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用混了
副導演也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聽到這聲音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趕緊道：“這是意外，這是意外，夜少見諒，以前從來沒出過這種情況。”
“以前沒發生過，今天我一來就發生了，那是怪我了？”
副導演聽到這話心一驚，知道夜少是不準備輕易放過這件事了。
“不不不，怎麽敢怪夜少。”副導演對夜廷琛陪著笑，昂起頭卻臉色瞬變，對著場務怒喊道，“場務呢！場務！出了這麽大的事故，人呢！”
剛才給樂煙兒係威亞的場務一陣小跑過來，看到這邊的氣氛，心中知道不好，連忙低頭：“導、導演……”
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夜廷琛，見這個人身上威壓逼人，連看都不敢看。
副導演對著這些小員工沒一點好氣，怒罵：“你是豬腦子嗎？！威亞都綁不好！要不是夜少在這，今天就有人摔傷了！誰負責？！你嗎？！蠢貨！廢物！”
場務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卻一句都不敢還嘴，連連稱是。
“你被開除了！以後不用來上班了！”副導演擺擺手，隻想趕緊把這件事給了了，推個主要責任人出去。
場務本來以為沒人受傷，被罵一通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連飯碗都丟了，當下臉色就變了，苦著臉對著副導演鞠躬哀求：“導演，導演，您別生氣，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今天是設備卡住了，下次絕對不會這樣。”
“哪還有下次！快滾蛋！”副導演對著場務喝道，然後揮揮手讓人把他拉出去，轉頭對夜廷琛笑道：“夜少，您剛才救人也受了傷，不如休息一會？”
夜廷琛的眼睛慢慢落到副導演的臉上，薄唇輕輕勾了一下，卻沒有一絲笑意，整個人變得越發冷戾了：“這事你就想這樣了了？”
副導演呆立在當場，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演員，不要試了，戲，也不用拍了，讓葉城親自來給我個交待，交待得不好，”夜廷琛頓了一下，眼中寒光隱隱，“你們都不用在圈裏混了。”
副導演被這話驚得後退了一步。
葉城是國內的電視劇大導演，拿過很多獎，已經五十多歲了，夜廷琛居然讓他親自給個交待，這話算得上是非常狂妄了。
可是在場的隻要是知道夜少這個名號的人，都知道，夜廷琛有資格說這個話。
夜廷琛什麽都不用做，隻要他今天說的話傳出去，《劍俠》所有的投資方都會撤資。
沒有人會再投他們參與的製作。
這就是夜廷琛的地位。
說完，夜廷琛就往外走。
副導演被嚇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夜、夜少，咱們……再好好商量一下。”
說著手就想去拉夜廷琛的西裝，夜廷琛抬起眼，涼薄的唇隻吐出一個字：“滾。”
副導演不敢再動作。
人群迅速分流出一條路，夜廷琛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被於曉茹扶著的樂煙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背挺得有些僵硬。
“煙兒，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於曉茹關切地問。
樂煙兒搖頭：“沒事，剛才他把我接住了，我沒有摔到。”
於曉茹長舒一口氣：“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這劇組真夠不靠譜的，威亞這麽重要的東西都沒有檢查好，要不是夜少，你估計要摔得不輕。沒想到夜少看起來冷淡，人還挺好的，居然主動接住你，剛才他摔倒的時候好響的一聲呢，我站外麵都聽到了。”
樂煙兒剛才嚇住了根本沒有注意夜廷琛摔倒時候的聲音，聞言不由得睜大眼：“他摔得很嚴重嗎？”
“估計不輕吧，你好歹也有九十多斤呢，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有重力，而且他可是脊柱著地啊，我當時聽著都嚇人……不過也不一定啦，夜少都沒說什麽，也有可能不是很嚴重。”
樂煙兒卻知道，他那個性格，當然不會說了。
心裏有點著急，對於曉茹道：“你一會回去公司跟丹尼報告一下今天的情況，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於曉茹回答就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夜廷琛剛才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副導演還沒從夜廷琛的那番話裏回過神來，呆呆地站著，周圍聽到了那些話的人都不敢動作，也不知道這鏡到底還試不試了。
隻有編劇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觸這個黴頭：“劉導，咱怎麽辦啊？”
副導演喃喃：“怎麽辦怎麽辦……”
他連去L.N.見夜少的資格都沒有，估計連大門都進不去，他能怎麽辦？
製片人小心地說：“劉導，這劇我可跟不了了，夜少都發話了，我看可真夠嗆的，這可不是我不講義氣，反正劇還沒開拍，我要先撤資了啊。”
副導演一聽到他要撤資，像是忽然醒過來了似的，叫道：“給葉導打電話！快！讓葉導跟夜少求情！”
樂煙兒追出去的時候，夜廷琛已經不見了。
電梯的數字已經顯示到了一樓，想必夜廷琛就在裏麵。
樂煙兒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沒由來的有點慌。
夜廷琛突然從香港回來，又跑來她試鏡的地方，她總有種預感，覺得他是特地來找她的，難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可是她連一句話都沒和他說上，還害得他為了救她摔傷頸椎，樂煙兒想，她總要見到他，親口和他道聲謝吧。
等了許久電梯才上來，再等到樂煙兒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夜廷琛早就不見蹤影了。
樂煙兒四顧了一下，問影山傳媒的前台小妹：“請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
前台托著下巴在出神，聽到她的問話，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耐煩問：“什麽男人？每天要進進出出幾百個男人。”
樂煙兒被噎了一下，也是，影山傳媒這麽大的公司，人來人往的，她在這站了兩分鍾就有七八個男人走過，前台怎麽可能每個人都注意得到。
“就是……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大概一米八五，很帥，很冷……”
樂煙兒說著說著聲音都小了下去，這麽模糊的描述，要是別人這麽問她，她肯定覺得那人有病。
沒想到前台眼睛一亮，問：“是不是一個一看就很有錢的，三米外都能把人凍死的禁欲係冰山美男？”
樂煙兒有點惡寒。
“禁欲係冰山美男”是什麽描述？
可是仔細想想，這七個字夜廷琛都非常符合。
她試探性地問：“對，你有看到他嗎？”
前台捧著臉頰，如癡如醉地說：“看到了，他真的好帥哦，比我見過的所有明星都帥，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新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啊，實在是太帥了，那個冰山氣質簡直迷死人了！”