙兒的心猛地一顫,都不敢回頭,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盡量讓他聽不到哭音,才說道:“聽我說話幹什麽?又不是沒聽過。”
“感覺……好久沒聽了。煙兒,這些天,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夜廷琛是個很誠實的孩子,想她念她這類的話從不遮遮掩掩,總是第一時間表達,他不含蓄,直白得讓人想罵一句“不懂情調”。
但,偏偏就是這般的人,她愛如骨髓。
夜廷琛醒來,樂煙兒比任何人高興,在夜宅已然是女主人的樣子,因為副董事先將傭人全部換成會說中文的,所以樂煙兒交流起來毫無障礙,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夜廷琛也在慢慢休養中身子漸漸康複,在此期間樂煙兒還去了波爾頓酒莊幾趟,但是卻隻見到了威爾遜,從他的口中得知夜安玨的態度很消沉,誰都不見。
而安妮根本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仍舊是一派天真的樣子,生活得很開心。
一切……似乎歸於平靜。
但是樂煙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樣的平靜隻是暫時的。
這天,夜宅裏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樂煙兒正在花園摘花,想要放在書房,夜廷琛現在已經開始忙於工作了,書房黑白嚴謹,顯得十分壓抑,要是多些素雅的花裝飾,病人的心情也好一點。
就在這時,管家告訴她,林冬陸來了!
林冬陸,他怎麽會來這裏,他不是應該在治病嗎?
樂煙兒來到客廳,剛入門口就看到客廳的男人,身穿白色t恤和簡單的牛仔褲,裝扮十分平凡,但是卻也擋不住他身上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
她遠遠看著,就明白當年的林冬陸回來了。
林冬陸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不由站起來轉過身。
看到樂煙兒的那一瞬,他抿唇一笑,那一眼看透太多。
見她好好地,自己所有的不好,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了。
在她麵前,自己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
“煙兒。”他大大方方的叫著她的昵稱,沒有執念隻有灑脫,清朗的一聲誰也不會多想。
樂煙兒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是在治病嗎?怎麽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