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是誰
喬安娜說起她和夜廷琛那些往事,仿佛是找到了什麽優越感一般,越說越開心。
但是,樂煙兒卻並沒有如她所願地生氣或者發脾氣,反倒是也笑得十分開心,托著腮,認真地聽她說話。
看到樂煙兒專注的眼神,喬安娜突然就覺得有些梗住了,舌頭一頓,有些說不下去。
樂煙兒見她停了下來,反倒笑著道:“怎麽不說了,多說點呀,我也想多了解一下我的老公,畢竟我缺席了他的過去,雖然我可以擁有他的未來,但是我卻覺得還是不夠呢。我總是說,以後到E國了,要把他成長的地方全都走一遍,彌補我缺席的這些歲月。”
幾句話連消帶打,喬安娜被堵得啞口無言。
樂煙兒說自己擁有夜廷琛的未來,不就是在嘲諷她,擁有的就隻有那些過去的回憶嗎?
可偏偏,她沒有辦法反駁。
她所擁有的,她所依仗的,就真的隻有那些過往。
喬安娜原本是故意說起那些回憶,希望樂煙兒能吃醋失態,最好拂袖離開,她再到夜廷琛麵前去裝無辜。
沒想到樂煙兒居然反過來把她氣得半死。
喬安娜原本就知道樂煙兒不好對付,結果居然比她預想得還要難,樂煙兒既聰明又敏銳,能進則進該退則退,倒是她落了下風。
片刻的時間,喬安娜腦中無數的念頭閃過,然後她又露出微笑,這次換了個策略。
“認識還不到三個月,那你和廷琛是閃婚吧。沒想到你那麽開放,都說我們西方的女生開放,我們也很少認識幾個月就和一個人結婚呢。”
樂煙兒心中一陣冷笑。
喬安娜是想說開放,還是想說輕浮?
剛才在夜廷琛麵前,喬安娜的敵意還是若隱若現的,有所遮掩,但是現在夜廷琛不在,她就絲毫不掩飾地開始進攻了。
喬安娜說的這些話看似輕描淡寫,但是每一句都在破壞她和夜廷琛的關係!
樂煙兒卻並不打算按照喬安娜的話風走,她笑道:“一見鍾情就是這樣,恨不得立刻就定下來,有的人喜歡一個人十幾年,卻連認識幾個月的人都比不上,這不是更加丟人嗎?”
喬安娜被說到了痛處,再也維持不了剛才的笑容,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樂煙兒看著坐在對麵,臉色難看你的喬安娜,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一年前,她在白若梅的麵前,是不是也這麽弱勢難堪呢?
感情裏,不被愛的那個,永遠都是弱者。
雖然對象不同,她也遠沒有白若梅的那些卑鄙手段,但是說到底,都是感情上的爛賬罷了。
她從喬安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雖然她已經放下,但此刻還是有些唏噓。
想到這裏,樂煙兒頓時沒了繼續唇槍舌戰的欲望。
喬安娜說到底也不過是喜歡錯了人而已,她就算口頭上逞上風,能夠傷害的眼前的這個女人,又有什麽意義呢。
喬安娜和過去的自己,一樣可憐。
樂煙兒心中輕輕地歎了口氣,放柔了臉色和語氣,溫聲道:“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感情很好,也不打算離婚,你還是放棄他吧,不要執著於不屬於你的東西,你會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這些話,既是對喬安娜說,也是時過境遷以後,說給過去的自己。
喬安娜卻“啪”地一下將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震得杯裏的水都濺出來幾滴。
“你知道什麽!他就是最適合我的人!”
心思被人說開了,喬安娜也不再掩飾,語氣有些激憤。
見喬安娜執迷不悟,樂煙兒也不再勸了:“總有一天,你自己會明白的。”
愛情令人盲目,局裏的人,總是很容易在愛情裏迷失。
每個人都隻能看到自己的心情和欲望,所以,總是認為自己堅持的路是對的,不顧一切去飛蛾撲火。
樂煙兒她自己,何嚐不是遍體鱗傷,嚐盡了苦頭呢。
隻有走過了這條路,經曆了這段感情,抽身出來,才能明白當時的堅持是多麽的傻。
這些痛苦,樂煙兒經曆過,所以才會去勸喬安娜,她是出於好心,而不僅僅是為了解決這個情敵。
可惜喬安娜聽不進去。
樂煙兒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再看向眼前的人,而是將視線望向窗外。
她這是擺明態度,不想和喬安娜繼續這些無謂的口舌爭鬥。
但她的動作在喬安娜的眼裏,卻是輕蔑,喬安娜認為樂煙兒是不屑於和她說話。
喬安娜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突然,喬安娜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恢複了一開始氣定神閑的樣子,笑容頗有深意地對樂煙兒道:“你知道,我剛才給廷琛的那個相冊裏,是誰的照片嗎?”
樂煙兒知道自己不該順著喬安娜的話走,會落入她的圈套,卻抑製不住自己的內心的好奇:“是誰?”
畢竟,剛才的夜廷琛實在是太反常了,樂煙兒心中隱隱的預感讓她不安。
喬安娜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惡意,她清清楚楚地說道:“她可是真正和廷琛訂過婚的未婚妻,原本,他們二十歲的時候就應該登記結婚的。”
什麽?!
夜廷琛不是有嚴重的心理障礙,不能靠近任何女人,甚至連他的母親都不行嗎?
他怎麽會有一個未婚妻?
樂煙兒一直以為她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近夜廷琛的女人,這份特殊,讓她覺得他們的感情就是上天注定的,但是現在才發現,她根本就不是那個唯一。
樂煙兒的臉色驚疑不定,喬安娜非常滿意地笑了,繼續說道:“他們倆當年的感情可是非常好,畢竟她是廷琛的初戀,廷琛愛她愛到迫不及待地要娶她,兩人才十五歲,就訂了婚……”
喬安娜這些話一字一句都狠狠地紮進樂煙兒的心裏,讓她穿不過氣。
雖然樂煙兒知道這些都是喬安娜的招數,她不該被牽著鼻子走,理性卻抵不過感性。
樂煙兒的聲線有些不穩:“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